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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补习班(14)(1 / 1)


“补习班的那群人,很多年后依旧在联系,每天分享受自己控制的男人女人的状态,毫不讳忌地暴露自己变态的心思。”

“个个都是衣冠禽兽。”

*

最近几天,刑警队上下人人都快忙疯了。

根据谢澄亭招供的一系列信息,竟是意外地牵扯出了他背后更加黑暗的团伙。

众人愤愤之余,都恨不能将这帮恶瘤赶紧除之而后快,于是更意外地促成了刑警队上下自愿通宵达旦的大场面。

那,可真是……相当壮观。

陆诚欣慰的空隙,揉着自己发酸鼓胀的腰。弯曲了整夜的脖子,带动紧绷的肩膀,梆硬地舒展开身子。

望着窗外清晨斑驳的云层峦,滴滴光的碎片侧漏出太阳光球的奥秘。

波澜不惊的微风轻轻吹拂一夜忙碌人的疲惫面容,瞬间扫去大半慵懒,冷瑟瑟的秋风。

属于他难得的惬意时光。

“陆队!陆队!发现一个重大事情!”突然有人推门闯入,伴随慌慌张的情绪,惊得陆诚急忙忙藏下原本正大光明摆在办公桌上的腿,“你就能不能敲敲门吗?!”

看起来兴奋极了的刘边清霎时无措地盯着他,“啊?”

“算了,没什么。”陆诚扶住又开始痛的额头,“什么事情?你说你们发现什么重大事情了?”

“哦哦哦!陆队陆队……”

陆诚陡然皱起了眉,烦躁地死死钉住正欲泼口再大叫几声陆队的刘边清。

小刘又一下捂住自己的嘴巴,惊慌极了。

“别大吵大闹。”陆诚解释道。

维持着原样的刘边清乖巧地点点头,试探着出了声,“陆,陆队?”总算是没那么聒噪。

陆诚满意地示意他继续。于是刘边清说道:“我们发现茅茜茜的现任男友魏通懿似乎是补习班五个月前刚被发展了的新成员。”

“哦?竟然如此有缘。”小刘听不懂陆诚的意思,只能呆呆地咧嘴。

“嗯嗯。”

天已明亮,但总觉得还蒙着一层灰翳,极有魅力地催人回笼觉。

树叶间麻雀逐渐醒转尽情歌唱愉悦,即使叽叽喳喳那也有特别的味道,渲染清晨每一寸空气的芬芳馥郁。这样热爱这滚烫世间。

陆诚缓缓起身,从书架的缝隙望入办公室的另一侧,人去茶凉又空空荡荡的座椅,方夏小子已告假了个把星期。

果然陪了媳妇就忘记亲弟兄,陆诚忿忿不平。

走进办公区,按个手欠地拍醒难得打盹的众人,“嘿,醒醒嘞,起来干活。”

被还在呓语的人打掉爪子,陆诚讪讪收回。“陆诚?”脑后忽然传来夹杂疑惑的呼唤,他应声回头——

是准备下班的赵蕾。

不知为什么,陆诚瞬间燃上一股喷涌的尴尬劲,未经大脑思考,下意识就把爪子埋入身后,越发讪讪地开口:“赵,赵蕾啊,你,你下班?”纯纯没话找瞎话说。

赵蕾挑了挑眉举起手里收拾的白大褂,“我这个样子还不明显吗?”半开玩笑着打趣陆诚。

“哈哈,估计我还没睡醒吧。”

赵蕾也跟着他一起笑,“嗯,有可能吧。”

两人默契地对视,互相畅意的笑脸。

千言万语尽在你来我往的目光中,不用一字一语,就明白了对方所思所想。

在这个平和的清晨掀起阵阵微风不燥,窗外确实阳光正好。

浅米色的窗帘欢快地招手,过滤走许多冰凉意,透入温暖的阳光明媚,鸟雀乘雾破晓飞往广阔天空。

“那你快回家吧。”陆诚道。

赵蕾答:“好,我这就回家了。”

扒拉着门槛,偷看了许久的刘边清单纯地说:“为什么被你们说的好像是回同个家一样呀?”

