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林息县中一个天大的消息传播于城内各处。
“哎,你们听说了没有啊,刘大虎据说是没了,死在了明灵山那里。”
“什么呀,明明是刘大虎和刘全两个人都死了,全死在了蔡河村那里。”
“你们听说了没有,据说是黑虎帮的人,全死在了岳鹿山啊,被那些个山匪给全灭了。”
一时间各种关于黑虎帮被灭的消息传播各处,甚至是越传越离谱。
林息县的一处奢华院落,此处原本是陇西郡郡守陈越的下榻之处,而如今则是落到了王强的手上,而曾经陈越所享受过的东西,他王强一样再享受。
卧房内,一个二八年华的俏丽姑娘满眼是泪的蜷缩在床上角落处,王强则是一脸淡然的站在床边被旁边丫鬟伺候着穿衣。
屋外传来了一阵高呼。
“王老爷,不好了,不好了黑虎帮出事了。”
刚神清气爽完的王强,心情不错,并没有准备训斥这个不讲礼数的下人,若是往常有人敢这般,早就被他吩咐下去先打个二十大板再说。
王强不慌不忙的穿好衣服,踱步出门,看着门口这个小厮。
“慌慌张张的,想什么样子?黑虎帮能出什么事?”
“王老爷,刘大虎…刘大虎他死了…”
王强闻言略显诧异,难不成去这一趟道禅寺,结果刘大虎就被寺里的和尚给杀了?若是如此,那可算是一件好事啊,一个刘大虎换一个仙运隆绕的明灵山,这可当真是一个划算至极的大好事。
“怎的,刘大虎被道禅寺的和尚杀了?”
“不是,压根就没到道禅寺。”
王强皱眉,“什么叫没到道禅寺,你一次性把话说完,磨磨唧唧的。”
这小厮顿时脖子一缩,便竹筒倒豆子一般的将那些逃回来的黑虎帮帮众的话给复述了一遍。
“那刘大虎带人直到了蔡河村,然后突然出来了一个驾马持枪的少年,那少年一个人就把他们一百个人全挑翻了,刘大虎也被那个少年使长矛钉死在了地上。”
“少年?莫不是那两个殴打黑虎帮帮众的那两个少年之一?”
小厮连忙点头。“就是那两个少年其中之一。”
王强来来回回的踱着步子,想来想去,这道禅寺如无由头根本动不了,以如今道禅寺在北晋的地位,他一个郡守府外事官家,可是难以下手。
思量了好一会,也只能无奈将此事作罢,一个黑虎帮而已,没了就没了,只要他王强愿意,可以在扶持起来两个三个黑虎帮。
“罢了,此事暂且不论,刘大虎死了就死了吧,至于那个少年,你去将他的画像给我画下来,我倒要看看这人长什么模样。”
小厮应是躬身退下。
‘此人可以一敌百,若是能许些金银,将其招揽入我的手底下,那日后岂不是遇事更是如虎添翼。’
王强就这么暗自打算着,丝毫不在意那个给他效命整整十年的刘大虎此时的凄惨下场,这世薄人心,亦不外如是了。
林息县城门口外,一道狼狈身影瘸着腿一步一步的朝着城内走去,守门甲士和过往百姓见此皆是四下打量,议论纷纷。
“这个人是谁啊,怎么光着屁股到处跑,也太伤风败俗了吧。”
“这人怕不是被狗咬了吧,怎么身上如此多的狗牙牙齿印?”
这时一个胆子大些的青年汉子,走到这人身前,打量着他的长相,这好一阵寻摸,突然一声惊呼。
“唉,你们快过来看啊,这人…这人是黑虎帮的二当家,刘全啊!”
一时间周围百姓皆是惊诧,都围拢了过来,甚至连看门的甲士都不顾指责,跑来围观。
“嘿!还真是刘全啊,他咋成这副样子了?”
“你没听说这段时间传的吗,黑虎帮被灭了,刘大虎都死了。”
“可不是嘛,刘大虎死了,他刘全还能落到个好?”
这一副落魄到连乞丐都不如的瘸腿男人,正是刘全,由此看来当初小黄所带领了狗群这下嘴当真是不轻。
此时的刘全,眼神涣散,已然是不复当初的嚣张跋扈,其身前有人挡着路他仿佛也是全然没有看见,只是自顾的往前走,而前面的人见状也只能让开道路,总不能真和如今这个刘全来个脸对脸吧。
围观百姓看着刘全这落魄背影仍是在窃窃私语,说着各自对此事的看法。
而人群中的朱德才看着这一幕,好一阵儿的唏嘘,独自喃喃道。
“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啊,何必呢,何必呢。”
彼时的黑虎帮所在的大院,在里面是乱作了一团,黑虎帮的帮众们哄抢着值钱的物件,若是有金银铜钱,那更是抢的不可开交,反正现在大当家的都死了,这个地方谁管啊。
大门外,眼神涣散的刘全瘸着腿走了进来,迎面就撞上了一个刚抢到心满意足的汉子,汉子抬头就要破口大骂,可这一下子就认出了刘全,本能的就打了个哆嗦,可再一想,这刘大虎都死了,且刘全如今这模样,还害怕个甚呐。
这汉子直接一膀子就撞上了刘全,直接把刘全撞倒在地,汉子冷哼一声,扬长而去。
刘全依然是哪一副失神模样,朝着院内走去,黑虎帮的大院内,人来人往,原先的黑虎帮帮众在各个房间里窜来窜去,寻找着值钱东西,更有甚者,竟把刘大虎和刘全在这院中圈养的小娘都给拉到房间内,欲行那不轨之事。
“老爷!老爷救我啊!”
这时一个刘全所纳的小娘看到了刘全的身影,此时的她正被一个黑虎帮帮众拉扯着往屋内去,这位小娘顾不得衣衫被拉扯破碎,仿佛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往刘全这里哭喊着扑来。
可此时的刘全如同是麻木了一般,面对这先前倍加宠爱的小娘,竟是没有丝毫反应,那汉子见状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拉住小娘胳膊,一脚猛踹向刘全,哈哈大笑。
“他娘的,刘大虎都死了,他一个刘全算个屁,今个谁都救不了你。”
这被拉扯的衣衫不整的小娘,被汉子强拉向屋子,随着“砰”的一道关门声,院中便没了这小娘的哭喊。
刘全神色木然的瘫坐在地上,仿佛这院中的一切都和他没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