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他有事,还没有回来。”姜母说话间,看向了邱大富,“这位是?”
姜柳道:“娘,他叫邱大富,是他送我回来的。”
邱大富朝姜母颔首,“晚辈邱大富,见过姜夫人。”
姜母狐疑看了一眼姜大富,笑道:“无须多礼,这一路还多亏了你。”
她当即安排下人,给邱大富准备一间客房。
邱大富默默退到了一旁,不打扰母女二人的久别重逢。
姜母扭头看向了后面马车,除了邱大富和翠珠,再无他人。
她有些不悦,“汤弈也真是的,他怎么放心让你一人回来。还有,你怎么穿成这样?”
一说到汤弈,姜柳就变了脸色。为免她娘喋喋不休,她忙道:“娘,我饿了。”
果然,姜母一听到宝贝女儿饿了的话,忙吩咐下人,准备晚上饭食。
岭南村,邱妍自打回村,就时不时去李家串门。
她劝说李家入住新房,可叶氏说,还是旧房住着舒服,不愿搬家,邱妍也就不再劝说。
回村两日,邱妍许久没这般清闲,这一闲下来,就想找点儿事做。
刚这般想着,就听到门外传来咚咚声响。
是有人用力敲响了她家院门。
凌七速速而出,打开了院门,是赵老头家的堂媳,刘氏过来敲门。
一看到邱妍,她就急着道:“小妍,看到我堂叔没有?”
“没有啊,太爷爷他去哪儿了?”
邱妍刚回来去看了他一次,老头子精气神挺好的,今日还没见过。
“人今早睡醒就不见了,唉,真不让人省心。”
邱妍听后,忙问,“太爷爷家老房子找了没有?”
“找了,村里能找的地方全都找了,可就是不见他的踪迹。”
老头子夏季走失还好说,可这冬日里,今晚上若还找不到人,还不得冻死。
“山林找了没有?”
刘氏摇头,山林他们还没来得及寻找。
邱妍让刘氏一家继续寻找,她则是准备去山林一趟。
凌七看着邱妍这小身板,摇头道:“小妍姑娘,山路全是积雪,你别去了。”
凌八也道:“你还是留在家里照顾 小然吧,找人的事情交给我们。”
“一起去。”找人要紧,邱妍也不和二人磨叽,将顾小然交给了李铮后,就带着凌七二人去往了山林。
李家,顾小然乖乖坐在叶氏身旁,好奇看着她那圆滚滚的肚子,“他怎么还不出来,我都等不急要跟他玩了。”
李铮在旁坐着,依旧烧着炉火。
顾小然话刚出口,叶氏肚子就一阵一阵开始疼痛。
李铮见她脸色不对,忙问道:“秋云,是不是肚子不舒服?”
“我好像好生了。”到底是生过一胎的人,对于生孩子,叶氏还是有经验的。
这孩子倒挺心急,她这次,足足提前了半个多月。
李铮忙站起了身,“小然,你乖乖做好,莫要乱动,师公去去就回。”
叶氏道:“李哥,你莫急,还得一会儿,我还受得住。”
生孩子这么大的事情,李铮哪能不急,他再次跟顾小然交代一遍,忙去寻了稳婆。
邱妍这方,他们来到山林,并未怎么寻找,就发现了赵老头踪迹。
因为,雪是藏不住脚印的。
大冷的天,村民们这会儿都在家待着,谁会来这山林。
所以,那唯有的一串脚印就异常显眼。
只是,当他们发现赵老头的时候,他不是在地上,而是在树上。
且他此刻,正浑身颤抖看着远方黑影。
凌七不可置信盯着树上的赵老头,“这老头子,老还童啊。”
凌八亦是不可信,“他这么大年纪了,怎么爬上去的?”
“嘘!”邱妍食指放在唇间,示意二人噤声。
而后,她一手指着前方黑影。
“野猪?”凌七原本懒散的神情,瞬间有了精神。
凌八看到野猪,有些饿了,“小妍姑娘,想好没有,红烧还是清炖?”
邱妍也没想到,会在这冰天雪地遇到野猪,心情简直不要太好。这可是送上门的年货。
“都行!”
赵老头在看到邱妍的那一刻,忙朝她挥手,“丫头,别过来,都别过来,这里危险。”
因他这一句话,惊动了野猪。
野猪哼哼两声,闪了闪带着凶光的双眸,忽的扑向了邱妍三人。
凌七唰的抽出腰间佩刀,凌八亦是如此,二人一步一步朝那野猪走去。
有了那两人捕猎野猪,邱妍便将全部注意力放在了赵老头身上。
赵老头浑身寒毛直竖,尤其是看到凌七和凌八二人追赶野猪一幕。
“你们两个小伙子,可要小心着些,野猪最会伤人了,前几年我们村子,就有人死于野猪之口。”
……
李家,叶氏阵痛越来越紧,她有些受不住了。
顾小然见她蜷缩着身子,满头大汗躺在炕上,一脸的痛容,小小的脸面皱成了一团。
“师奶,有我陪着,您别害怕。”
“师奶不怕。”
很快,李铮带着稳婆入了院子。
李铮听着叶氏那痛苦的呻吟声,想要进屋,但被稳婆给阻在了门外。
他站在屋门外,急的走来走去。
想到顾谦上次买回的人参被他随意丢在厨房,他连忙入了厨房,开始熬煮参汤。
顾小然小不点时不时朝屋内看看,小小的脸上,始终带着急切。
稳婆入屋,看到叶氏如此痛苦,连忙安慰道:“大妹子,忍一忍,孩子生出来就不疼了。”
叶氏这么大年纪生孩子,稳婆还是有些担忧的。
她坐在叶氏身旁,指挥她配合着阵痛,吸气吐气。
叶氏疼的受不住,躺在炕上死去活来的,此刻的她,只能强忍着疼痛,期盼着孩子快点儿出来。
可是,她全身无力,使不上劲。
一刻钟过去了……
两刻钟过去了……
半个时辰过去了……
叶氏下身,羊水鲜血混在一起,湿漉漉的,可是,孩子还是看不见。
李铮徘徊在外,心急如焚。
稳婆急的眼眶通红,“大妹子,坚持住啊。”
叶氏死死握着双手,指甲都陷进了肉里,这种疼痛,就像有人在她身上,一寸一寸拆掉她的骨头。
生头胎当然也疼,她早就忘了,但似乎,没有现在这般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