咳咳咳咳,陆诚又一个眼飞刀削向小刘,赵蕾也有些不自然的怪异,掩了掩表情。“……那个,我走了哈。”

低着头牢牢拎着布袋子,闷头逃跑。

“你!”陆诚直截了当指着小刘,“给我去把他们叫醒!”气鼓鼓的。

虽然小刘不理解但他心甘情愿做这大冤种。

因为他是优秀“舔狗”。

苏醒的众人先是迷茫而后看清了陆诚纷纷叫苦不迭,“陆队啊……真干不动了,我黑眼圈真贼重。”

“是啊是啊。”“再歇会吧,再歇会昂。”

“等等!你们现在抓紧把现有情况汇报一下,完了我批你们每人半天假。”该说不说,陆诚真是很会调动大伙工作激情,活该他是队长。

顷刻强撑着拍醒自己,争先恐后。

“我先来!陆队,根据谢澄亭交代,我们能确定林沙路爆炸案就是他所为。”

“并且他制造爆炸案的原因是为混淆我们警方视线,继而为他后面的逃跑计划争取更多时间可实施。”

“算是孤注一掷吧。因为谢澄亭的组织已经抛弃他了。”

众人有些怅然地点着头,其实他们觉得谢澄亭像极了一条伶仃可怜虫,可悲又可恨!

一辆汽车碾过微凉的马路面,发出隆隆的汽笛声,惊掠一群渡鸦,往湛蓝高地扑朔着腾空。

刘边清继续:“陆队,关于你说的空调红点信息,我们一致认为那是谢澄亭通过升温环境加速死者的尸体现象的原因,估计卧室里的那台空调是报警前才关不久吧?”

看着手中当时拍下的照片,赫然有一台半新不旧的横式空调。

可惜爆炸吞没了所有的房屋信息,只剩余了这些照片,小刘不禁想。

渐渐喧闹起人声的洛城早晨,一切有条不紊,油盐酱醋茶的烟气火热,闹腾腾的早餐摊前支起饥肠辘辘的困倦“夜猫子”。等饭吃,等车来。

小电瓶混入车水马龙中,需要静心在满眼红光里候一束生机的绿。行人赶街蹿车缝,简直是洛城市“街霸王”。

“另外啊陆队。”下一个翘首以待的人紧接着道,“茅茜茜男友的情况,小刘已经说过了吧?”

“除了这个,还有一件事急需解决。”

“当初开办补习班的那个老师,我们查到他还在办此种类似培训机构。居然就在洛城!而且还真让这王八羔子拿到了合规经营证!”

“陆队,这你忍得住不出一队人手去捣了他?”

“先申请加入了!”

“……我也是我也去!”

“还有我!”

……

千军万马奔腾而去在绿灯下的生机盎然里,重新回归寻常庸碌白日,深藏夜的伤。

“方夏,去做你自己热爱坚持的事吧。放心,我会振作。我想去看看爸妈。”陈萱宁笑颜。

秋风中温柔惆怅地看着方夏,直至看穿他灵魂。

一抹凉风,吹拂了她鬓边的碎发丝,炙热滚烫的眸光闪了闪,笑着祝福。

“好。”方夏是以同样温柔致意。

星星点点且破碎的光洒落降霜的晨路,大雪封山迷离遮住前方,一浅一深脚印蔓延的远,萤火、萤火升起,灿烂地予她动力。

残雪零落无痕,覆盖她脚下一连串深浅不一的印记,滴滴的红。路过旁枯萎的铁树慢慢抽出了新芽。

无边无垠的雪白,女子哭红了眼睛,踉跄着拖着倦怠躯壳,漂浮地踏上松软的积雪。

来自无边无际的寂静。

报丧的乌鸦飞过与秃鹫势在必得地盘桓,啄食她一路滴落的胴体鲜血。

心灵明镜般的清醒和始终不愿妥协的执着,她脏污的秀脸,无比坚毅咬牙,“啪!”摔倒在苍白的漫漫雪地里。

她湿润的眼,一下就看见了乌泱泱等候的鸟儿,脱力认命地躺在雪地里等血红浸透这满目疮痍的皎白。

忽然,远处响起热烈的马蹄声。

少年御马而来。

一把拉起了奄奄一息的女子,红衣在雪白中自由扬舞,蒙住了谁哪双湿润的眼?

