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泰知道祁宴的话不是威胁而是警告,有些惭愧地低下头。
毕竟这几次秦浅出事,都是因为他工作的疏忽。
祁宴说罢,才转身离开。
陆西衍回到车上,司机转头看向他:“陆总,咱们现在去公司吗?”
他没回答,只是手支在车门上,骨节分明的手托着下巴,沉默了半晌才拿出电话,拨了个电话出去。
“去调查一下秦浅,事无巨细,我都要知道!”陆西衍声音低沉地吩咐完,就挂断了电话。
只是他没注意,他这话说完时,坐在驾驶室上的司机抬头,透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
……
一个星期过去,秦浅依旧没有醒来。
明澈和祁宴站在秦浅的病床前,祁宴眉头都要皱成一个川字了。
“她怎么样?要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明澈颀长的身姿笔挺,儒雅的目光透过金丝眼镜框看向躺在床上的秦浅,沉默了片刻后才说:“她不是不能醒来,而是不想醒来。”
明澈声音低低沉沉的,其中却裹挟着担忧。
祁宴蹙眉:“那怎么办?”
明澈:“说通俗点,现在的她比起活着,或许更想死,除非……”
说着,他转头看向祁宴:“除非有什么理由,能够让她有活着的理由。”
祁宴沉吟着没说话,就听明澈继续道:“但是,这就要看她最在乎什么了!”
祁宴闻言喃喃重复一句:“最在乎什么?”
他的眸光不由自主落在秦浅清瘦的脸庞上,心里有了主意:“我知道了。”
说罢,祁宴打了个电话。
大约半小时后,一名佣人抱着一个婴儿进了房间。
婴儿也就两三个月的样子,看起来瘦瘦小小的,长得不算太好看。
明澈见状皱了一下眉:“哪儿来的孩子?”
“阮怡的!”明澈沉吟片刻:“她最在乎的,应该就是孩子了吧。”
说着,祁宴让佣人把孩子放到了秦浅身边,孩子现在没睡,也不哭,正在咿咿呀呀地玩闹,婴儿的声音纯粹又美好。
“你觉得有用吗?”祁宴转头去看明澈。
明澈轻挑了一下眉眼,眸光闪了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但沉默片刻后还是回答:“只能试试。”
祁宴咬了咬后槽牙,盯着秦浅消瘦的脸,抬手捏了捏鼻梁,一股无以言状的疲惫涌上心头。
而此时的秦浅,整个人却仿佛被一团团迷雾包裹着,整个人犹如置身于一个没有边界的迷雾森林。
她不敢动,也不想动。
双手紧紧地环抱在一起,企图得到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安全感。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里。
但她知道她永远都不想出去。
走出这个迷雾,她就会痛苦。
可忽然,一阵婴儿的啼哭声传来。
她面无表情的脸终于动了,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毫无血色的嘴唇轻颤着喊了一声:“宝宝?”
“是你吗宝宝?”
她猛地从地上站起来,迷茫地四处寻找。
但婴儿的啼哭从四面八方传来,好像哪儿都有,又好像哪儿都没有。
“宝宝,宝宝你在哪儿?”她着急地四处看,但除了重重迷雾什么都没有。
而此时的病房里,明澈却眸光微动。
“她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