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九气的来回踱步在办公室里,他在找,在找可以教训陈海的工具。
以往,陈海犯错的时候,陈九都会操起他的高尔夫球棒,可现在不是在家,眼下并没有高尔夫球棒。他寻了好几圈儿,也没有找到趁手的工具。焦急之下,陈九解开裤腰带,直接将他的皮带抽了出来。
秦泽一看,觉得事情似乎不太妙。他有些不太明白,老哥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能把陈叔气成这样。
啪----
陈九一皮带抽在陈海的后背上。
陈海咬着牙,低着头,一声不吭。
陈海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个道理,事实上他也是在做这件事,从小到大父亲就给他灌输关于“报恩”的观念,说当年陈海的爷爷的妻子得了肺癌,一颗药就好几万块钱,原本就不算富裕的陈家被爷爷的妻子硬生生的把陈家家底吃光了,如果不是秦家出手相救陈家,如今的陈家就是个街头要饭的,还哪里有如今奢华的生活。
陈家的命是秦家给的。
那年是雨季,陈海的爷爷就跪在稀泥中,淋着雨,对着天空发誓,从此陈家愿为秦家做牛做马。
那时的陈九还小,他觉得父亲应该是哭了,但因为下雨的缘故,他好像又没哭。
老陈家不算什么名望贵族,也就是个普通的老百姓,但历代老陈家的成员都很道义。你可以学习不好,甚至将来的你可以一事无成,但你不能不道义。
真的是这样,爱一个人,始于颜值,陷于才华,忠于人品,安于陪伴,这样的老陈家就算没有钱,也值得嫁。
陈九的父亲和妈妈是裸婚的,在那个年代,一个女人嫁给一个男人连嫁妆都不要,这传出去真的是个笑话,可想而知,那些年陈九的妈妈究竟是扛着多大的压力嫁给陈家的。
事实上,陈九的妈妈是值得的,患了肺癌那年,陈九的父亲不离不弃,再穷也要看病,哪怕出去当作小白鼠吃一些测试期的药物或者是卖血。
同一个故事,陈九不止一次告诉陈海,怕的就是陈海这孩子路走歪了,不管怎么样也不能对不起秦家。
老陈家的故事算不上什么秘密,只要是领域中的人,稍微一打听就知道老陈家的背景,所以像是“陈家就是秦家的狗”这种话经常可以传到陈海耳朵里,要知道陈家的道义换来的是这样一句“秦家的狗”时,这对于陈海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心灵上的伤害。
陈海不是不懂的感恩那种人,他很喜欢爷爷更喜欢奶奶,他们相继过世的时候陈海哭了好久,可是在陈海的骨子里是倔强的,就算是报恩,也应该有个尽头吧?
是,陈海甚至都可以承认自己就是秦家的狗,秦家也确实是救过陈家,但至少秦家也该高抬贵手给陈家一个做人的机会吧?
尽管陈海嘴上不说什么,但心里始终有一个疙瘩,难道我想堂堂正正的做个人都不行么?
一皮带一皮带的抽在陈海的后背上,没几下,陈海的后背的鲜血便染红了白衬衫,就算是如此,陈海始终是低着头,咬着牙,至始至终没吭一声。
陈九累的气喘吁吁,他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陈海,他知道陈海这是无言的反抗。
“不服气是吧?”陈九喝道。
又是一皮带抽在陈海的后背上。
“当年如果不是秦家,你觉得你能有今天的生活吗!如果不是秦家,你觉得你还能看见你奶奶吗!”
陈九咬牙切齿,狠狠的一皮带抽在陈海的后背上。
皮带都被抽断了,可见陈九这一下究竟是多么的狠。
一旁的秦泽见状,大惊失色。他赶紧上前拦住了陈九。
“陈叔,算了吧,到底是什么事儿啊?”
陈九看着秦泽,又看了看手中的断了的皮带,气的直接将皮带摔在地上。
“哎----”
秦泽将陈九扶到沙发上,轻声道,“陈叔,您先消消气,到底是因为什么啊?”
“他……”陈九欲言又止,想了想,用一种十分卑微的口吻说,“少爷,我们陈家何德何能啊,秦家对我们陈家有恩,到头来我们怎么可能与您比肩对话啊……”
秦泽彻底懵了。
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啊?
“不是。”秦泽讪讪的笑了笑说,“您能不能说清楚点,我有点没听懂,这里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少爷,别作数了,我们陈家承受不起。”
“什么不作数?”秦泽问。
“您不能叫他哥啊……”陈九都快急哭了。
秦泽一听这话,当即明白过来究竟是因为什么了。
他站起身子,看着瘫软在沙发上的陈九,脸上不再那般随意,取而代之的则是凝重。
“不行。”秦泽一口否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