贴紧了的体温她怔怔瞧着少年的侧脸,在红衣朦胧中不清不楚,唯有呼吸交织纠缠。

马蹄声渐行渐远,万年才复苏的铁树纷纷花开,千朵万朵地飘在掌心,一双姣美的玉手缓缓合拢。

在万丈悬崖前淡淡含笑。

*

陆诚点点头,“那就走两队人手,一队请茅茜茜过警局一续;另一队人,直捣补习班!”

“出发!”他饱含激情的高举右手,振奋人心!

众人满腔热血沸腾,捏紧拳头整装待发,堪比阵前点兵时的士气高涨。齐头并进时刻待命。

初升的朝阳照耀得暖黄,轻轻铺洒警局外的水泥路,和煦。

有人忽然顿住了脚步,回头直勾勾盯住陆诚,“陆队,不对吧,你刚不是说给我们放半天假吗?”

空气里前仆后继的冲劲凝固了。

大家都纷纷止步直勾勾盯住陆诚的脸,内心杂陈犹如草泥马奔腾而过。再次深深感受到了陆诚的满满套路。

“请什么假啊?待会要送烈士何旭光荣前往陵园呢。难道你不想去?”被他指中的人忙不迭摇摇头否认,生怕要被乱扣上什么帽子。

“那难道是你不想去吗?”换了下个人继续诘问。

“不是不是。”慌神地赶紧摆摆手。

虽然明知又被坑拐,但说到底还是自己心甘情愿通宵加班的。何况,会有谁不想陪战友最后一程呢?

一段小插曲之后,总算又恢复了万众一心亢奋的场面。两队人英姿飒爽快步行于炙热朝阳烈日下,拉得长长的正义人影,敢迎着向阳花的足迹砥砺直前。

自人山人海中挣脱的小自行车绞动着细细的铁链,灵巧地在偌大庄严的“市公共安全管理局”几个字下方刹住轮。

方夏奔入警局,正如一次次奔向热爱坚持。

奔跑在光的碎影里,热烈而鲜活的少年真真实实存在在明暗的走廊中。

“——陆队。”

“——方夏报道。”

……

“送!——人民英雄,何旭,回家!”

振聋发聩的声音久久不息,高昂的情感光荣崇敬地立得笔直,一张张年轻的或有阅历的脸无不是严肃动容地目送着代表何旭遗体的棺椁远去。

从这里的家到下一个家。

梁勇在一片冷清的凉风里强忍着悲痛,正色主持大局,无上郑重。

所望去的所有人,皆摘了警帽,肃然捧在手中,微低头颅,为英雄由衷默哀。

棺椁远了。

人民警察抬着彼时的同胞,在人民不限的赞扬和鲜花里,迈开庄严的正步,铁蹄踏上铮铮道路。

警局内何旭青涩的巨幅黑白遗像,他还是严谨地穿着整套警服,努力崩住实现了理想而自然流露喜悦的嘴角,装着得体老成,但掩不了眼眸里期盼赤忱的光。

曾有人觉得何旭与方夏很像,陆诚倒真希望何旭能像会方夏,至少人家还在他身边喘气。

何旭才不像方夏。

老实人更加死板固执地追求真相,像一头死活不肯服软主人的犟驴,闷着头,连走到死胡同里也不知变通拐弯,只会原地急急跺脚。

可这样的他又有太多魅力。

花圈摆满了一个又一个,何旭没有亲人到场,他只有战友和同学,一个挨着一个,在他黑白的小像前放好一支支白菊。

男子汉们并没有哭,至少他们明白,何旭是为了自己的信仰牺牲。

指不定现在他正在黄泉路上知足的笑呢?

