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林峰和叶小渔对视一眼,他们都知道王语纯并不是那种薄情寡义的人。
眼下王语纯摆出这么一副姿态,必定是有原因的。
王语纯听到这中年女人的话语,不由的冷笑一下。
“呵呵,拜托,别把我们之间的关系说的那么亲密好吗?”
“你不是我的生母,我的妈妈在中州老家的农村,她并不在这里。”
“而你,充其量不过是我的后妈而已。”
“还有你,当年在我十二岁的你天天家暴我妈和我,赌瘾犯了就对我们拳打脚踢,逼我们拿出挣钱的东西去烂赌,后来把家里最后所有的东西都搬空了。”
“扔下我们母女,就剩下一个空的不能在空的老宅子,空的连一个装水的水缸都没有留下来,现在你还有脸回来找我?”
“还带着你抛弃我们母女,后面找到的新女人来找我,王有才,你真的是太有本事了,我要是你,我都没有脸活在这个世界上。”
王语纯这一番话,听的周围的众人纷纷皱起了眉头。
果然,这其中另有隐情,难怪王语纯见到自己的父亲一点都不亲近。
反而还带有怨恨和不屑的表情。
显然,这种毫无担当、伤害过王语纯母女的烂人自然是不配称之为父亲的。
王有才被王语纯这么一番质问。
表情明显落寞了下去。
王有才双眼无神。
对王语纯解释道。
“语纯,其实当年发生那件事情,其实也并非是我本意啊,我真的也有我自己的苦衷啊。”
“哦?你有你的苦衷,那我和我妈就不苦了是不是?”
“你知道你跑路的第二天,我就被迫辍学了,我妈带着我去邻村乞讨要饭,被邻村的孩子欺负,被邻村的村民白眼。”
“我们自己捡来的种子,种在家里那早就荒废的院子里面,自己种青菜出来吃,我们吃了整整一年多青菜,我妈找的工作,这才养活住了我们自己。”
“才把家里的家具配齐,而那些家具还是我们从周围几个村子捡回来人家不要的东西,同村的人都说我们是乞丐之家,我们就躺在冰冷坚硬的石板上睡了足足半年的时间。”
“我妈到现在都体弱多病,我一个人出来自己挣钱供自己上学,当上了空姐,但是当上了空姐还是被有钱人欺负,要不是峰哥,我差点连命都没有了。”
王语纯说的自然是和林峰刚来澳市相遇的日子。
那时王语纯从安航航空学校毕业才三个月,还是实习空姐,被安航航空公司克扣公资,只能住在小破廉租房当中。
母女俩的日子在一个月前还和当初一样苦呢。
“而这一切,都是托你的福。”
“好,你说说你的苦衷是什么?我一直以来都特别的好奇,你为什么当初要抛下我和我妈,还带走家里所有的物件。”
“你说啊。”
王有才颤颤巍巍的说道。
“我.....我当时欠了隔壁的赌债,那些人都是亡命之徒啊,他们说我再还不上钱,就要把我剁碎了喂狗啊,我....我也是没有办法啊,我害怕你们母女俩危险。”
“危险?就因为这个?你自己跑路,那你就跑路好了,为什么要把家里的所有东西都带走?连一张床板都不给我们留下。”
“这.....我当时.....当时跑路也得换点路费啊不是,光靠走的,容易被人抓住嘛。”
王有才还非常聪明的解释了一个非常合理的理由。
听到这里,刘雅和叶小渔都不屑的冷笑了一声。
这样的男人,就连女人都看不起。
而小武几人更是翻了一个硕大的白眼。
“大丈夫顶天立地的,一人做事一人当,落跑就落跑,怕死就怕死,别说什么怕牵累的话,你牵累她们母女两个已经很多年了。”
“你就别说这种不是人话的东西了,我听着恶心。”
叶小渔直接毫不留情面的羞辱着王有才。
王语纯听到之后深吸了一口气。
她们母女这么多年来苦思不得其解的答案竟然是一句如此愚蠢的解释。
她们早就应该想到的,而王语纯的母亲还真的以为王有才是因为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苦衷,实际上还不是一个懦夫落跑而已。
没有什么所谓的苦衷。
“行,你当年的所谓苦衷我也知道了,那你还有什么事情?”
“我.....我这一次回来,就是为了想要补偿你们母女的,我们....我们两个也是回来偿还以前犯下的过错,语纯,你给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我已经改了,我现在已经不赌了,你看,我....我都把我的手指剁了,我真的改邪归正了,我不赌了。”
王有才伸出自己的右手,在右手的小指和无名指处,空空荡荡的。
显然他已经失去了右手的两根指头。
但是对赌场规矩门清的叶小渔却冷笑道。
“喂,老兄,这样骗你的女儿不好吧,就算是博取同情,你这分明是陈年旧伤,而且两根手指被斩掉的时间至少相差一年以上。”
“而且,你这手指头根本就不是因为你戒赌剁掉的,而是被赌场的人砍掉的,因为你在赌牌的时候出了老千了,只有对付出老千的人,才会先后斩掉不同的指头。”
“而且切面整齐,赌场的规矩是,对付出老千的人,从小指依次轮到大拇指。”
“你的手说明,你在第一次出老千的时候,被赌场的人砍掉一根手指作为警告,可是你还是没有忍住你的赌瘾,于是在失去小拇指的第二年,你又去赌了,而且出了老千还被人发现了,于是你失去了右手无名指。”
“距离你失去右手无名指,也就最多两年的时间,你的右手唯一能够证明的,就是你在这两年内没有出过老千,却并不能证明你已经戒赌了。”
“我们都是语纯的好朋友,闺蜜,兄弟,所以你说话最好小心一些,如果再让我听到你有任何再欺骗语纯的话语,哪怕一个字,老娘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听清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