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他们平时给你吃的是什么东西嘛，或者说，你知道你吃的东西里面被加过料嘛？”
吕言组织了一下语言，最终还是觉得直接点比较好。
“嗯？”
听到吕言的话，孔学明疑惑的抬起头。
“毒品，一种成瘾性极强的毒品。”
孔学明的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下来。
在被监禁的那几天，对方每天都会按时放饭，明明只是最普通的饭菜，但是他却感觉很好吃，就好像是人间美味。
被监禁时每天都是浑浑噩噩，如梦似幻，不觉得有什么问题，现在细细想来，孔学明如芒在背。
尤其是在吃完饭后的那段时间，大脑更加混沌，整个人都会陷入一股说不上来的状态中。
现在想来，那不就是吸食毒品后的幻觉嘛。
孔学明浑身颤抖，双目惊慌失措的看向吕言。
他现在还没什么，是因为之前被关押期间，一天三顿，毒品就没有断过。
被救后，经过一段时间治疗，现在刚刚清醒过来不久，毒瘾还没有开始发作。
“按照我的估计，最迟今天下午两点，你的第一次毒瘾应该就会发作，想要克服毒品，所有药物只能起到辅助作用，最终还是要依靠你的意志力。”
没有管孔学明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吕言继续诉说着残酷的事实。
“你是精神系异能者，这次对于你来说是一次不小的挑战，撑过去天高任鸟飞，过不去，我也只能将你送进戒毒所。”
吕言没有说错，精神力除了依靠冥想自然增长以外，确实也可以依靠折磨自己来提升。
毒瘾的确也算是一种精神力折磨，撑过去精神力提升，撑不过去……呵呵。
这个方法并不算是什么秘密，当然，除了毒品还有其他方法折磨精神力，不过没有哪一个精神系异能者会这么干罢了。
精神上的折磨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一不小心就会变成一个白痴。
“嘶~”
孔学明不禁浑身一颤，连忙摇头。
虽然没有去过，但想想也知道禁毒所不是一个好地方，他不想去。
心跳加快，一股焦虑的情绪在心底慢慢扩散，孔学明扯扯衣角，忍不住从沙发上站起。
吕言见此还以为孔学明被自己吓到，没多说什么，翻开一直抓着的书本，继续翻看起来。
书名《戒毒医学》。
对于毒品，吕言虽然研究过，但主要还是研究吸毒人员的血液组成，以及有毒血液可吸食性之类的。
关于戒毒这方面，和他无关，他就没有关心过。
温麟将孔学明扔给他处理，无奈他只能现学现卖。
笃笃笃——
“进。”
席玉再次走进办公室，进门就看到在沙发区走来走去的孔学明，看上去很着急的样子，额头不知道为何布满细汗。
没有多看，席玉快步走到吕言身前。
“主任，一号实验室的人体义眼项目，进度已经过半，关于视神经接口的处理问题上研究人员有些问题想要问你。”
吕言放下书本，抬手接过席玉递来的资料翻看起来。
整个实验室里除了主推项目机械外骨骼外，义眼是最重要的项目。
让失明的人重新看到世界，即使是用摄像头看到世界，也是一件划时代的事情。
甚至在吕言看来，义眼的社会价值比外骨骼还要高。
“想办法降低人造眼球和大脑的互动关系，这些失明人士的视神经长期不用已经出现退化现象，不能按照正常人的数据来计算。晚些时候我会过去看看的。”
拿起笔在资料上一顿标注，写下一大堆自己的意见后，吕言这才将文件重新递给席玉。
眉头微蹙，吕言注意到一个不断在走动的身影。
已经过去快半小时时间，孔学明居然还在那里走来走去。
一边走着，吕言发现他的手还不断在挠着手臂，身上的衣服明显有些褶皱。
“你先出去吧，就算是有事也不用进来，全部延后，等我忙完再说。”
吕言摆了摆手，目不转睛的盯着孔学明，他知道对方的毒瘾可能开始犯了。
席玉顺着吕言的目光，也发现气氛有些不对劲，再次悄悄退出办公室，不过没有走远。
她的办公桌就在门外，倒好两杯开水放在座位上备着，席玉心不在焉的忙着其他事。
孔学明就好像注意不到外界一样，对于吕言的注视视若无睹。
一边围绕着沙发区走动，走动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双手还不断挠着手臂、脖子，后背。
他感觉全身上下每一处都有虫子爬动一样，很痒。
嗓子里面也很痒。
“水，水。”
孔学明抬头看向办公室四周，寻找着水源，但是找了半天都没有看到一杯水。
吕言见此，默不作声抬手一招，抽屉打开，几瓶矿泉水出现在会客区的桌上。
孔学明下一秒就看了过去，一个健步冲到桌子面前，拿起一瓶水打开就灌了下去。
咕咚咕咚，几口就将一瓶水喝光。
喝完一瓶水，他好像还不过瘾，又拿起一瓶三两口喝光。
“呕~~”
可能是喝的太急，孔学明一拳捶打在桌子上，趴在桌边张着嘴呕吐起来，刚刚喝下去的水又被他给吐了出来。
吐完后，好像全身的力气跟着一起被吐出来一样，孔学明瘫坐在地。
整个人突然一阵抽搐，摔倒在地，抱着肚子在地上打起滚来，衣服沾上刚刚的呕吐物，甚是恶心。
“好难受，好难受。”
孔学明一会抱着肚子，一会抱着头，嘴里不断喊叫着，表情看上去很是狰狞。
在地上打滚的孔学明碰到刚刚随手扔下的空瓶，反手抓起空瓶就向四周其余地方扔了出去，空瓶砸在墙上发出一声轻响。
这就好像打开一个开关一样，孔学明从地上坐起，抓起桌子上没有打开的矿泉水瓶，就向着四周扔去。
一直在看戏的吕言此时也看不下去了。
空瓶没什么重量，造成不了破坏，满瓶可不一样。
意念一动，被孔学明扔出来的矿泉水瓶全部停顿在半空中，汇聚在吕言身前。
见身边所有物体全部被扔完，孔学明就好像一个没有理智的人，伸手居然想要抬起桌子扔出去。
可惜他的小身板哪里能够搬得动桌子，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
见没有成功，孔学明居然不断用头撞击桌子，就好像这样做能够给他减轻痛苦一样，但是最终只能撞得自己满头包。
孔学明这一系列变故，吕言尽收眼中，完全吻合刚刚看的书籍。
毒瘾发作的典型症状：狂躁、焦虑、过度兴奋、坐卧不安、情绪极其不稳定，心跳加快、出汗、呕吐、有暴力倾向……
孔学明这么一会的功夫就中了好几条。
“冷静。”
见孔学明开始自残，吕言知道自己不得不出手干预了，要不然还没挺过去，先把自己弄废了。
一股强大的精神力喷涌而出，瞬间覆盖住孔学明全身。
孔学明如遭重击，整个人僵硬在原地动弹不得。
孔学明闷哼一声，眼中出现一丝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