甘之如饴。

方夏入目的满眼青山,万年松柏棵棵笔直矗立,英雄的气概。

他跟随大部队在何旭墓碑前轻轻放上一支盛放的白菊花,深深地鞠了一躬,举手投足表示肃穆和敬重。

又跟随长长的队伍缓缓远了墓碑,白鸽在苍穹内翻飞,雪白的展翅映入碧蓝色的天,庄重。

陆诚捏了捏他肩,靠着他叹道:“何旭这小子……”话未说完,但凭着他话里绵长的惋惜也可想见些许后文。

信仰的红色,和悲切的白,还有满满当当的警服郑重的黑。所有人标准的站姿和敬礼,向着信仰的红——

向着英雄的红——

向着流血牺牲的红——

致以人民群众最崇敬的心情!

“陆队呐,你说他……能不能看到啊?”刘边清不知不觉红了眼眶,语丝颤抖着问,他还是有些过不了自己内心愧疚的关。被时间推着消化一切。

陆诚怅然回答道:“一定会的。天上的白鸽会带着我们的敬意给下一世的他,无限的好运。”

方夏恰好抬头,看到了只白鸽正扇动翅膀,从高大的松柏尖,深绿之中,自由直白地驰骋往返广阔天空。

陆诚的话在耳边响,他好像看见何旭憨憨的笑,挠着脑袋呆呆傻傻的。对不起,刘边清颤抖着唇翼,再次悔。

……

灭后复燃的太阳拼着最后的力量,涌出热度,让这本该寂寞萧条的秋日,莫名觉得炙烤难当。

光打在脸皮肤上,犹如万只蚂蚁啃噬皮肉般难受,明晃晃的照得眼睛睁不开,自然而然皱起了眉。

穷途末路的热量却也有与夏日争辉的志。

这段气候人们通常称为“秋老虎”,早晚清凉,午后高温暴晒,干燥得人喉咙发痒。

王珂橘一抽一噎地撞入刘边清拥抱里,难过地把脸埋进他结实的胸膛,哭哭啼啼地小声诉说,“刘,刘边清,我好像做错了一件很大的事情。”

脑门上明明白白写着“意外”俩字的小刘,顺势更加搂紧了女朋友。

其实他今天下午终于得闲,本就打算向他傲娇的小王法医,好好服软道歉,争取一举哄好他心爱的姑娘。

可如今娇小的女友缩在自己怀中,遗忘了争吵不愉快,只是躲入觉得安心的拥抱里抽泣。

刘边清就感到阵阵难捱的心疼。

要知道王珂橘以前可是明知自己错了却还撒娇着要他认错的性子,逮着一个小错误便能缠他许久,而后正大光明地差遣他。

小刘大脑瘫痪,他想不出究竟有什么很大的事情,能让他的姑娘伤心后悔成这样?

可询问时,王珂橘却是支支吾吾的,不愿多说。

那就在我怀里安抚吧,好歹现在她难过了第一时间会想起的人,还是我。

刘边清心满意足地又搂紧她,静静地拍打着王珂橘蜷缩成一团的背,坦然接受其他警员的羡慕目光。

王珂橘抽泣累了。

逃避似的躲在小刘拥抱里不肯出来,眼睛余光漏出一缕无意瞥见某处角落。

仿佛陡然被雷击中的顷刻清明!

迅速抽离温暖,跌跌撞撞地朝那奔去,刘边清在后头关心地追。

老石,

老师,

你在哪里?

我明明看见了你。

既感恩又愧对的心情,王珂橘很想很想亲口对石明忠道一声“石老师,对不起,请原谅我曾经的不懂事。”可总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以至于她根本没有机会说出口。

