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记烧烤店前。
三十多人东倒西歪,或扭动,或哀嚎,或一动不动。
剩下十来人惊骇后退。
五名黑石暗卫衣衫不整,尤其他们的上衣都有被刀划开的口子,甚至染血。
不过,在倒地上的三十多人衬托下,五名暗卫不但不狼狈,还令旁观者肃然起敬。
甭管是否挂彩,五人身姿挺拔,目光冷厉,气势慑人。
十多个手持棍棒砍刀的混混,退到路边,背靠几辆车,面露惧色,不知所措。
警笛声从远处传来。
江城一家会所包房里,以泰哥为首的十多人,人人搂着一个“兔女郎”,喝酒划拳摇骰子。
不到二十岁却已是欢场老手的田宇,一只手早就伸入兔女郎的底裤里。
嗡!
刀疤男放在茶几上的手机震颤,他拿起手机,瞧一眼来电显示,对泰哥道:“是小伟打来的,事情应该已经办妥了。”
“功夫再好,也架不住人多,在江城,咱们钱不是最多的,但兄弟绝对最多!”
泰哥说到最后声音高亢,意气风发。
两年前江城大亨汪远道玩完,原本被汪远道心腹小弟逼入绝境的他,咸鱼翻身。
各方势力,抢夺汪家让出来的利益。
他也分一杯羹。
如今的江城江湖草莽,大多看他脸色行事。
“泰哥是江城的这个!”
刀疤男从泰哥竖起大拇指,继而接电话,大声道:“小伟……喂……说话啊……”
无人回应。
刀疤男皱眉,瞅手机。
与此同时,包房门开了,一个浑身染血的汉子被人扔进来,蓬的一声砸在泰哥面前的茶几上。
几个兔女郎惊叫起身。
泰格、刀疤男等十多人也都站起来。
“小伟……”
刀疤男看着面朝上躺在茶几上奄奄一息的心腹小弟,失声呢喃。
十多个黑衣人走入包房。
这些威武霸气的黑衣人,把泰哥这伙人衬托的好似瘪三、小丑。
“出去!”
领头的黑衣人环顾包房里的兔女郎。
十多个兔女郎都觉得要出大事,顾不上在意泰哥的面子,着急忙慌逃离。
“我那些兄弟们呢?”
泰哥故作淡定问黑衣人。
“或伤或残。”领头的黑衣人冷漠回应泰哥。
“曹尼玛……”
一汉子暴起,操着酒瓶子要砸领头的黑衣人,另一个黑衣人快速拔枪。
操着酒瓶子的汉子愣住。
“拿把假枪……”
田宇吼持枪黑衣人,话未说完,枪响。
黑衣朝天花板开了一枪。
冒烟的弹壳落地。
泰哥等人大惊失色。
田宇傻眼。
操着酒瓶子的汉子,再次被黑衣人的枪戳住脑门,刚才的狠劲儿荡然无存,不知所措。
持枪的黑衣人抬脚踹倒操着啤酒瓶的汉子,再朝着这货肚子猛踢一脚,俨然大力抽射。
倒下的汉子喷出还未消化的晚饭,贴地滑出去两米多重重撞击大理石茶几底座,痛苦蜷缩。
“你们,什么人?”
泰哥明显心虚了。
守在外面的黑衣人推开包房门,陈沐泽走进来。
“你……”
田宇难以置信。
一名黑石暗卫为陈沐泽搬来椅子。
陈沐泽面朝泰哥等人,不紧不慢坐在椅子上,本不打算再面对这些渣滓。
可他想到田宇。
终究同学一场,初中时帮过他,他来瞧瞧这小子是否无可救药。
“小子,你现在带人离开,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不然你的人持枪行凶,就算你有些来头,也得吃不了兜着走,市府几位领导,市局一把手,我都熟。”
泰哥自认强龙难压地头蛇。
“你的能量,比得过两年前的汪远道吗?”陈沐泽似笑非笑问光头泰哥。
泰哥语塞。
再怎么自大,他不敢说自己堪比当年的汪远道。
“我碾死汪远道就如碾死一只蝼蚁。”陈沐泽说话间锋芒乍现,对待人渣,他向来冷傲。
“汪远道出事,是你……”
泰哥惊愕打量太过年轻的陈沐泽。
“不可能,初中时,他就一废物,还得我护着他!”田宇激动嚷嚷,不信陈沐泽所言。
有的人,总是牢记别人某些时候的卑微弱小,不愿接受别人的成长与蜕变。
田宇显然是这样的人。
陈沐泽笑了。
“装尼玛,有种你弄死老子!”喝了酒的田宇展现出不怕死的狠劲儿。
无可救药。
陈沐泽瞥一眼面目狰狞的田宇,漫不经心道:“让他们进来吧。”
一名黑石暗卫打开包房门。
江城市局一把手带着几名下属和一队全副武装的SWAT进入包房。
“曹局……”
“铐起来!”
市局一把手不给泰哥多说的机会,面沉似水下令。
SWAT冲上去。
被控制住的田宇呆呆看着陈沐泽。
泰哥意识到惹了不该惹的人,面如死灰。
SWAT将十多人带离。
背着一条人命、玷污过多个女孩的田宇反应过来,疯狂挣扎,同时扭头冲着陈沐泽大喊:“苏泽,我错了,看在我以前帮过你的份儿上,饶我一次!”
陈沐泽半眼不多瞧田宇。
一再给田宇机会,已仁至义尽。
翌日。
陈沐泽来到住过近十年的老房子。
家具摆设,与他离开江城前没区别。
这里有他很多美好回忆,所以他要求保留好这房子。
住了近十年,其中包括初中三年高中三年,无论男女,这六年都是人生的花季。
往昔一幕幕在陈沐泽脑海浮现。
“但愿娜莎阿姨能快点好起来。”
陈沐泽自语。
娜莎阿姨中毒后苏醒,说是去找个特殊地方祛毒疗伤,走了几个月,杳无音信。
他难免牵挂。
滴答答!
手机铃音打断陈沐泽思绪。
接听完电话,陈沐泽忍不住感慨:“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田宇,背负命案。
虐杀过一个遭他玷污并扬言报警的女孩,另有十多个女孩也被他强行玷污,因害怕报复忍气吞声。
而遇害的女孩,列入江城警方失踪人口名单三年多。
警方,女孩的家人,都已放弃寻找。
而被泰哥罩着的田宇,这三年也就进过几次羁押所,每次拘留十天半个月。
偏偏这次冒犯他,导致省府省厅要员来江城坐镇。
泰哥自身难保,更不可能罩着田宇。
田宇扛不住审讯,把作过的恶都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