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不敢擅专,以免被人弹劾说这朝中成了沈大人的一言堂,此事自然全凭陛下裁决。”张良用余光瞄了一眼刘大人,冷冷一笑。
“哦?那刘大人有何高见?”嬴政看向刘尚书。
“微臣不敢!此乃户部之事。”刘尚书眉头微皱,心中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哎~刘大人此言差矣,刘大人这般才能待在礼部实在可惜。
正好老夫手下右丞的位置还空着,刘大人若是不嫌弃不妨来我户部坐两日?
反正老夫年纪也大了,估计要不了几日也得告老还乡,到时候户部尚书的位置不也就是刘大人的?”户部尚书轻蔑的看了一眼刘尚书。
户部右丞虽是四品,但含金量要比礼部高上许多,毕竟陛下一向不重视礼部。
同为六部尚书,户部尚书是二品,而礼部尚书却是勉强挤进三品。
在外人看来刘尚书如果真进了户部,即便降了一品对他来说也不是坏事,反而是明降暗升。
但他心里清楚,大秦首富刘季本就是沈悠手下,户部的钱财一部分都来自刘季和朝廷分成。
这户部尚书自然是站在沈悠那边的,自己今日已经给陛下提了醒,还是不能操之过急。
反正沈悠刚刚官复原职,来日方长,有的是机会,我就不信她一个女人真能在朝堂之中屹立不倒。
“大人言重了!下官一时僭越,还望大人不要放在心上。”刘尚书软了语气,朝着户部侍郎深施一礼后退了回去。
可他想息事宁人,还要看户部尚书答不答应。
只见户部尚书对着陛下施礼:“陛下!臣觉得张大人的提议很好。
西域作为大秦近几年大力发展的地方,没有钱庄实在是不方便,臣的年事已高实在无法亲自前往。
再加上户部事忙,左丞要负责报社工作,右丞刚刚病逝暂无人接管。
既然刘尚书对各县的财务情况有所了解,不妨就由他接管右丞一职,臣相信刘尚书一定能很快上手。”
提到右丞众人不免有些唏嘘。
因为右丞是活活累死的啊!
沈悠一开口,户部上下就开始连轴转,尤其是钱庄和报社两个大项目几乎没差几天,重压都在左右丞的身上。
右丞负责的正是钱庄一事,忙了几天几夜都没合眼,最后一口气没上来就死在了钱庄门口。
“陛下!下官才疏学浅,不敢担任右丞一职,还望陛下明鉴。”刘尚书一时心急,赶紧上前推脱。
心中暗暗叫苦:周兄!兄弟我可是为了你得罪了太多人了。
“哎~刘大人过谦了,大秦县城不下几万个,您刚刚言之凿凿得说县城都是穷苦百姓和贱商,这就说明您肯定是有所了解的。
不然你刚刚的话不就成了欺君了吗?
本官相信刘大人绝不是那种无的放矢之人,这正说明您是有亲身了解过的。
既然刘大人这般关心我户部之事,又何必在这里推来推去的,难不成刘大人是觉得在老夫手下有些丢人?”
户部尚书的话简直比他怼沈悠的话还要犀利,如今的刘尚书可真是骑虎难下。
若是答应,自己接下来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若是不答应,自己便是欺君加看不起户部,陛下一怒,自己丢官不说,小命也得没了。
刘尚书急的额头冒汗,脑子里全是这下完了。
“好了!既然户部尚书如此看重你,你就不必在推脱了,从今日起,礼部尚书刘文任职户部右丞一职。
至于去西域一事还是日后再说吧!”嬴政说这话时目光是看着沈悠的。
他也想知道沈悠这丫头会有什么反应。
但沈悠却是丝毫没有在意,只是在想自己应该要以什么理由推拒日后上朝这趟苦差事。
每天早上五点起床,实在是耽误她睡美容觉啊!
“沈卿觉得如何?”嬴政见她没反应,直接开始点名。
“陛下圣明!臣附议。”沈悠回应。
“沈卿在想什么?这般心不在焉的?”嬴政失笑。
“回陛下!臣在想刚刚刘尚书的话,臣觉得为了避嫌,要不臣日后还是不要上朝议事了吧?”沈悠抬头看向嬴政,偷偷的眨了眨眼睛卖萌。
反正朝中有要事自己也没逃过,上不上朝也没啥区别。
但天天早起太难受了,光是今日一天她都感觉自己老了一岁,眼角的皱纹都出来了。
“不可!沈大人贵为文官之首,若是常年不上朝不免让人猜疑。”蒙毅忍不住上前说道。
沈丫头太胡闹了,这早朝别人是挤破头都想来,她倒好,自己还绞尽脑汁要逃离。
要知道一个权臣久不上朝,权利都会逐渐被架空,名不副实的文官之首对她可不是好事。
其他人倒是没什么反应,毕竟沈悠这人懒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你这丫头会避嫌?”嬴政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眉目间满是笑意。
“陛下这话说的,臣说到底也只是个女孩子,臣也怕功高震主好不好?毕竟臣这颗脑袋还是挺重要的。”沈悠佯装害怕的捂着脖子。
“哈哈哈哈哈哈!”朝堂中顿时充满众人的笑声,嬴政对于沈悠耍宝的动作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刘尚书一副吃瘪的表情,心里又把那个周兄痛骂了一番。
要不是周兄再三和自己说沈悠失了圣心,陛下如今让她官复原职只是因为沈悠能给陛下挣钱。
他也不会今日头铁般多次顶撞沈悠,感情自己凭一己之力得罪整个朝堂,到头来还是以卵击石。
这可真如恩师所说,自己还是太年轻了,不懂朝中局势。
完了!吾命休矣…
最后的最后…沈悠还是没能摆脱上早朝的苦差事,不过陛下倒是松了口,让沈悠每月初一十五必来上朝,其他时间便由着她去。
很快到了散朝的时间,众人依次退出麒麟殿。
沈悠还是被陛下留在御书房议事,临走前沈悠给了萧何一个眼色,萧何心领神会。
出了宫门,萧何便暗中跟着刘右丞看他到底受何人挑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