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
“你闹什么!”
我正在屋里陪刚睁开眼睛的李红豆吃饭,门外走廊中的一阵杂乱吵闹就把我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外面那是怎么了?”李红豆半睁着眼,嘴里还吃着包子。
我皱起眉,也有点纳闷。因为从声音传来的方向大致判断应该是我们这帮人里的其中一个,而且从我这间屋子开始一直到走廊那头的六个房间都已经被我们包了圆了,也不存在有外人过来的情况。
于是我站起身,叫李红豆在屋里等着不许乱跑,然后独自一人走了出去。
“你小心点。”
李红豆跟了过来嘱咐我道,我把她推回房间,安抚她说:“嗯,应该没什么事,你在屋里反锁好门。”
“好,要有什么事你喊一声。”
“安心。”
我关上门,然后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了过去,可还不等我走过白良的门口,我面前的几道房门就一起打开,接着尉德宽和李雷他们也从各自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什么情况,是我听错了吗?”白良站在门口,扶着门框一头雾水的问起站在走廊当中的我,梁婉琪站在他的身边,手里还拿着被咬了一口的包子,一双大眼睛好奇的眨啊眨的。
“我不知道,你也听着了?”
“啊。”
“我也是,我就是听着动静出来看看,呐,他们几个应该也是。”我朝走廊那头扬了扬脖子,白良也干脆从房间里走了出来,梁婉琪跟在他的身后。于是乎我们这一行人除了尉修容以外,全都在走廊不约而同的集了遍合。
“你们也听着了?”我冲走廊那头的尉德宽问。
“嗯呢啊,好像是从咱们这边传出来的,我就出来看看。”
李雷也在旁边补充:“好像是什么东西摔了的动静。”
我挠挠头,下意识的把目光放在唯一没有打开的门上。
没开的门是尉修容住的那间,按理来说如果住在走廊那头更远的人都听见了,那尉修容没道理会听不见,而他现在没有出现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刚才的声音是从他的房间里传出来的。
于是我抱着试探的心理敲了敲门。
“咚咚咚。”
走廊众人屏气凝神,身体不自觉的靠近大门,气氛安静的连掉一根针都能听见。
“谁?”
“我,童童。”
门后悉悉索索的过了一会儿,尉修容打开房门看见我们集体站在门口愣了一下,整的我们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见半天没人说话,我受不了这尴尬的气氛,率先开口试探性的问到:“你跟嫂子...没事吧?我们听着有动静,怕你俩磕了碰了过来看看。”
“放心,没事。”尉修容的表情有些郁闷,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应该是跟房里同样神情不悦的詹月晴闹矛盾了,可不清楚事情原委的我们也不知道该不该问,怎么说是人家家事,大家都觉得我们还是不要插手,让他们自己解决为好。
于是我开始装疯卖傻,好像痴呆一样转过身,啊吧啊吧的嘟囔道:“没事就行,没事那我们就走了啊,你俩完事了在群里喊一声,咱们再出去玩。”
说罢我就准备连推带拉的带离众人,可还没等我们转过身,詹月晴尖锐的嗓音就从尉修容的房间里冲了出来。
“我就是不想吃包子怎么了?!”
我下意识的转过身,看着被詹月晴掀翻的三个可爱包子呈一道极其优美的抛物线从桌边飞到天上,然后缓缓掉落在地,接着又可怜巴巴的在地上滚了几圈。
如果有表情,那我想一定会有两道卡通泪痕出现在包子的褶皱上。
“唉。”我不禁一阵揪心,悄悄地叹了口气,心想你生气就生气,糟蹋粮食干什么呢?
詹月晴这副样子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也是我们一直纳闷尉修容为什么会因为她收心的主要原因。可能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但在我们看来,詹月晴无论是哪方面都跟尉修容极其不搭,虽然尉修容也不是什么好人,但老天爷总不至于派这么一位神仙来惩罚他吧?
惩罚?
嘶...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想到这,我看向还在房间里一脸愁苦的尉修容,突然就理解了他俩的这段感情。因为如果说是“惩罚”的话,以他从前的感情经历来讲那尉修容如今所遭受的一切都是理所应得的。他那被詹月晴当成鞋垫子的男人面子,和他从詹月晴身上所感受到的一切负面情绪,都是他理所应得的一种惩罚。
尉修容看着地上的三个包子,似乎也有些心疼,走过去弯下腰捡了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然后塞进嘴里。
“包子怎么了?我们几个早上吃的都是这个,你不想吃也别浪费,麦子都是农民辛苦种的,你不心疼有人心疼。”
看到尉修容这样,我能从众人的眼神里看出大家多多少少都有些心酸的感觉油然而生。清官难断家务事,我摇了摇头,替房间里的一男一女轻轻的合上了门,就当给尉修容留下最后一丝男人的尊严,然后叫众人散开。
从太阳升起的高度估算,尉修容恐怕哄了詹月晴哄了很久,因为等他俩再次出现在我们面前时,我那不争气的肚子都已经再一次的感觉到了饥饿。
“哄好了就行啊...”白良顶着头顶的大太阳凑到我身边小声说。
我看着走在队伍最前面,颜色一般黑的一男一女,也是感叹道:“谁说不是了,哄好了就行啊。”
“那咱们今天干吗去?都已经这么瞎走老半天了。”
我毫不迟疑的回答:“先可着尉修容媳妇来,她不是说要逛街吗,等她逛够了再说别的,咱们今天唯一的任务就是把她哄好。”
“不干别的了?今天是最后一天啊,明天都上班了。”
“干,当然要干。”
“干什么?”
“干饭!”我拍拍咕咕叫了一路的可怜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