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对此扪心自问,如果是我经历了和她一样的事情,我能否不计世人前嫌的开始对心理学感兴趣,幻想着由己渡人,凭借着一颗冰冷的心发光发热。
答案自然是不能。
我永远不可能做到和她一样真正的善良,我伪善的尾巴只要稍微一踩就会露出马脚。
我是懦弱的,是自私的,是固守在自己的圆圈里不愿往外踏出一步的。
我也是冷血的,是绝情的。
我在此刻幡然醒悟,我绝不应该继续伤害面前的这个女人,我们之间的缘分应该到此为止,所以我像告别一样对她说出了我的最后一个请求。
“能为我跳支舞吗?”
杨伊明显没有想到我会提出这样一个愿望,但诧异的眼神很快便转为欣喜,接着从床下的盒子里找出一双被她精心打理过的黑色高跟鞋,一边和我说着鞋的由来一边把自己白皙的小脚踩进鞋里,然后露出难得一见的羞怯对我小声地说:“这双鞋的防水台稍微高了一点,我很多年没穿过了,有点不太适应,你别笑我。”
我温柔的摇了摇头,也不知道现在整层三楼除了我俩以外已经没别人了她为什么还要小声和我说话。
有很多女人在我面前跳过舞,我也很喜欢会跳舞的女人,我说过,因为周婷婷的影响,我曾一度把会跳舞这项标准当成择偶的第一选择。
而杨伊给我的感觉不同于周婷婷舞姿的熟练,看的出来她们两个虽然同样爱好跳舞,但周婷婷却幸运的把爱好坚持到了现在,所以跳起舞时由内而外散发着一种自信和率性。
她也不同于李红豆,完全不会跳舞的李红豆纯粹是为了迎合我的喜好,所以才会在早就错失了最好的年纪强硬的为难自己。
但杨伊的生涩也不同于并不适合跳舞的杨婷,杨婷也很喜欢跳舞,身高也符合标准,但骨架太过生硬,所以总会给人一种木头的感觉。
她更不同于江渔,杨伊和江渔完全是两种不同的人,又或者说没有一个女人能和江渔一样,媚由天生,哪怕只是站在那里,都会让人难以抑制的开始心动,更别提在世人面前婉若惊鸿的翩翩起舞。
可杨伊跳起舞却让人感觉十分舒服。
是一种踏实的感觉。
就像是。
她终于完成了她的梦想,而我则是台下唯一的见证者。
杨伊成功的用自己的梦想赢得了台下观众的掌声与簇拥,唯一遗憾的是,观众并不算多,就我一个,而且也没有提前预备鲜花。
但她说她很满足。
也谢谢我的捧场。
我想我才是她的心理医生。
之后的几天我陪杨伊接待了来她公司谈生意的几个合伙人,算是陪她为了公司做好临走前的善后工作,她也在我面前展示了她远超于同龄人的成熟稳重。那些生意场上的觥筹交错,就连我都自认为在我的印象中哪怕是成年人都少有人能做到和她一样完美,她生来就是属于那个世界里的,我心里清楚,在她让我眼前一亮的同时也了然了我们之间的差距。
我或许永远都不会走进她的世界,她也不应该在我的世界里停留太久。
我们去看了电影,还在影院里偶遇了她的家人,大家坐在一起,我俩在座位下面偷偷牵手,杨伊笑得很甜。
我们还去了海边,甚至逛了还没营业但却愿意为她开放的商业广场,她也带我体验了一把真正的富贵人家才会体验到的那种生活。
接下来我又陪她和她的朋友一起去了游乐场,玩了海盗船、大摆锤,杨伊摘下了自己的那副面具,像个孩子一样笑得十分开心。
我还跟她的朋友一起喝了酒,她的酒量很好,连我都自愧不如,我喝啤的,她干白的。
然后我们回了牡丹江,她有些晕机,一路上不停在吐。
之后我们落地,我开始故意和她少了联系,就好像她仍然停留在晕机的状态里,和我的那些甜蜜一切都像是梦境一场。
“怎么才来啊?”江渔看我进门,把挎包放在对面严小盈旁边的座位上给我匀出个位置,我笑着担掉羽绒服上的雪花,然后挂到包房角落的衣架上,挽起袖子坐到江渔身边。
“谁知道这天突然下起雪了,路上堵车,来晚了点,我自罚一杯。”
“嘿?还挺懂事,行啊你,去了趟海南回来成熟不少,是不是又被哪个女人伤了?所以又成长了那么一丢丢呢?”江渔等我放下酒杯开起玩笑。
而我则说了句让她们两个哑口无言的话来:“成长个屁,我就是渴了,酒在哪呢?再给我倒一杯。”
江渔无奈的摇了摇头,我这才注意到她今天用发簪扎了头发,暗金色的发簪让她显得知性不少,但身上那份蛊媚的气质依旧还是占了八成。
“今天这么好看?”
“今天这么嘴甜?”见我调侃起她,江渔也默契的回应道我。
在对面看热闹的严小盈笑个不停,指着我俩开起玩笑。
“哈哈哈,看你们两个这样,赶紧在一起得了。”
我俩皆是有点尴尬的没有回答,而严小盈则是继续在稳定发挥,乘胜追击道:“干吗?都认识这么多年了还在这块玩青涩啊?要我说你俩也跟我学学去结个婚呢,就当为社会做贡献了,棋逢对手的,别再霍霍市面上的那些好男孩好女孩了,赶紧内部消化得了,再说你俩又不是对对方没感觉...”
我看严小盈大有一副没完没了的架势赶紧制止她道:“得得得,你可打住啊,别扯那些没有用的。先说你呢,怎么想的?突然就要结婚了。这一点预兆都没有就直接给我俩叫回来,我俩都没时间私底下通气儿。”
“就是。”江渔听我这么说也是跟着附和,但眼中却有些难以形容的意味存在。
可神经大条的严小盈可看不懂这些,依旧大大咧咧的调侃我俩道:“你俩私下通气儿干吗?想偷摸商量给我随多少钱啊?我告诉你啊儿子,那可不行,我结婚你必须给我随一辆车。”
我连连点头,压根就没有当真。
“行行行,别说车了,我再给你加一套房,先打个欠条,等你俩百年好合那天我让我儿子一起给你俩烧过去。”
“哈哈哈哈!你损不损啊!”听到我这算不上吉利的调侃,严小盈也没往心里去,放肆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