然后,在一片漆黑中,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座囚禁她禁锢她折磨她多年的监狱。
“尚家?我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的手机早就没电了,还好路上遇到了好心人,将她送回了自己租住的出租屋。
小背包里还有点现金,可好心人怎么都不收,只说时间太晚了让她一个女孩子早点回家。
她很是感激,一连说了好几声谢谢。
你看,大街上随便遇见一个陌生人都是带着善意的。
那个家,简直就是地狱。
回到出租屋,尚筱柔浑身瘫软的躺在沙发上,找到充电器给手机冲上了电,她才发现洛依依给自己打了好几十个未接电话,还有数不清的消息。
刚准备打电话回去,依依的电话就跟心有灵犀似的弹了过来。
她按下接听键,依依在电话对面破口大骂:“我的祖宗,你终于接电话了,你知道不知道老娘今天到处找你,差点就报警了啊!”
她默默的将手机拿远,“我今天回尚家了,手机没电了,不好意思啊。”
洛依依的气势顿时弱了下来,“原来是这样,不过你下次一定要先告诉我,我今天就差点让我哥去找你了。”
“就不麻烦洛大哥了,你哥那么忙。”
“我们谁跟谁啊,你不许说这种话,我妈还让你来家里吃饭呢。”
“好,等忙过了这段时间,我就上门拜访。”
安抚了洛依依这边,尚筱柔长舒了口气,撩起袖子看了看手上还没退散完全的红疹。
“还是得找个时间去医院一趟。”
过敏药是她的常备药,这是被想到,尚夫人这次居然这么狠。
托着疲惫的身子进了浴室洗澡,热水蒸腾的热气轰的她脸红彤彤的。
那股恶心反胃的感觉又卷土重来,她关掉了水龙头,蹲在地上就是一顿干呕。
“不会是吃坏肚子了吧……”
以前也有过吃了海鲜拉肚子犯恶心的症状,不过这次的反应实在是太过于强烈。
她最终还是将身体的不适归结到海鲜过敏上,在手机上预约了第二天的医院看诊,这才安心的躺在床上睡去。
*
萧隽峯这边。
说有正事的他现在地处于地下决斗场,这是西城的三不管区域,流窜的人员大多都是些亡命之徒。
他来这里,正是为了找上次给他下套的经手人。
“二爷,人找到了。”
周秘书带着套着头套的人进来,朝着腿弯狠狠的踹了一脚,对方直挺挺的跪下。
“头套摘了。”
一边的手下摘掉了这人的头套,肿的鼻青脸肿的脸露了出来,他不悦的蹙了蹙眉:“不是说了让你们客气些嘛,把人打成这样,一会儿该在哪里下手才是呢?”
他轻笑出声,外界传言中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又重新回到了他出生的地下决斗场。
这里没有人不认识萧隽峯,靠着打黑拳一拳一拳打进上流社会的他,是地下城所有人崇拜且惧怕的对象。
崇拜是他靠着有个好爹,清清白白的跻身进入西城上流社会。
惧怕是因为,间接或直接折在他手上的人命,没人能数得清到底有多少条。
这样子的狠角色,怎么不让人又爱又恨呢。
“回二爷的话,是他自己跑的时候摔得,我们没动手。”
萧隽峯脸上的笑意更甚,带着玉扳指的指节点了点对方的额角。
“居然还敢跑,胆子很大。”
上扬的语调结束的下一秒,狠厉的拳头朝着他的面门直奔而去,就这么一下,周秘书觉得这人的鼻梁骨肯定断了。
血流如注,跪在地上的人疼的面目扭曲,一张嘴就是源源不断流出来的鲜血。
“说吧,那天晚上的女人,叫什么名字?”
他费了这么大的劲,就是为了想要找到那天晚上的女人。
倒也不是因为一夜夫妻百日恩,只不过他很想知道,敢如此惹火的女人到底是在谁的帮助下,在西城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无疑是对他权威的挑衅,而面狠心更狠的他最讨厌的——就是挑衅。
“我,我不知道……”
他真没骗人,那个女人并不是他们事先安排好的人选。
不知道怎么的,误打误撞的就进了他们设置好的房间,阴差阳错的,就成了这样子。
事情没办成,先是被雇主收拾了一顿,还没来得及跑路呢,就在海关处被二爷的人给抓了。
他也真是有苦说不出。
“是吗?”
话音刚落,又是一拳。
好吧,听这动静,估计眉骨也断了。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出她的名字,你说不定还能活着离开这里。”
对方显然被萧隽峯的气势给吓到了,颤颤巍巍的吐掉了嘴里的鲜血,“二爷,二爷,求求你饶了我吧,我是真的不清楚啊……”
“一个女人,二爷想找还能找不到吗?我是真的不知道,要不然我也不会在这里挨打受罪了。”
他用手帕仔仔细细的擦拭掉了指节上和扳指上的血迹,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已经五官扭曲的人。
“所以你是在质疑我?”
男人浑身抖得很筛子似的,“不敢不敢,我不敢。”
“不过你说的也是,一个女人而已,怎么就能消失的干干净净呢?真有意思。”
那人不敢说话,连余光都不敢朝萧隽峯的方向看。
他笑了笑,将脏兮兮的手帕十分随意的丢在了这人的脸上。
“二爷,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就饶了我吧。”
男人抖的不行,他撇撇嘴,没说话,只是给了身边的周秘书一个眼神。
周秘书点头,了然。
“带走。”
“好的,周秘书。”
人被拖出去了,不绝于耳的哀嚎最终还是被厚厚的防盗门给隔绝在外,坐在老板椅上的男人转了一圈。
动了动桌面上的鼠标,看着监视器上的显示器画面。
骨节分明的指节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他若有所思的思考着什么事情,表情凝重。
“人,到底到哪里去了呢?”
*
尚筱柔连夜离开尚家根本没人发现,第二天大早,她就收拾好了自己的证件,去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