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定邦带着九万大军,派出先头部队,沿着川江江岸 ,快速修整出来一条路,以方便后面的辎重部队跟进。
有了工兵开路,九万大军花了两天时间,就赶到了大桥这边。
看到壮观的大桥,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这样粗壮的大树,他们还是平生所见,更不用说,是怎么架在两边的悬崖之上的。
这是一个无解题。
不过,现在不是考究这些的时候。
罗定邦带着大部队 ,极速过了桥,搜寻沿途的记号,急行军向川州赶去。
*
陆元元骑着大金在空中飞行了不久,就看到了一座大型城池。
青黑色的城墙,蜿蜒起伏,如一只巨龟趴伏在旷野。
只是,这青龟外围,却散布着密密麻麻的黑点,不停的晃动。
陆元元知道,那一定是南月大军在攻城。
据她所知,一般州府内的守军都在三千以内。
听说南月大军有五万之众,川州能坚持到现在,还没有被南月大军攻克下来,可见川州守军是个非常有才能的人,但是估计也快坚持不住了。
对于战争,陆元元是深恶痛绝。
它使多少人家妻离子散,亲人天人永隔。
可是她也明白,自古以来,有人的地方就有战争,就有争夺。
尤其是现在这物资缺乏的年代,为了能生存下去,掠夺物资也是一种生存的手段。
而且她也明白,冷兵器时代,像这种大规模的攻防战,她一个人是无法左右战争胜负的。
陆元元骑着大金,在天空盘旋了几圈。
听着下面嘶吼声震天,可见两方战争已达到了白热化。
再这样下去,川州迟早要破防。
不行!
那个南月的什么镇南王,简直就是一个丧心病狂的疯子,比之前世的倭寇,一点不差。
绝不能让岳州的悲剧,在川州再上演一次。
陆元元转动脑筋,想着办法。
很快,她眼睛一亮,指挥着大金向南月军队的后方飞去。
自古以来,战争打的就是资源,打的也是消耗。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可不是一句空话。
没有了粮食,看南月大军还怎么打仗?
陆元元嘴角微勾,坏坏的想着。
大金驮着陆元元,飞到了远处的山林之中。
陆元元把大金收进空间,飞身下山。
现在大白天的,她也不好太明目张胆的过去,只能悄悄的躲闪着,往那边赶去。
凭借着超强的轻功,陆元元能飞则飞,找着遮挡物掩护身形,很快的就来到了南月大军的后方。
这边扎着无数军帐,有不少士兵抬着伤员进进出出,大声喊话。
陆元元躲闪着,在帐篷之间寻找着南月大军放粮草的帐篷。
看着一个个缺胳膊少腿的南月士兵,哀嚎着被抬过去,陆元元心情说不出的复杂。
可是只要有战争,就要有伤亡,敌我双方都会有不少人,因此丢了性命。
站在陆元元的角度,都是这片大陆上的人,就不能各自发展,自力更生吗?
如今太平盛世,大越百姓谁不愿意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可是,总有一些野心勃勃的家伙,挑起战争,受到伤害的,总是普通老百姓。
陆元元不是救世主,无法左右这个世界的走向,但她愿意按照自己的心意行事。
南月后方兵荒马乱,根本无人想到,会有人悄咪咪的摸过来。
终于,在一阵摸索探查之后,陆元元找到了南月大军放粮草的帐篷。
她毫不手软的一阵收收收。
除了火头军已经拿去大灶,正在做饭的粮食,陆元元把所有的帐篷搜刮了个干净。
刀枪剑戟,铺盖行囊,一概没有放过,就差刮地三尺了。
最后,只留下一座座空帐篷。
心满意足的拍拍手,陆元元悄咪咪打算溜走。
经过伤号区时,被抬过来的伤员更多了。
能跑能动的,都坚持留在了战场上,抬下来的,都是重伤号。
一个躺在地上的伤员,大概是被石头砸断了腿,疼的满头大汗,可是军医有限,还轮不到给他治疗。
伤员硬咬着牙关,忍痛盯着前面忙碌的军医。
忽然,他好似看到有一个小丫头,从帐篷缝隙一闪而过。
他使劲眨眨眼,仔细看去,却又什么也没有看到。
可是刚才,他明明看到过去了一个人影。
因为那个人穿的衣服太显眼了,他不觉得自己是眼花了,肯定有人过去了。
他想喊人前去一探究竟,可是周围除了哀嚎不止的同袍,还有忙着治伤的军医,还真的没有能喊的动的人。
他坐起来,想起身过去一探究竟,可是钻心的疼痛让他发出一声闷哼!
