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嬷嬷和禧嬷嬷都瞪大了眼睛。
“没有圆房?”
不对呀,明明王爷后半夜还泡了一次澡,两人明显不相信,只觉得慕清欢想要母凭子贵,在后宫,这些伎俩她们见得多了。
可慕清欢已经大步走远了。
慕清欢回到藕香院时,藕香院已经热闹起来了,丫鬟婆子们一个个忙活的不行,洒扫的,插花的,小厨房里也叮叮当当,一派热火朝天。
玉露和桃蛋儿两个小丫头站在门口,笑着迎接她。
“嫣红姐姐正在屋里装扮,说要去鹤鸣院接侧妃呢,侧妃这就回来了?可用过早膳了?”
慕清欢只听清了用膳几个字,正好她肚子也饿了,便随口回道。
“没有,多备几样。”
鹤鸣院不但没给她准备早膳,还准备了一碗避子汤,真是想想就晦气。
嫣红听说她已经回来了,略有些失望,但很快又面色如常,笑盈盈的伺候她洗漱用膳。
今日膳食比往常也精致丰盛,一大碗鸭子肉粥,五色蒸饺,胡麻羊肉饼,小酸笋,甜酱瓜茄,凉拌豆芽。
刚用完早膳,又送上了几碟子雕花蜜饯,樱桃煎,还有几碟子点心。
负责小厨房的婆子亲自来回话,问她午膳还想吃些什么?若是没有的她们这就去采买。
慕清欢冷笑一声,随即毫不客气的给她们定了个菜单下来。
“你们既诚心问了,我也不能拂了你们的面子,以后早膳尽量清淡些,午膳和晚膳就以肉食为主,菜蔬瓜果也要有,偶尔加些粗粮和补品,燕窝人参也不能缺了。”
她既一时半会走不了,那就好吃好喝的将养着,把自己养的白白胖胖的,可不能亏待了自己。
反正花的不是自己的银子,不心疼,顾景洲身家丰厚,也不会计较这么点鸡毛蒜皮。
婆子们满脸谄笑。
“侧妃说的有理,侧妃伺候王爷辛苦了,是该好好补补了。”
等所有人都走了,慕清欢才摸出了一管药膏,她褪下半边衣裳,只见右肩上淤青了一大块,还留着几个深红的齿痕。
她不由暗骂:“属狗的么?这么爱咬人?”
擦好了药,她正准备上床躺一躺,嫣红和翠柳就带着顾九来了。
顾九神情严肃。
“侧妃,宫里来人了,传王爷和侧妃进宫一趟,王爷正在外书房等着呢,还请侧妃快些过去。”
慕清欢心里咯噔一下,又很快平静下来,该来的总会来的,勇敢面对吧。
“好,请王爷略等一下。”
她进了内室,准备换一身素净些的衣裳,当一身繁复的云锦华服落地,她顿时瞪大了眼睛。
只见脖子下面,原本洁白无瑕的肌肤上,竟有两三处青紫淤痕,赫然醒目。
像是被揉捏过度,又像是吻痕,无论是哪种,都令她怒火中烧。
这个混蛋……
她昨夜怎么睡得和死了一样,竟一点感觉都没有?难道茶水被偷换了?
她沉着一张脸,坐在铜镜前,任由嫣红和翠柳梳头化妆,翠柳突然叫了一声。
“哎呀,大小姐,你嘴皮儿怎么破了?这可怎么上妆呀?”
慕清欢半掀眼皮,冷冷道。
“昨夜被狗咬了。”
嫣红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只有翠柳不解其意,还在疑惑。
“王爷养狗了吗?这狗也太欺负人了吧?竟敢咬大小姐的嘴。”
……
慕清欢忍着一腔怒火,面无表情的到了外书房,现在还不能闹翻,今日还得靠他庇护呢。
顾景洲正拿着笔,好像在写什么东西,听见她的脚步声,也没有抬头看她一眼。
慕清欢微微福身:“妾身参见王爷。”
顾景洲依然没理她,慕清欢自己起了身,然后就站在那里冷冷看着他。
他今日着一身墨色衣衫,那眉头紧锁奋笔疾书的模样,显得比平时更孤傲凉薄,慕清欢暗骂一句,衣冠禽兽。
许是慕清欢的目光太直接,他终于抬起了头,缓缓放下毛笔,开口道。
“过来。”
慕清欢不知道他又要干嘛,她慢腾腾的挪了过去,满脸的不情愿。
只见顾景洲从抽屉里摸出一叠银票,顺手塞到了她手里,温声道。
“这是三万两,自己数数。”
慕清欢怒极反笑,恨不能直接把银票砸他脸上,也不管顾九还在旁边,直接质问道。
“你什么意思?睡一夜三万两?”
狗男人你羞辱谁呢?虽然她缺钱,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她是有道德底线的,出卖肉体和灵魂的事儿,她可不能干。
顾景洲皱了皱眉头,随即笑了起来。
“三万两?你有那么值钱?”
顾九在旁边实在听不下去了,他咳嗽了两声,小声提醒道。
“侧妃,这是卖铺子的钱。”
慕清欢脸色憋红:“……”
真是糗死了,她怎么忘了这档子事了,她怀疑顾景洲就是故意的,早不给晚不给,偏偏今天给,故意让她误会。
不过她不能认输,她大声道。
“不是急着进宫吗?怎么还不走?”
顾景洲掩着嘴,笑的愉悦极了。
“侧妃还想进宫?你不怕死?”
慕清欢白了他一眼。
“不是有王爷在吗?我相信王爷一定可以让妾身全身而退的。”
顾景洲闻言,收敛了笑容,冷哼一声道。
“现在倒是会拍马屁,既然中毒了,就乖乖留在藕香院休养,不要乱跑,本王自会去回禀父皇。”
他说完,就带着顾九出了书房,慕清欢也跟着快走几步,看到两人背影消失在长廊处,她才松了一口气,还算有点担当。
……
顾景洲在二门处上了马车,顾九才笑着问道。
“王爷,铺子不是只卖了一万八千两吗?王爷怎么给了三万?”
王爷不是不喜欢慕侧妃吗?又是留过夜,又是添银子的,看着越来越不对劲儿了啊。
顾景洲半阖着眼,还沉浸在刚刚三万两的笑话里,什么样的女人,居然会有这种想法?
不过,刚刚看她已换过了衣裳,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发现什么。昨夜,他实在不是故意的,是她自己扯开了衣衫,他才没忍住多揉了几下,谁知道她那么不经揉。
他下意识的捻了捻手指,那片雪腻温软,犹似还在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