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终究是坐不住了些。
现在朝堂中的一些事已经向不可控方向发展了，皇帝也一天天不受控制了，虽有蛊虫牵制，但也只是权宜之计，况且蛊虫也不是随意就能拿到的。
她迫切需要一个更听话的傀儡。
太后把目光移向了林野的肚子。
皇帝对这个女人动了真情。
如果她能怀上一个皇子，成为太子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如此一来，皇帝必定会又多一个软肋。
她自然能争取更多的时间牵制皇帝。
至于谦王那边，他谢谦要是能无情到对一个襁褓中的孩子动手，那也不至于到如今的境地了。
只是......究竟是逢场作戏还是真情流露呢？
太后迟迟不见林野肚子有什么动静，便让他到慈宁宫请安。
本来就是请安的日子，嫔妃们都来得很早。
林野掐着时间去倒成了“姗姗来迟”的那一个了。
下了凤辇，林野走得很慢，慢中还带着些娇气。
他大概能猜到太后的想法。
不过太后的期盼注定要落空。
林野进殿时，所有人都看着他，
太后看着他的模样也是眼皮一跳。
林野一身暗色宫服，他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不过太后一眼就能看出原因，一些不明真相的嫔妃还认为皇后是在哪儿摔了一跤，心思活络的已经想到怎么去巴结了。
林野颤着双腿给太后行了个礼：“母后。”
“入座吧。”
太后盯着他的肚子看了好几眼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倒是怜妃脸色有些惨白。
夏木兮若有所思的看着林野。倒是没想到谢司翊看着一副病秧子模样，竟然还......
温希看了一眼，就迅速移开了目光。
“今日哀家就借着你们请安说几句。如今皇帝也已经弱冠了，宫中却仍无子嗣，你们也要做好分内之事。皇后作为皇帝的发妻，更应该劝导皇帝，为皇家开枝散叶......”
林野听的无精打采，一个劲的称是。
其他嫔妃则是有苦说不出。
太后欸，您老人家也不看看，皇后入宫前，陛下就跟和尚道士似的，对后宫避如蛇蝎。皇后入宫后，陛下只能在皇后宫中找到影儿，谁敢去？万一陛下一个不高兴，让人把她们打入冷宫了呢？
离开慈宁宫后，林野被温希叫住了。
“皇后娘娘。”
林野略带疑惑的看着温希。
对于这位原有的女主，他可以说印象很浅。
其实，不管是暮色跌宕还是满级宠妃，温希的存在感都很低。
此时的温希正一脸温柔的看着他，那样的眼神，很难不让林野想到江南。
江南的雨，江南的风，或是......江南的水。或许重点不在江南，而在温柔。
温希垂着眸：“我、我方才见皇后娘娘似乎有些不舒服，这个也许对娘娘有帮助。”
温希伸出手的那一刻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要收手的那一瞬，手里的东西已经安安稳稳的躺在了林野掌心了。
“那便多谢明妃了。”
温希福了福身，退下了。
回到凤仪宫，林野手里还拿着温希给的瓷瓶。恰巧灵寻来给他诊脉时看见了。
“娘娘手上的是？”
“明妃给的，说是对磕碰伤口有奇效。”
灵寻面不改色：“望娘娘给臣看一眼。娘娘用的药多是臣挑选的，臣担心药性相冲。”
外敷的药能有什么相冲的？
不过林野还是给灵寻了。
因为温希给他药时的表情多少有些奇怪。
灵寻拔开塞子嗅了嗅气味，片刻后，林野看他脸色有些古怪，说话也变得有些支支吾吾：“娘娘，药没什么问题，娘娘凤体不适之处，可以涂抹。”
又说了几句后，灵寻就走了。
一个个的，都这么古怪？
林野也闻了一下气味，是一股清香味。
等晚一些的时候，谢妄回来了。
