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剑男子神色显得惊讶,甚至夹杂着几分惊喜。
可就在这一瞬,枪头刺中剑身,剑身弯曲,一股气力透过剑身,击入男子胸膛,男子被打的倒退数步。
武彦再次变招,横扫而去。
下一刻就见那人双手倒持剑柄,剑尖朝下,顺势半跪,大声喊道。
“世子殿下!”
横扫而去的这一下,停于距离男子脸颊一寸之处。
武彦神色警惕,仍然戒备着,并未收回枪杆。
“你是何人,来此处意欲何为?”
半跪于地的男子抬起头,神色带着喜悦,眼神中透着一种如释重负的神采。
“世子殿下,我是王妃的贴身暗卫。名孙伍卫。”
“刚才见世子殿下所用的招数,正是王爷所创,故而认出世子殿下。”
武彦闻言,心中一震。
‘难道是爹娘派人来接我了?’
暗自想着,但并未收回武器,警惕的打量着眼前这个人。
此人脸型狭长,眼睑纤细,瞳孔又大又黑,眉毛稀疏,嘴唇略厚,身体健硕,年岁约莫三十多,但武彦并没有认出眼前这人,便试探道。
“可是我爹娘派你来此,接我回去?”
半跪于地上自称是王妃暗卫的男人听闻此言,愣怔了一下。
“有话直说。”
这男人突然间眼眶就红了,这让武彦不禁诧异起来,只听男人声音略带颤抖。
“世子殿下…莫非…您还不知?”
武彦收回武器背于身后,皱眉道。
“知道什么?”
“王爷和王妃…应该已经…已经不在了…”
武彦眼瞳骤然微缩,猛地冲上前去,拽住这个男人的衣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被武彦拽着衣领的男人,神情悲痛。
“世子殿下…王爷和王妃…”
武彦不等他把话说完,就把他给推倒在地。
“不可能!你究竟是谁?我爹娘不可能死。”
武彦神色狰狞,再次双手持上武器,对准这个男人的眉心。
被推倒在地的男人泪流两颊,看着面前这个愤怒的少年。
“世子殿下…”
武彦胸口起伏,喘着粗气,不愿意相信眼前这个人的话,慢慢的强自将心绪平复下来。
略微安静下来的武彦放下了对准男人的枪杆子,声音略显沉寂。
“从头说来。”
青衣男人擦去脸上泪痕,再次单膝跪地,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娓娓道来。
“那日有四位一品高手,皆是佛门神相境,带领众多贼子夜袭王府,其中也是不少江湖高手,皆是黑衣蒙面,那日战况惨烈,府中不少弟兄都死了,其中有一位一品高手朝着世子殿下走的方向追去,但剩下的三个,我们仍无太多招架之力,幸亏王妃手中的符箓,关键时刻震退三人,我们才得以逃离,逃离过程中,王妃命我前来寻找世子殿下,我一路寻着踪迹找去,寻到了云泉寺,但寺中和尚并不愿意透露世子殿下的踪迹,而后我便值得独自寻找…”
“可是世子殿下的踪迹实在难寻,我便欲暂且回去,多寻些人手前来寻找,最后找到几个府中兄弟,可是他们告诉我…王爷被公孙家的公孙止烨带五千甲士围攻,其中还有两个从一品高手,王爷最后重伤公孙止烨,斩了一个从一品高手,五千甲士损了大半,可是王爷因为力竭,枪被折断,最后被公孙止烨用王爷折断的枪头,刺穿了胸膛,王妃赶去,却也晚了一步,最后王妃斩断公孙止烨一臂,跳崖而下…得知情况的兄弟们下崖寻找…却是未找到王爷和王妃是踪迹。”
武彦皱着眉问道。
“所以,我爹娘生死不知?”
“那一刺,刺穿胸膛,王爷怕是…而王妃也是身受重伤。”
“王府遇袭,武英军呢,就没一个前来营救吗,就没一个人去救我爹吗?”
听到武彦的问话,这个叫孙伍卫的男人神色阴沉下来。
“有兄弟前去寻过了,副将李匡奕拒绝出兵,声称无圣旨调令,擅离军营者,按叛国罪论处,最后,无兵支援…”
武彦紧紧的捏住自己的拳头,狠狠地咬着牙。
“为什么…为什么!”
孙伍卫也是紧紧的捏住自己的拳头。
“那你是如何寻到这里的?”
孙伍卫抬起头来看着武彦的眼睛说道。
“我和我寻到的十几个兄弟,所有人都散开寻找,而后定了一个地点,每隔三月前去汇合一次,而我则是一个山头一个山头的找,而后慢慢的就寻到了这里,不过山崖下面的林子甚是怪异,我绕了半个月才出来。”
武彦听着孙伍卫一字一句的讲着,闭起了眸子,还是不大敢相信这个事实。
“最后我爹娘是在那个方向?”
“西南,南诏国方向。”
武彦回身面朝西南方向,眺望着远方。
‘爹娘,等我,等我去找你们。’
武彦沉声道。
“现在下山去。”
孙伍卫起身制止。
“世子殿下,此山颇为古怪,山崖上似乎一直有一种往下的力牵引着,非三品境不可妄动,在下,上山时,也险些坠崖而下。”
武彦神色一凝。
“你是几品境界?”
“二品宗师境。”
“所以就算你若是要下山,亦有凶险?”
孙伍卫拧着眉头点了点头以示肯定。
武彦皱着眉走来走去似是在想什么事情,突然武彦再次问道。
“你们一共几人,分别是什么境界?”
“一共十七人,两人二品,七人三品,八人四品。在下是二人之一。”
武彦再次用着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孙伍卫。
“你可有什么东西自证身份?”
孙伍卫直接从怀中拿出一块令牌,递给了武彦,武彦接过,打量着这块令牌。
这块令牌一面有一个武字,另一面则是一把剑的样式。武彦认出来这是武英王府中暗卫特持的令牌。
男人的身份确定了,武彦的心也沉入了谷底。
‘难道爹娘真的已经…’
武彦想着自己师父对自己说的话,再加上自己所怀疑的字迹,又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枪杆。
‘那本枪谱是师父写的,而这个枪杆…若真是父亲留给我的,为何连枪头都没有…所以都是师父为了安抚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