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军靴踏地的声音,清脆而有力,让大厅内的众人瞬时清醒了几分。
来人正是朱仁国军长,身后跟着吴谌。
还有大约十多个兵,似把那大厅给站满了。
万大庆见状,方才的豪横气焰立刻收敛了几分。
他深知,若真要拔枪开打,自己不是朱仁国的对手。
万大庆随即起身,一脸笑意,上前迎接。
朱军长昂着头,径直走到圆桌前,瞥见一对父女跪坐在地上。
他心道,来的及时,晚一步怕是要出大事。
朱军长神色淡淡的转头看向万大庆。
万大庆心领神会,给手下使了眼色。
谢方俊身后的黑衣人只得乖乖收起了枪。其余的也都识相的退到一边。
“听说,今天万老板在这里设宴,我正想着,来凑个热闹。……果真,是热闹的很啊!”朱仁国坐了下来,开门见山,语气挑衅。
万大庆心思转的快。
谢家父女并没有机会去搬救兵,这朱仁国怎么就知道了?莫非他一直盯着自己?
万大庆眼上浮笑,心里继续琢磨着。
“朱军长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啊!今天,是我家犬子与谢家千金的订亲宴。刚才亲家喝多了,一时没坐稳,跌到地上了。”
朱军长身后的吴谌,已两步上前,将谢家父女扶起。
谢婉儿转眼看到吴谌脸上忧急的神色,心下对他感激不已。
幸好他们来得及时,若是再晚一些到,真不知会发生什么人伦惨剧。
“哦?订亲宴?那是喜事,怎么都哭哭啼啼的?”朱军长假意不懂,看着万大庆,狐疑道。
“哪有哭哭啼啼的……谢小姐是不舍得自己的父亲,这要嫁人了,以后不能常伴父亲左右。谁家姑娘嫁人不哭啊……哈哈……”
一旁的吴谌听的牙根痒,心里直呼混蛋。
要不是出发时朱军长有令,吴谌真想上前将那万大庆揍上几轮。
“我怎么听说,万少爷已娶过两个老婆,一个投河死了,一个疯了……”
朱军长漫不经心的提起这茬,让在场的谢家父女震惊无比。
“哪有的事!朱军长,您堂堂军长,可不能造谣啊!”
万大庆阴恻恻的笑着,心道朱仁国有备而来,真不好对付。
“是吗?我这里可是有案卷的。当然,万老板肯定见过那案卷。……不过,我这里还有些别的东西,恐怕万老板还没听说过……”
言毕,朱军长站了起来,走近万大庆,在他耳边又低语了几句。
那万大庆脸色忽变,又惊又怒的表情,交替出现。
“万老板,凡事留有余地,更不要强人所难呐……”
朱军长看了看谢家父女,略有沉思。
他手握万大庆的把柄,以此来换他服软,再寻个借口将谢家父女带走即可。
万大庆若是图个“来日方长”,就该懂得适可而止。
可万大庆没有被朱军长的话吓退,反而耍起了无赖。
“朱军长,咱们生意场上的事,改日再聊。今天这是为孩子们的事,您大驾光临,不妨作个见证。男婚女嫁,天赐良缘。”
万大庆给朱军长递上了一杯酒,姿态倒有些诚意。
朱军长没有接他的酒杯,反而冷眼直视着他,语气不善,“天赐良缘?万老板说的好!朱某今日就是为了此事而来。”
万大庆不解,僵笑在一旁。
“谢小姐是我属下吴谌的未婚妻,万老板竟然不明就里,将人诓骗至此,行逼婚之事?”
此话一出,在场的每个人,都顿觉不可思议。
谢家父女更是一脸讶然,面面相觑。
谢婉儿原本以为,吴谌带来了救兵,总算有希望逃离虎口。
可听完朱军长的话,自己怎么又成了吴谌的未婚妻?
她望着吴谌,渴望得到一个解释。
却见他也是懵在原地,还未反应过来,已被朱军长叫上前。
朱军长将吴谌郑重推出,这让他心中慌乱,一时不知所措,可又不能在万大庆面前露怯,便硬着脸、装出一副傲气。
万大庆是只老狐狸,一眼便看出朱仁国的伎俩。
这谢家千金既已名花有主,那他就不敢再提求娶之事。
狡猾如他,懂得顺势服软,似委屈又无辜的讨好道:
“这……万某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谢小姐既已名花有主,那万某怎能夺人所爱呢……”
万大庆虽心有不甘,但朱军长既然亲自出面,保下谢家父女,这孰轻孰重万大庆还是掂量的出的。
“朱军长,这实在是误会!我这都是为了孩子,我儿的婚事真让我操碎了心……”
万大庆陪笑低顺的姿态,让朱军长称心满意。
“误会既已解除,那朱某也不打扰了……万老板,告辞!”
朱军长喜欢速战速决,既是奔着谢家父女来,将人安全带走,便达到目的。
他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吴谌等人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