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破公司。”花连玉在心里骂了一句。
这公司确实破，招牌是破旧的，桌椅是破旧的，天花板也缺了三块。
林主管尴尬地说：“这个招牌是因为前段时间有台风嘛，吹破了还没来得及换......”
坐下后才知道，业务部原来有三个业务员，其中有两个已经提交了辞职信，就等着新同事来接班，剩下的一个是本地人，叫张清芳，看样子已经接近50岁了。
林主管说：“这个芳姐可是公司的元老，做了十几年了，你们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向她请教。”
看到公司新来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其中一个叫周德伟的业务员讨好地说：“林主管，其实我可以晚几天再走的......”另一个叫张大金的也对着卓丽君不停放电，说道：“林主管，我也是，培训新同事的重任就交给我吧。”
说完还拨弄了一下前面的头发，挺了挺胸。
从进入门口的那一刻起，这两人的视线就没离开过卓丽君身上。
林主管黑着脸说：“少在这里放狗屁，前几天一个说老妈病了，要快点回去看她；另一个又说要急着回家继承养猪的事业，现在都不急啦？培训的事有芳姐，不用你们操心，现在马上办理离职手续，走晚一点就扣工资。”
一番话说得两人脸一阵红一阵白，签完名走出门口的时候，双双看了一下花连玉，眼神里满是妒忌。
林主管对张清芳交代了几句，就进去办公室了。
张清芳给花连玉和卓丽君各自安排了座位，然后开始介绍平时的工作。说是业务员，其实并不需要出差，也基本不需要外出，因为现在都是在网络上与客户沟通，不管是本地还是外地的客户，订了货后发货就可以了。
比较复杂的反而是要记住公司的产品和价格，因为品种太多，加上型号不同少说也有数千上万款式，所以一下子要记住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没事，慢慢学，我也是这样过来的。”张清芳笑着说。
花连玉抬头观察了一下四周，公司前半是业务洽谈区，后面隔开三个办公室，一间老板的，一间林主管的，另一间是财务部，楼上则是仓库。
张清芳带着两人上去看了一下，货架上，地上放满了东西，仓管员陈立正在清点核对今天的出货。
花连玉问张清芳：“芳姐，公司这么多部门，就这几个人？”
张清芳看了看左右，低声说道：“什么部门呀，所谓的人事部、销售部、业务部都是林主管负责，他是老板的小舅子；财务部和后勤部都是一样的，负责人黄菲是老板的堂妹。说白了，公司高层就是一家人。”
“自从宝藏的事传开后，老板就很少管公司的事，整天在研究这个。对了，你们有听说过这个宝藏的事吗？”
花连玉和卓丽君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地说：“没听说过。”
张清芳露出很惊讶的表情说：“不会吧，现在整个省城都在说这个宝藏的事，你们竟然没听过？你们的老家消息这么闭塞吗？”
说完她一脸向往的神色，一边下楼一边说：“唉，如果让我找到了，那我三个孩子就有着落了，我一个女人又当爹又当妈的，这日子过得太窝囊了，一个月才五六千......”
说到这里她忽然停住了，因为这时候有一个珠光宝气的胖女人从门口进来了。
张清芳马上快步走上前说：“老板娘回来了，这两个就是新来的同事，花连玉和卓丽君。”老板娘只是看了他们一眼，“嗯”了一声就面无表情地进了办公室。
这肥婆也太嚣张了吧！花连玉心里暗暗地说。这么浓的香水味从这个胖女人身上散发出来，忽然有点让人作呕。
坐下后，卓丽君压低声音说：“这种女人，在我们乡下叫‘猪猡婆’。”
张清芳“扑哧”一声差点喷了一口水出来，她瞪了一眼卓丽君说：“你这小妮子找死呀，被她听到了可有你好看。”
花连玉凑上前说：“芳姐，你刚才说的宝藏是怎么回事，跟我们说说呗！”卓丽君一听也露出兴奋的表情，看着张清芳。
张清芳作了个“嘘”的手势，说道：“这些闲话等中午吃饭的时候再说。”刚说完没多久，有个男客户开着车过来拉货物，他一看花连玉和卓丽君，说道：“我说芳姐，你们公司可真稀奇，没几个月又换新人。”
一个做了十几年的老员工，还是拿着五六千工资，还是在省城，能留得住人才稀奇！
在等待装货的空隙，这个男客户上下打量着卓丽君，满脸堆笑地问：“小妹妹，你这么漂亮，有男朋友了吗？”男人果然天生对美女就向往。
卓丽君抚媚一笑，还没开口就将他甜得骨头都酥了，说道：“哦，我的儿子都会买酱油了。”
一听这话，男人的笑容瞬间僵住了，打着哈哈说：“哇，真是无法想象，孩子都生了，还这么年轻漂亮！”
他走了之后，张清芳问卓丽君：“你真的已经结婚生了孩子？看不出来呀！”
这时花连玉不合时宜地问了一句：“生过孩子的女人看得出来？”
“去去去，一个大男人问这些问题羞不羞。”张清芳白了他一眼。花连玉脸一红，尴尬地笑了笑。
卓丽君扮了个鬼脸说：“没有，我开玩笑的。”
一转眼就已到中午，公司是包午餐的，大家一起订饭，公司统一结账。吃饭的时候，花连玉装着很着急的样子，又问起宝藏的事。
既然芳姐都说了，现在全省城都在讨论这个事，如果自己表现得一点兴趣也没有，那明显不合常理。所以他要尽量多问，顺便也可以了解一下，看能不能套取一些自己不知道的情况。
但他同时也很奇怪，卓丽君竟然也说不知道这回事，难道真如芳姐所说，她的乡下真的闭塞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