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说续命,我可以帮你!”
“但你却说改命,那不好意思,你不可能成功!”
“我就是一个很典型的例子,倘若当年我不给自己改命,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一个儿子坐牢,被判无期徒刑,一个儿子是傻子,老婆也死了,就连我自己都是个废人,我这辈子彻底没了希望……”
郑阿发诉说自己的苦难,百般劝阻我。
一旁的龙源道长也是如此。
我沉默许久,没有给出答案。
你要问我为何如此渴望改命?
很简单!
爷爷和父亲的遭遇,让我知道我们的命运被老天爷揪着。
我不想沦为他俩的下场,我必须得挣脱命运的牢笼重获自由。
不管成功与否,都得尝试一下。
“你真想改?”郑阿发问我。
我抬头看着郑阿发, 微微点头。
郑阿发艰难的站起身,开始在自己的垃圾堆里寻找东西,各种东西散乱一地。
数分钟后,郑阿发从垃圾堆中找到一个巨大的罗盘。
此罗盘存放多年有点历史,但并未生锈,看得出应该是铜制品。
“八卦铜盘?”
“怎么在你这儿?”
龙源道长一脸诧异。
“当年我从龙虎山离开的时候,师父赠送于我的,难道你没有收到师父的赠礼吗?”郑阿发面露自豪笑容。
“当年我们那一代的龙虎山弟子,谁的道行抵得过你郑阿发?咱们师父数百个徒弟,唯有你是他唯一的得意弟子。”龙源道长无奈摇头。
两人的谈话可以听出当年的郑阿发确实有点东西。
随后,郑阿发向我讲述八卦铜盘的用处。
他告诉我改命先改人。
仅仅只是自己改命会被老天爷发现,从而受到惩罚。
八卦通盘分九个圈,分别是九宫、八卦、七星、六爻、五行、四象、三才、两仪、一元。
按照郑阿发的说法,要给几个人改命,就选择哪个圈。
若是两人,就选两仪,三人则是三才……
以此类推。
“前辈您当年选的是哪个?”我问道。
“一元。”郑阿发回答。
如果郑阿发能算到自己成家后有变成四人,或许会选择四象。
但郑阿发当时只考虑自己,并且他发觉自己的大儿子郑小永出了事情后,企图给郑小永改命,让他逃脱法律的制裁,结果没有成功,反倒是遭到反噬从而断送一只脚。
后来郑阿发意识到不对劲,打算重新扭转局面,结果还是没成功,小儿子出生就是个傻子,另外加上老婆跳楼自杀,双重打击,让郑阿发彻底崩溃。
“就这么决定吧!”
我不再继续考虑,既然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必须得干他!
哪怕龙源道长还在劝说我,我依旧保持着自己的想法。
没人可以拦得住我。
老子就是要跟这天斗。
为了方便做事,我第二天搬来此处居住。
当然只是租房子,暂且租三个月,如果时间不够继续续租。
别看这个小区很大,实际上没多少人住这儿。
因为交通不便,周围都是荒郊野岭,原先的住户早已搬走,可惜的是这里并没有被列为危楼亦或者拆迁对象。
这地方压根就没有利用价值,不会有大傻子收购此处。
对外的楼盘价,甚至只有3000/平的价格,可惜的是一降再降,依旧没人愿意买。
潮连湾一号不仅仅有电梯,甚至还有物业,而物业仅仅只有保安。
保安名叫吕锐华,64岁,还有一年就退休了,不过他并没有打算收手不干,因为他家就在这儿,大伙儿都是自愿给物业费,这么多年来还没有人没给过,到时候加上退休金,何乐不为呢?
“年轻人,你说你十八岁,我怎么感觉不像呢?”
签署租房合同的时候,吕锐华看到我的身份证和我本人一点都不像。
说来也是,我现在已经一头白发,稚嫩的脸早已成熟,说我十八岁没人相信。
“我有早衰症。” 我回答道。
“早衰症?这么巧吗?三楼的啤酒发也有早衰症!怎么现在这个病这么常见的?”吕锐华诧异道。
他口中所说的啤酒发正是郑阿发。
因为喜欢喝酒从而拥有这个花名。
合同签好后,吕锐华带我来到十八楼。
房号:1816。
来到18楼时,吕锐华给所有空房子上香,嘴里不知道呢喃着什么。
而我所住着的1816房子并没有上香,开锁之前只是敲了敲门而已。
进门要叫人,进庙要拜神,这是百年不变的规矩。
大门打开,灰尘扑面而来。
原住户已经去了国外定居,房子留在这儿,因为太便宜也没打算卖,于是出租出去,每个月的钱由吕锐华帮忙收着,但这对原住户来说算不了几个钱, 因为吕锐华已经有五六年没有把钱打过去给原住户了。
“卫生你自己打扫一下,这房子装修还算好,家具齐全,没有电视。”
话说期间,吕锐华打开电闸总开关,各方面的电器还很正常。
“你加我的微信好友吧,有啥事可以联系我,我24小时都在的。”
我和吕锐华互换微信后,他便离开此处。
我把行李放下,开始简单的打扫卫生。
刚忙活完没多久,身后传来门铃声。
开门一看,这不是郑阿发的小儿子,郑小庆吗?
郑小庆眼神呆滞,也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
仅仅只是昨天见过我,结果他能找到我这儿来。
而且,他好像觉得我没有敌意。
“阿巴阿巴阿巴……”
郑小庆说话时口水往外流,根本就制止不住。
他到底想表达什么?
我发现他正看着我身后的客厅发呆,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有一大袋零食, 我突然想起半小时前来到这儿,郑小庆应该看到我手中提着很多东西,一路跟随到18楼。
于是我把零食全都给他,顺便去一趟他家。
“前辈!”
我走进郑阿发的家中,他还在喝酒。
郑阿发瞥了一眼我,也不理会自己的傻儿子。
“东西在那放着,自己拿去吧,别怪我没提醒你,一旦改命,你已经被盯上,别以为你爷爷是张初八就可以乱来。虽然不得不承认当年张初八的确很……”
郑阿发突然止住说话,没有继续往下说。
“前辈,你跟我爷爷认识?”我问道。
“呵!”郑阿发灌入一口啤酒,笑容中带有羡慕和自嘲:“整个道门,谁人不是张初八?谁又不知张军?你小子也想扬名立万吗?我感觉你似乎并不够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