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有很多麻烦等着我解决,但最重要的就是挽回镇龙护尸风水局。
自古以来有这么一句话。
风水能养人,亦能杀人。
风水一旦遭到破坏,享受过风水福气的人要百倍奉还。
那么到底如何挽回这场灾难?
只有一个办法。
重新找一座有龙脉的山,把陈家村的棺材全都葬下去,才能息事宁人。
至于财运和福运,肯定会大打折扣,但总比死人强多了。
这一百多副棺材总不能放在山上,必须转移到空旷的地方。
祠堂放不下这么多棺材,所以我选择搬运到稻田里。
祖坟山周围全都是稻田,我找了个比较大块地,吩咐陈建斌让人把稻田处理干净。
当即对陈建兵下达三个重要的命令。
“让人砍竹子,搭建好一块大棚,把棺材置放在那块田里面。”
“另外,棺材不能再碰水,必须保持干燥,等会儿把稻田里面的水抽干。准备好充足的长椅,每副棺材需要两张长椅架在上面,有多少副棺材,就准备多少盏油灯,放置在棺盖顶部。”
“最后,家丑不得外扬,切勿传出去。”
陈建斌连忙点头,不敢有半点怠慢。
当然,苦力活依旧是男人搞定,而村里的女人则是去砍竹子用来搭棚。
得亏现在还是放暑假时间,学生还是有的。
就连小孩都行动起来。
能看到一个村子如此团结也不容易,换做是其它村,估计会想着事不关己,几不关心。
当然,我也不能闲着,说过要重新找一个有龙脉的山用来丧葬, 就得马上行动。
于是,我带着罗盘离开村子,开始在附近的区域寻龙盘山。
这场大暴雨似乎只有陈家村受灾,纵观其它山,安然无恙,真要说严重,也就被吹倒了几棵树而已。
一直到晚上,始终没能找到合适的山。
我的要求很严格,此山不能在近百年来没有葬过人,有无龙脉我不在乎,我可以学着我爷爷那样,从别的山把龙脉迁移过来。
可惜的是,毫无收获。
我终于明白爷爷当年的绝望和惋惜。
傍晚,我回到陈家村查看他们的工作情况。
简陋的棚子搭好了,棺材也按照我的方法用长椅架着,稻田的水被抽干,为了防止有水渗漏,附近的几块田的水也被处理。
稻田的泥巴表面用稻草铺上,稻草上面再垫上塑料布,就是那种红、白、蓝三种颜色, 是个农村人都知道长啥样。
上面防水,下面防水,一切都做得很彻底。
我算过了,即便还有泥石流和山体滑坡发生,也不会波及到稻田内。
除非这次来个十几级的台风!
我总不可能这么背吧?
“陈伯呢? ”
我这才发现稻田的人少了很多,部分人不见了。
“小枫,回来的正好,陈伯和村里的代表都在祠堂开会,他让我在这儿等你, 让我跟你一起去。”
说话的中年男人大概五十岁左右,梳着油背头,格子衫衣服塞进裤子里,身上都是纯金首饰,就连皮带都价值不菲,显然是个生意人。
看他的样子,我总感觉有点眼熟。
“你是……”
“陈美玲的爸爸?”
“平叔?”
眼前这个穿金戴银的中年男人笑着点头, 确认我的疑惑。
陈美玲的父亲,全名陈平。
初中的时候,听闻陈平做五金厂生意,看他的样子应该赚了不少。
可惜的是,他只有陈美玲一个独生女,农村人传统的思想重男轻女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奈何他老婆生不出第二个,只能一直宠着陈美玲,把她当做公主。
我和陈平聊了一会儿,无非就是当时上学的事情。
“平叔,美玲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到了没有?她初中的时候是学霸, 我在高中的时候经常听到她在市里省里拿奖, 想必应该考上了重本吧?”我好奇问道。
“还没呢……”陈平尴尬一笑递给我烟:“成绩好不代表考试好,说不定考砸呢?”
“现在不是放暑假的时间吗?怎么不见她人?我还打算找她聊会儿呢,三年没见,好歹以前初中的时候还是同桌。”我接过陈平的烟,继续问话。
“她去外省旅游了!你也知道,我就一个女儿,把她当公主来养,她说上了十几年的学,想出去放松一下。不管考砸还是考好,得放松身心才能迎接未来。大学生讲道理就是不一样,哪像我只会做生意。”
陈平这话我算是听懂了。
吹捧自己的女儿,又自夸。
其实我不太乐意跟他说话,要不是看在陈美玲的份上,老子会跟他说话?
“跟他们说,千万别让棺盖上面的长明灯灭了,一旦灯灭,所有人全都跑,什么都别想,跑就对了!”
“行,没问题。”
陈平用本地话说了一声,转身又问我。
“话说小枫,灯灭重新点燃不就好了,为什么要跑?”
“早上的事情,你没看到吗?”
不懂这行规矩的人,我说一百遍道理都听不懂。
就今早的事情,想必所有人都亲眼目睹。
临走前,我指着被镇尸符镇压的棺材,大喊一声。
“那副棺材特别照顾一下,叫多点人守着,再说一遍,不要让长明灯灭了, 白纸、蜡烛、香,全都别断!”
随后,我便跟着陈平去往祠堂。
陈家村的人可不少,祠堂重新装修后,完全能容纳得下几百人。
“让一下!”
“都往旁边站!”
“小枫师傅来了!”
陈平帮我开路,一脸烦躁的推开堵在门口的村民。
我踏入祠堂,里边有一张圆桌,圆桌旁边坐着六个男人。
五个老头,一个中年。
他们六人见到我,纷纷站起身迎接。
“小枫,这里坐。”
他们特意给我留了个位置,只有我们七人坐着,其余人都是站着听讲。
陈建斌跟我介绍坐着的人,他们五个老头分别是村里五个组的组长,中年男人则是村长,名叫陈佰。
论号召力,还得是他们五个德高望重的老头。
论执行力,那肯定是村长。
即便我是晚辈,但村长还是毕恭毕敬跟我递烟倒茶。
我们这群人在这儿的主要谈话内容无非就是棺材该如何处置的事情。
该怎么做,又该如何配合,我逐一详细说出。
他们都说没问题,一直以来陈家村都是听我们张家三代人的意见,不敢有任何反驳的话。
会议持续了大半小时,讨论的也差不多了,但我却没让他们离开。
“这里都是能话事的人,我当着你们的面问一句,多出的一副棺材是谁家的?老老实实承认,这副棺材破了风水,别遮遮掩掩,早点承认早点解决,不要逼我动手!”
我抖了抖烟灰,安静等待棺材的亲属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