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说的都是实话, 没有半点掺假。
严晓燕一直没说话,估计眼泪昨晚已经哭干了,今天只有沉默。
“能给我一支烟吗?”严晓燕抹去仅有的几滴眼泪问道。
我把烟递给严晓燕,帮她点着,倾听她的故事。
“三年前我入职公司当销售,但业绩并不是很好。仅仅只有三千的保底工资不足够我生活,家里还有老父母等着我补贴家用,我很想赚多点钱,但我没那个能力。”
“他叫程富,是公司的老板,特别的照顾我。 在我入职公司半年后组织了一场团建。他喝多了,向我坦白心声,跟我说明他已经厌倦了自己的老婆,想重新开始生活,在各方面的攻势下,我同意了。”
“我本以为可以等到他离婚,但现在已经有两年之久,他还在敷衍我。要不是看在他每个月给我几万块的份上,我早就闹开这件事儿。不过细算这两年他给我的钱,估计也有个几十万……”
严晓燕讲了很久,且说出来之后整个人特别放松。
被人包养当小三,也不是一件很好的滋味。
没有正名,随时可能会被揭发。
当小三固然可耻,但严晓燕承认一切错误,可她就是不愿意离开程富, 依我看,严晓燕是爱上了程富的钱,只要有钱啥都好说。
严晓燕对我坦白很多事情,她说当时郑阿发也是这么说她的命格。
小鬼是郑阿发搞出来的,为的就是让严晓燕有活下去的希望。
人鬼殊途,终究不能生活在一起。
我管你是母子还是父女,活人在阳间,死人去阴间,谁也别冒犯对方。
“我帮你改命是收钱的,但只收888,换做是其他人得收好几万。”
“因为你长期和小鬼生活在一起,导致你的阳寿快速削减,一年之内必定暴毙身亡。如果想改命,就得先续命。如果你现在死去,就能瞒天过海,让地府主动修改你在生死簿的信息。”
严晓燕听完我的话,一脸期待看着我:“那我该怎么做?”
我把收款码打开,让严晓燕先给钱。
看到888块进入我的账户后,我便告知严晓燕方法。
“今天晚上跟我出去一趟,我帮你瞒天过海续命。”
严晓燕相信我,全因为昨晚的事情,她自己虽然没有亲眼见证,但有人跟她解释,严晓燕不相信我,难道相信郑阿发吗?
严晓燕前脚刚离开,后脚郑阿发出现在门口。
“发叔,您这是来阻止我的吗?”我问道。
“我没想过要阻止你。”郑阿发回答。
我递给郑阿发一支烟,顺便帮他点着。
郑阿发抽了一口,皱眉说道。
“实话跟你说,我给你的那五个女人,她们的八字我都看过,全都会死于非命。你所选择的改命方法,也是我曾经打算用的,但我并没有执行。”
“我只是想再次告诉你,一切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不管是这五个女人,亦或者是我们两个,甚至全世界所有人,咱们的命早就被老天爷安排好了,我们根本无法进行修改!”
郑阿发说的道理我都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但我还是安安静静的点头,以表对他的敬意。
“所以,发叔您有什么好的建议?”我问道。
“我没什么建议,但我有个忠告。”郑阿发突然不说话了,而是塞了一张揉成一团的纸张给我。
随后,郑阿发拄着拐杖离开。
什么话还得用纸来告知?
我打开纸张,只有一个字。
“天!”
啥意思?
我走出门口,抬头看着天空,一片昏暗,没有半点阳光。
自从我来到潮连湾壹号后,就没见过这儿是晴天,基本上都是阴天。
我说过,生活在这儿的人,心理多多少少有点问题。
不过我还是不明白郑阿发所说的“天”代表什么意思。
老天爷?
天意?
天道?
天气?
……
猜不透, 就不猜了。
“喂!”
“张枫是吧?”
我刚把纸收回兜里,电梯方向有人喊我。
乍一看,这不是那位社会青年左亦吗?
“咋了兄弟?”我问道。
“我听楼下的华叔说你算命比啤酒发还厉害,帮我算一下怎样?”左亦对我说道。
“不好意思,不算。”我果断拒绝。
“不算是几个意思?怕我不给你钱?”左亦一副目中无人的表情。
“现在不算,不代表以后不算。估计一个月后,也有可能半年后。”我解释道。
“呵……”左亦无奈摇头:“你们这些江湖术士就喜欢搞神神秘秘这一套,不会算就别他妈瞎姬霸造谣说自己很吊。”
左亦扔掉烟头,脚尖用力碾压,似乎在表示对我的态度感到很不爽。
我现在要救人,积阴德,帮五个女人改命。
左亦不在我的改命计划之内,而且我也不缺钱。
我帮陈家村迁坟拿了三十万巨款,不买车买房足够我生活大半辈子了。
晚上十一点多,我坐上严晓燕的车,把导航发给她。
“这是哪?”
“公墓园?”
“为什么去这儿?”
严晓燕紧张问道。
“死人越多的地方,越容易瞒天过海。” 我回答道。
严晓燕没再继续问,按照导航开车去往公墓园。
公墓园是一座小山,小山的背后十一块没有开发的树林,我提起铁锹开始挖坑,坑不深,大概只有膝盖这么高。
“快!躺下去!”我对严晓燕说道。
“你要活埋我?”严晓燕表现得很害怕。
“我要给你做超度亡灵法事,以此来瞒天过海欺骗地府,这样一来你的血光之灾大劫便会不攻自破。你要是相信我就躺下去,不相信我可以离开。”我认真对她说道。
严晓燕没说话,小心翼翼的躺在坑里,我把泥土盖在她胸口一下的位置,接着用白布罩住她的脸,以此来模仿死人下葬的模样。
没有用泥巴盖住她整个身体算好了,要不然会憋死在里面。
随后,我点燃禅香,围绕着坑的前后左右插着。
“锵锵锵!”
我打响手中的鑔,念叨着葬礼专有的《血盆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