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要回答,严小盈又直接打断我说:“别骗我,如果你当我是朋友的话。”
我沉默片刻,最后还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接着严小盈又换上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
“我就说嘛!大半夜的还喝了酒,一男一女干柴烈火,更何况还是你们两个。”
她一边说着,一边脱掉衣服钻进我的怀里,我被她的荒诞行为吓了个半死,赶忙挪远了身体问她:“你干吗?”
“陪你睡觉啊!就上学那会儿开玩笑说的,江渔陪你睡过了,现在到我了。”
“你疯了?”
我推远她,皱眉。
严小盈穿着内衣,平静的看着我,胸前比一般女人夸张的伟岸溢出一半。
“你怎么想咱们三个之间的关系?”停下动作的严小盈又突然问起奇怪的问题。
“咱们三个?你我江渔?”
“嗯。”
我沉默,艰难的给出一个答案:“朋友。”
“那就来吧。”
说罢,严小盈又再次动手脱光自己,我眼疾手快,赶紧拉住了她。
“不是,都说了是朋友了你还这样?”
谁料严小盈却理所当然的回:“就是因为你说是朋友才这样啊,你既然只把江渔当作朋友,那那天晚上的事情发生了以后你俩一定很纠结和彼此的关系。现在你跟我再做一遍一样的事,这碗水你就能端的平了。”
我拧着表情看着严小盈,根本搞不懂这个女人的脑回路到底是由什么组成的。
“你还真是...”
“我只是不想失去你俩这个朋友。”
空调的风吹的人冷,虚掩的房门传来走廊窒息的静。
“不会的。”
我擦掉严小盈眼角的泪,又重复一遍。
“不会的。”
“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叹了口气。
“我不清楚江渔的想法,但我想做点什么,为了我们。”
“你有几成把握?”
我不得不摇头承认:“一成也没有。”
“那你怎么办?”
“不知道。”
我有些头疼,酒精混杂着这些复杂的关系让我头痛欲裂,我甚至不清楚自己现在在做些什么。我的壳,李红豆此刻有多煎熬我甚至都不用想就能了解,而我现在却在这里,和另一个女人躺在床上。
“头疼?”严小盈看我闭口不言,不再继续刚才的话题。
“嗯,躺会儿。”
“做么?”
我瞥了眼严小盈夸张的胸脯,一只手握了上去,然后把她搂在怀里。严小盈只是短暂的抗拒了一下就不再挣扎。
“不做。”
“那你还摸我。”
“贼不走空。”
“噗,你个畜牲,江渔还在对面呢。”
我闭上眼,努力想把这些事情扔出脑袋,可稠乱的思绪就像浆糊一样,我越是甩,事情就越是混乱。
“你觉得我们两个合适么?”我问她,语气不抱希望。
“你和江渔?”
“难不成跟你。”
严小盈想了想,给了我一个没想到的答案。
“我觉得挺合适的。”
“哪里合适?”我百思不得其解。
“你们之间足够了解,老朋友发展成恋人还是有些好处的,省去那些会消磨感情的磨合,有好结果的几率会大一点。”
严小盈说完又补上一句:“前提是你们两个能为彼此定心。”
我叹了口气,在这个年纪定心?谈何容易,更何况还是我们两个。
我曾说过,相比于江渔,我就像是多年前的她,躁动不安的性子,不甘寂寞的心,身边的花花世界总会吸引着我,让我目不转睛,难以停下脚步。
同时我想在江渔的视角里,我就是一个在她身后踩着她踩出的脚印学走路的孩子,我那些引以为傲玩弄人心的小聪明、欺骗感情的花言巧语,都是她在多年前就玩剩下的。
我是一个极其自负的人,可在她面前,我永远自卑,永远觉得自己做的不够。
“你是不是觉得她很难接近?”见我不说话,严小盈又问我道。
“嗯。”
“但我想她应该过得很累。”
“怎么这么说?”
“你这个花花公子应该不难理解吧?你认识的人越多,身边的是是非非也就越多,而女人,最怕沾惹上那些是非。人言可畏,有时候话是可以用来杀人的。”
我反复咀嚼着,她说的不无道理,几乎所有人都被江渔表面的光鲜艳丽蒙蔽了眼,却没有一个人深入考虑过她的处境。
“如果你们在一起了,带她走吧,保护好她,我相信以你的能力能让她快乐的活着。”
我睁开眼,把背对着我的严小盈扳到面前。
“你刚才还说舍不得失去我俩这个朋友,现在又要我带她走?你又舍得了?”
“不一样。”
我收回放在她衣服里的咸猪手,温柔的拍了拍她的头。
“没什么不一样的,如果有一天你也遇到了什么困难,可以随时来找我,我会尽我最大能力帮你。”
严小盈笑着点头。
“这话我记下了,要是我今天没来例假肯定陪你睡觉。”
我心里一万头草泥马跑过。
“合着你刚才是因为有恃无恐才跟我说那些话的。”
女人想了想。
“倒也不是,如果你非要,闯红灯呗。”
“你可别恶心我了,你还是人吗。”
“哈哈,又是这句话,从上学说到现在你不腻啊?”
我挠挠脸。
“习惯了,不愿意改。”
“得了吧你,女朋友换的那么勤,也没见你习惯哪个。”严小盈说笑着穿好衣服。
“我去看看她俩干吗呢,你歇会吧,有什么需要或者难受就喊一声,门不关了,你出声那屋能听得到。”
“嗯。”
“你手机在桌子上。”
我侧头看,屏幕漆黑,安安静静,我也懒得管它。
接着又过了一会儿,门被推开,我以为是去而复返的严小盈,可谁知我一抬头却看到了郑振宇的影子。
“好点了没?”他语气轻松,全然不像是喝过酒的样子。
我诧异道:“你没事?”
“我能有什么事,在外面漂了这么多年这点酒跟喝水一样,倒是你,年纪轻轻的,敢喝倒是敢喝,但何必把自己喝成这样。”
“你快别取笑我了,我一个无业游民,哪能跟你们这些大老板比。”
“什么老板不老板,讨生活而已,不过你这量倒真是奇怪,你不是做销售的么?怎么,平常不喝酒?这么多年了也没练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