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的拒绝秦尚哪里听的进去。
他环顾四周,想到王嘉元或许正躲在哪个角落看着这里,他心里就有一股燃烧的野火窜过来。
秦尚更加大胆地摸上了宁清的脸,
男人似叹息般轻轻呢喃,“清妹……”
“明明我们两情相悦。”
“为什么是他得到了你,上天真不公平。”
看着那张清绝的脸庞,秦尚感受到了铺天盖地的爱意和思念。
现在这不可预测的命运又让他们相遇。这一次,他一定不能再出局。
蜜蜂嗡嗡地在花里乱叫,宁清还被秦尚按在墙上,她心烦意乱,脑子疯狂运转。
她到底该怎么给王嘉元擦屁股啊!他到底做什么了?
宁清从来不会低估王嘉元的手段,想来秦尚肯定是九死一生,事到如今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
真是棘手。
宁清深吸一口气,她要准备开溜了。
她推开了秦尚在她脸上摩挲的咸猪手,眼泪汪汪,
“秦大哥,这样不好。”
女人把头低下,她的脸蛋全都埋进黑发间,衬得瓷白似玉的肌肤更加通透,埋在黑发中通红的鼻尖和眼尾也显得更加可怜。
秦尚深吸一口气,“清妹,那个毒夫配不上你。”
“你让他下堂吧!”
这还得了!
宁清推开秦尚火急火燎地从角落钻了出来,只要她想,以秦尚的力气如何能困的住她。
她跟着火了一样,急急忙忙将金豆子和折扇一股脑都塞进秦尚手里,然后一蹦三丈远离了秦尚。
“秦大哥,勿要多言。”
“已经是结发夫妻怎么能抛夫弃子。”
秦尚的眼神有些哀怨,
真的太迟了吗。是了,她们都有孩子了。
秦尚愁苦的看着她,明明是一个刀疤酷男,但却是一副心痛破碎的模样。
真是害怕这种情债。
宁清呜呜咽咽,一边说话一边擦眼泪,
“秦大哥,我们妻夫二人无颜见你。”
“亏欠甚多,以后当为你日日祈福。”
“祝好!”
宁清抱拳拜过,说完话她转头就要溜。
“清妹!”
“别走!”
秦尚焦急拉住她的手。上天好不容易让二人再遇见,想必这就是缘分。他命里生来就是宁清的男人。
一番磨蹭天色已经变黑,想到王嘉元还在树林等着她,宁清心里有些着急。
她还要早点回去扎营生火做饭。
宁清甩开秦尚的手,语气淡了下来,“秦大哥,还有什么事吗?”
秦尚脸色忧郁,
“深山老林。”
“看在孩子的面上,你让他过来借宿吧。”
“我不为难他。”
宁清倒真有些惊讶,
“秦大哥,你真是天底下最大度的人!”
……
宁清赶回去接了王嘉元过来。
当看见他瘦弱的身影孤零零站在树林间等她的时候,宁清心里有些软和。
他一直乖乖地站在那里,在等她回来。
那会或许有些想入非非,但现在那些念头又全都清除干净了。
宁清温柔地拉过王嘉元,两人朝着山寨走去。
一路上宁清跟王嘉元打了预防针,让他一会到了主人家不要耍脾气。
快到的时候,宁清跟他透露了那人户的主人是秦尚。
果然王嘉元脸上五颜六色,眼神还有些心虚。
王嘉元有些不安,他忍不住发问,“五柳,他可有说些什么?”
宁清笑笑,“也没什么,就是说你歹毒,害人,这算吗。”
王嘉元大惊失色,
他清隽的脸上露出一丝愤恨,“他还有命在你面前诋毁我。”
当面教子,背后教夫。
见王嘉元毫不悔过的样子宁清直摇头,
她定住脚步,拦住了王嘉元,
“元儿,你这样的性子要改。”
“母亲以前也说你。就算生气手段也不要太狠辣,给人多留几分余地。”
王嘉元眼眶瞬间变红,眼泪大滴落下。
“五柳,你在为他责备我吗?”
怎么就哭了,孕夫的情绪果然多变!宁清轻轻擦拭他的眼泪,轻声细语哄着,
“不,不是为他。”
“是我不喜欢这样。”
“你害他连带我也欠人情。”
王嘉元泪痕未干,轻轻点头。
他虽没再说什么但是还是一脸委屈。
宁清搂住他的肩膀,在他脸上落下一吻,“唉,我没别的意思。你别瞎想。”
“就是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你看,咱这不就求到他头上了吗?”
男子破涕为笑,
“我以后注意。”
……
两人赶到山寨时,秦尚在门口等着她们。
虽然刚才说了不为难,但秦尚看向王嘉元的眼神还是十分不友善。王嘉元看他的眼神也是高傲又轻蔑。
两人火花四溅,眼看大战一触即发。
报应啊,报应。
宁清把王嘉元拽到了自己身后,用身体隔开了两人。
面对宁清秦尚脸色好了一点,他当王嘉元为空气,只跟宁清说话,
“清妹,跟我来吧。客房在这边。”
秦尚引着她们向前走。
进了山寨内部,宁清看见一幢宽敞的大厅。这座大厅以浓重的木质结构为主,屋顶由厚重的树干和粗糙的树皮构成,给人一种原始而粗犷的感觉。
走进去大厅内部摆放着简易的木质桌椅,周围挂满了武器和旗帜。
枪、斧头、刀、矛……各种武器数不胜数
爷爷的,这还真是土匪窝。
宁清看着秦尚欲言又止,她十分好奇秦尚到底经历了什么。
看着满墙的武器,宁清试探性地开口,
“秦大哥……”
“你。”
“这是…落草了?”
秦尚冷哼一声,他愤恨的目光越过宁清,投向她身后的王嘉元,
“没有。”
“被抢到贼窝后我在这里当伙夫。”
“找到机会后把贼人清理了。”
宁清心里惊讶,她仔细打量了秦尚一圈。
秦尚虽然精壮,但是不足以干掉一个贼窟,这其中必定有什么故事。不管怎样,他落到这种境地肯定与王嘉元有关。
真是太过了。
宁清一言不发地跟着秦尚,穿过大厅,寨子里边有成片的小木屋。这些木屋被布满藤蔓的藤篱所环绕,提供一定的隐蔽性。
推开房门,住宅内部简朴而粗糙,但也有基本的生活设施,有简易的床铺和柜子。
桌子上放了一盘糕点,床上放了一身干净衣服,白色细棉布,看着柔软清洁。
宁清感觉紧绷的神经松了一些,此刻她真想在干净的床铺上倒头大睡。
“多谢秦大哥,实在不好意思。”
宁清一边说话一边扶着王嘉元坐下,还给他倒了杯热水。
看见宁清温柔的动作,一瞬间秦尚的面容有些扭曲,他的双手紧紧握住,指甲陷入了皮肤。王嘉元毁了他的一切,不仅砸了他祖传的包子铺还将他赶出幽州,他跟着商队赶路的时候又遭遇山匪抢劫,而这又差点要了他的命。
这一切全都拜他所赐。
而他现在心安理得地享受着清妹的疼爱,
好恨,根本不能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