第一次登门拜访,老石不在家,去买菜。

第二次登门拜访,老石出门锻炼了。

第三次,老石不在……

第四次,第五次,不在,不在……

第六,第七,没人没人,还是没人……

八……,九……

……

何旭,何旭是她作为正式法医首个独自处理的遗体。王珂橘完成了对何旭的检查工作,真切地意识到了以往的稚嫩和莽撞。

明白了老石培养她的苦心,似乎曾经的自己就如同单枪匹马的自信莽夫,得来的道理不过纸上谈兵。

是老石将她的刀枪打磨得锃光发亮,还一直默默承受着自己无端犯蠢的怨怼和责怪。

他是一个好老师,但她不是一个好学生。

井底之蛙般误解恩师这么久。

王珂橘现在只想与老石好好谈谈心底感触,可石明忠却似避如蛇蝎一样,且追且藏,且进且退,慢慢地淡出了王珂橘的生活和警局日常。

一定是去度假了吧……

她知道老石是故意躲开,她以为老石终于厌恶,再也不愿同她有往来。

王珂橘跑到了那处隐秘的角落,只有一支新鲜的白菊,静静安放在碧绿的草坪上,放眼望去,没有任何人影。

“秋老虎”吹来的风宛如金色麦浪里的柔柔抚摸,暖洋洋又近蚂蚁啃噬的矛盾,催她发丝温和。

林间中的热量多少有些削弱,却有金灿灿的光芒恰好打在花瓣勾住的晶莹水珠上。

王珂橘弯腰拾起那支白菊,穿越喧闹与宁静,渡过虚荣和沉淀。

撒手——

坠入千万伙伴的拥抱。

露水跟随惯性四溅到周围青葱的小草。

半晌归于平静。

*

茂密幽深的树荫下包裹了他全身的寒冷,何旭追赶了很久终于喊停了谢澄亭匆匆步伐。

喘着粗气扶住腰,固执地死死盯着谢澄亭,犹豫地道:“你,你为什么要逃?”

“不明显吗?小警察。”

“我是杀害许应柔的罪人啊。不逃?等你们来抓时乖乖束手就擒吗?开什么玩笑呢?”谢澄亭恶狠狠答。

嘲讽意味拉满。

枯枝“喀嚓”地在脚下被踩断,何旭让了让位置,还是不愿相信,“为什么?你有什么理由去杀你的妻子?你们明明那么相爱。”

“小警察,你是不是呆啊?杀人需要理由吗?不是跟宰猪一样吗?手起刀落就可以啦。”他站在郁郁葱葱的藤蔓前,错综复杂拦住了去路。

亢奋越按捺越溢出外表,语无伦次的餍足疯狂,令谢澄亭看上去并不像个人。

“难道你真的从来没有爱过她吗?”

“所有深情都是伪装,一装就是三四年?这样的朝夕相对,你真没有一丝爱意吗?”

何旭喃喃重复低语,一遍又一遍逐渐崩溃的理智。

他也说不出这些问题到底是在问谁。是远方生他养他的父母,还是面前这个实打实的恶魔?

只是想知道一个清楚的答案,或粉碎他多年的幻想,或满足他小小期望。

“没有。”

“对,其实演戏很简单。”

“我是个混蛋呐,小警察,你怎么把希冀寄托在一个混蛋身上呢?”

断了弦的残音,悠长刺耳地冲击着耳膜,像陡然骤平的心率细细线条,“叮————”压抑,失望。

是啊……

早就糟糕透了不是吗?何旭尝试释怀。

“谢澄亭,你对许应柔有亏欠吗?”他淡淡然地问道,没有了过多纠结的情绪。

话夹杂疾风灌入谢澄亭耳朵,一时迷了眼。我是人间恶魔啊,怎么可以有亏欠的情感呢?

“你知道吗?我手里有枪,我待会至少要枪杀一人,你希望是你?还是你的战友们?”话题转得如此快,转得何旭有点迷茫。

“什么?”

“我给你机会抉择,请告诉我答案。”

何旭微微侧头瞧见了远远的奔跑着寻找他的刘边清,又凝视着凶相毕露的谢澄亭。他与他这样的距离,已经几乎躲不开了,可小刘还有机会。

“我。”

“我选择我。”

饶是穷凶极恶的谢澄亭竟也出乎意料的,“为什,为什么?”

“因为……我忽然好像,彻底迷失了方向。”

“还能救下朋友,挺不错的。”

……

“我用我的信仰救迷途羔羊的你。”

“既不能选择出生,那就试着好好与一天天的平凡日子,和解吧。”

酝酿了若干时间的暴雨终于崩不住脸,猛烈地砸向烟火人间,豆大的雨点在何旭的眼窝跳舞,一片死寂。

接着降落到怒吼失控的谢澄亭身上,挣扎了很久,嘶吼了许久,也只能继续作势恶狠狠地对警察说:“这他活该的。”

像是维持什么不堪的脸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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