谢妄一边脱衣服，一边说：“最近太后和谢谦是杠上了，我上个早朝坐在上面都能闻到两方的火药味。赈灾的事本来是交给陈飞虎的，现在陈飞虎没了，又要择人选了，孟忠那边已经搞了不少钱了，算是充盈国库吧。学子入朝也很快了。”
林野抓着谢妄的一揪长发手指绕着转圈：“你布局了多久？”
“没多久。”
见林野看着他，谢妄眼神有些飘忽：“就......几年吧。”
林野不再说这个话题：“今早太后把我叫去，全程盯着我的肚子。”
谢妄笑出了声。
“有什么好笑的？倒是你这个皇帝，当心得一个不行的名声。”
“小野明明知道我行的。”谢妄说这话时，语气有些委屈。
回想起那一夜，林野脸有些发烫：“我不知道。”
谢妄想把人带进自己怀里，不曾想咳嗽几声后，自己滚进了林野的怀里。
林野顺势揉了几把他的头发：“乖哈。”
谢妄：“……”
谢妄注意到一旁放药品的案桌上又多了个新面孔：“这是？”
“温希给的。说是对皮肉伤有奇效吧。灵寻问了一下，也说没问题，不过表情有些奇怪。”
谢妄从林野怀里挪出去，拿起瓷瓶掂了一掂，拔开瓶塞嗅了一下：“应该没问题吧。不过木舟给的药应该更好些。”
林野不置可否。
“怜妃那边，你想怎么做？”
一提起怜妃，两个人又不可避免的想到那个不可描述的夜晚。虽然只是用……
谢妄咳嗽一声：“她这样的做法很蠢，不太符合她那个人。”
更不符合的是夏木兮的说话标准。
除非怜妃身上真的有什么大价值，能让夏木兮忍着厌蠢症，不然......那就是怜妃本人是个聪明人了。
可是是什么让一个聪明人犯了这么愚蠢又致命的错误呢？
“去会会她？”
“你不会是想恩威并施吧？这一招大概已经过期了。毕竟你也不看看，这都过去两天了。她肯定已经从惊弓之鸟中回过神了。”
“没必要。你去见她就行。”
“我？”林野疑惑的看着谢妄。
“嗯，你去见了她就知道了。要是我去，结果或许会不太一样。”
“行吧。”
两个人躺在床上，林野觉得这几天身边的人体温都很烫。
他有些不忍道：“你也不用这么憋着，正常的生理需求罢了。”
谢妄嗯了一声：“再等等。”
等什么？
林野侧过身：“等你把你的清心经念完吗？”
谢妄：“……”
“不是……”黑暗中，谢妄没办法照镜子看着自己的脸，不过他觉得自己的脸一定很红，毕竟已经烫的不成样了，“等、等我学会了再来。”
“我看你那天晚上挺会的。”
谢妄：“……我想学会让你不疼的方法。”
空气似乎都静了。
“谢妄。”林野声音中透着无奈。
“我、我在。”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在。”
林野骑在谢妄身上：“你身体憋坏了，最后遭罪的是我。”
反应过来林野在说什么后，谢妄觉得最严寒的冬中吹来的风也没法给他降温。
林野俯下身在他耳垂处吹了口热气：“夫君，我想检查你的学习成果。”
他话音刚落，就被谢妄捏住下巴，狠狠的亲了一口。
林野被他亲的找不着北，不知道持续了多久，谢妄才顿了一下，他们依旧是刚才的姿势，只是林野有些失力，他趴在谢妄身上，呼吸变得有些重，心道这身体还是弱了些。
林野眼神迷乱的脱下自己本就没剩几件的衣服：“谢妄……”
谢妄狠狠吐出一口气。黑暗中，他的声音带着些许迟疑：“小野，我……”
“嗯。”林野带着点霸道的覆了上去。
谢妄很温柔，但其间又多了些不容拒绝的意味。
“ha……”
珠帘之下，被翻红浪。
双影相叠羞月色，夜半笑言被褥冰。
寂静的黑夜中忽然出现了风的声音。
屋外却并未起风，连花叶都是定定的在一隅，享受少有的时光，不受摧残……
在林野完全沉溺之前，最后一个想法是如果太后明天还让他去慈宁宫，那他完全不用装了。
——【题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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