不得已,他又躺了下去。
此时,一种无能为力的巨大打击,让他身心俱疲。
颓废之感油然而生。
他如今这个样子,能不能活的下来,都是未知数。
这种情况,他还能怎么办?
也罢,不就是一个小丫头罢了,还能真出什么事儿?
如此一想,那个伤员也放下了心情,继续躺平,眼巴巴的看着忙着救人的军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轮得到自己。
自己这条腿,怕是要废了,弄不好还能要命……
陆元元出了南岳大军的营地,施展轻功化成一阵轻烟,向前飞去。
跑出去两三里路之后,她脚尖轻点,飞身上了一棵参天大树的树顶,进了空间。
“唳~”
一声鹰啼,大金飞出空间,驮着陆元元向东洲飞去。
杭州这边,赵玉山带着人,玩命的击退了南月大军又一次的攻城。
“他大爷的,这川州还真是一块难啃的骨头!”
损兵折将的南月大军不得不撤回营地 。
镇南王准备今夜夜袭川州,只要自己这边的人上了城墙,打开了城门,那么拿下川州,轻而易举。
也不知道这川州守军到底有多少人马,竟然能击败自己一次又一次的进攻?
然而却不知道,回到营地之后,竟然有一个天大惊喜等着他。
匆匆吃过晚饭,镇南王召集部下,准备夜袭川州。
然而,还没有定下决策,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声,而且声音越来越多,向主帐这边过来了。
镇南王立刻带人出了帐篷,却发现是伙夫营的一般家伙。
“何事喧哗?”
镇南王大喝一声。
喧哗吵闹声有片刻停顿,不过很快,伙夫营的伙夫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诚惶诚恐的禀明事情原委。
“王……王爷,不得了了,咱们所有的粮食都不见了!”
“你说什么?”
镇南王大惊,什么叫所有的粮食都不见了?
“大胆,竟敢糊弄本王 ,什么粮食不见了?”
“王爷,小的句句属实,兄弟们收拾完锅灶,本来要去领粗面发面,准备明日的早食,岂料放置粮草的帐篷都是空的,里面什么也没有了!”
“果真?”
这次,镇南王算是听清楚了,大步上前,两眼如炬的盯着火头军。
“王爷,小的不敢有丝毫欺瞒!”
回话的火头军,被镇南王的威压笼罩,胆战心惊的回话。
“前面带路!”
镇南王半信半疑,怎么可能?
此次带来的粮食,少说也够五万大军吃半个月。
最近几天,岳州那边的粮食收上来,就能应急。
镇南王带着人大步来到存放粮食的几个帐篷,发现里面都空荡荡的,别说麻袋,就是一粒米都不见,比他的脸还要干净。
“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镇南王一声大吼。
所有人都噤若寒蝉,他们也想知道是咋回事啊!
可惜没有人能给他们解惑。
镇南王怒火中烧,他就不信,这粮食还能自己长脚跑掉!
主帐外面,几十个火把的映照之下,今日留守后方的后勤士兵和军医,都心惊胆战的跪在地上。
经过镇南王一番审问之后,事情渐渐有了眉目。
所有粮食,就是凭空消失了!
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