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悠审视的目光不断的打量着戚姬,企图在她的脸上找到一丝异样。
“好了!今儿天色已晚你们都先回学院吧,近几日不要随意走动,等我找你们了解情况。
高渐离、戚姬!你们明日把那间宿舍扒了吧!学院中都是女孩子,别吓坏了他们。
至于她们三个重新安排个宿舍,旧址改成孔圣人雕像就好。”沈悠交代道。
“是大人!”五人揖礼离开。
沈悠看着众人背影默默良久,总觉得那个富家少爷有蹊跷。
如果说他是讨厌崔妺儿贪得无厌倒也说的通,毕竟古代讲究门当户对,果真是万恶的旧社会。
可总觉得这事蹊跷,偏偏赶上她防备最松的时间出了这事,难道这人就是冲着学院来的?
沈悠在这边胡思乱想,过了一会儿虞姬跑了回来。
“主子!我打听清楚了,刘夫人说……”虞姬叭叭叭的把刘夫人的话重复了一遍。
大抵和戚姬的话差不多,刘夫人也曾见过崔妺儿一面,对崔妺儿这个小姑娘的印象说不上好坏,就感觉那个小姑娘是个有心机的。
“虞姬!你明日去查查戚姬的那个庶弟近期有没有回来过,还有崔妺儿接触的那个富家公子到底是谁?”沈悠吩咐道。
“是大人!奴婢明日便去查,大人!您先沐浴吧,再晚些水就要凉了。”虞姬点头,走到沈悠身边服侍她脱衣。
好好的洗了个花瓣澡,沈悠也来了困意,用毛巾裹好头发便上床睡觉去了。
梦中她又梦见了空间里的那把铜锁,只见铜锁微微泛着光泽,像是在勾引沈悠将它打开。
次日。
沈悠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就发现已经日上三竿,院中似有韩信和旁人的闲聊声。
“虞姬!”沈悠从床上爬了起来。
话音刚落,虞姬连忙走了进来:“大人!您醒了?”
“嗯!韩信在和谁说话?”沈悠揉了揉眉间,声音中带着丝丝倦意。
“回大人!十八公子来了,说想来见您,少爷正在院子里陪他。”虞姬说着将脸盆架上的毛巾沾上水递给了沈悠。
“胡亥来了?他来做什么?”沈悠蹙眉。
“十八公子听说大人在找和崔妺儿认识的那位富家公子,今儿就过来了。
十八公子说那位所谓的富家公子就住在咸阳城东巷,是个感情骗子,经常在街上勾引无知少女。”虞姬回禀道。
“咸阳的事十八公子怎么了解的这么清楚?还有……这件事我也是昨晚才知道的,他又从何得知我在查那个富家公子?”沈悠不解问道。
“奴婢也不知!十八公子还没说完少爷就出来了,奴婢还没来的及问。”虞姬摇了摇头。
沈悠眯了眯眼睛,眸色幽深。
“行了!伺候我梳妆。”沈悠起身走向梳妆台。
瓶瓶罐罐涂抹完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接着将衣服换好,这才走出房间。
院中韩信和胡亥两人就坐在石桌旁喝茶,只是气氛中莫名多了些不知名的火药味。
“臣见过十八公子!”沈悠款款行礼。
胡亥在看到沈悠那一瞬间,眸子中闪过一丝惊艳。
沈悠身穿一袭浅绿薄纱衣裙,外衣是浅白色金丝对襟羽纱外袍,脚踩一双烟云蝴短靴。
锦缎般柔顺的秀发盘成灵蛇凌云髻,上面带着绿雪含芳双凤纹水晶莲花冠,一双细长弯弯的眼眸带着笑意。
“大人真好看,就像天上的仙女一样。”胡亥由衷的赞叹道。
“十八公子过奖了!臣听说十八公子今日来是为了崔妺儿一案?”沈悠眼中的笑意更浓,只是根本不达底。
“是啊!这事还是奶娘告诉亥儿的,昨日亥儿就想和大人说,可父皇他……”胡亥说到这嘟了嘟嘴,一副单纯无害的孩童模样。
“十八公子怎么认识他?”沈悠并没有相信胡亥的话,缓缓走到石凳前坐了下来。
“这事还要从杜邮说起了。”胡亥将经过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自从胡亥被陛下送到杜邮亭,他很快便和那些六国王侯家的纨绔子弟玩到了一起。
其中魏国的一位贵族名叫曹榷,他有个女儿名叫曹凝,而这个骗子真名叫沈宝,曹凝和沈宝两人是在杜邮亭相识的。
因为六国贵族被限制出入咸阳,曹家一开始并不知道沈宝的真实身份。
他们两人互许终身曹家也是乐见其成,毕竟要是能把女儿嫁入秦国,他们曹家日后的处境也能好些。
但是好景不长,曹凝很快便发现了沈宝到处招蜂引蝶,好几次都在街上发现了沈宝身边有别的女孩子,当然这个崔妺儿也在其中。
但是他们的身份在大秦实在是有些尴尬,曹家便准备忍气吞声,把婚事取消就算了。
她哥哥气不过求到胡亥这里,想要给那个骗了他妹妹的沈宝一点教训。
胡亥让人一查才知道这个沈宝只是个平头百姓,家里只有一个上了年纪的老母亲,整日给人洗洗衣服勉强过活。
沈宝这小子被母亲惯的不像话,整日就偷鸡摸狗调戏民女,还一副无赖的模样。
附近的邻居对这个沈宝一直是避而不及,名声更是臭的不行。
沈宝见咸阳的女子不上他的当,便将主意打到了这些外来人身上,更是和他母亲说想要去杜邮打打零工补贴家用。
就这样沈宝拿着母亲给的铜钱跑到杜邮开始行骗,也是在杜邮沈宝才认识了曹凝。
这个沈宝是个十足的时间管理大师,在杜邮骗到的财物到咸阳来,送给这边的小姑娘。
然后在从这边小姑娘骗到的财物送给杜邮的小姑娘,崔妺儿的贵重首饰大多都是曹凝给送的,里外里他倒是一分钱没花。
东窗事发曹凝的哥哥便带着下人将沈宝打了一顿,说来也巧,那日沈宝正和这个崔妺儿两人在客栈鬼混。
这也正好说明了崔妺儿为啥突然跑回宿舍打砸了一顿。
“大人!要不是崔妺儿说她是女子学院的学生,只怕这个崔妺儿那日也就不能全须全尾的回来了。”胡亥说到这,语气满是调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