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道院的练武场中,夏侯婴等人正在相互切磋,起因还是刘季提起来的。
他们准备了一桌子菜等沈悠他们回来,可沈悠不在他们又都不好意思吃,还是刘季和夏侯婴两人开玩笑的时候说起,不如就让他们比试一下。
赢到最后的人,他会包一个大大的红包,刘季这一年可没少挣钱,他的大红包自然少不了。
还不知道主子什么时候能回来,众人一合计便来到了练武场中,又摆放了些桌椅零食让家眷坐在那边看边聊。
沈悠这边带着韩信等人随着声音来到三道院的练武场中,正好看到练武台上是曹参和周勃两人的比试。
台下坐着的人显然并没有注意到沈悠回来,三三两两坐在一起吃着零食聊着天。
韩信刚想喊停,沈悠拍了拍他的肩膀在最外面找了个座位坐下。
“今日是除夕!正该是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围在暖炉旁一起守岁的时候,他们这是怕我一人太冷清了……”沈悠看着台上打斗的两人说道。
虽没有看向谁,但是高渐离很清楚,这是沈大人特意跟他说的,高渐离的目光也看向武台,眼神迷离、幽远。
“我也曾有过这样的时刻,那个人他是我这一生的挚友,也是我唯一能让我欢愉之人。”高渐离喃喃道。
“所以就为了他,这双击筑的手上妄想染上鲜血,你太天真了!陛下勇猛无双再加上满朝文武大臣,你有几成胜算?”沈悠平淡的说道。
“我知道我这次是必死之举,可士为知己者死,我心甘情愿!”高渐离突然提高了声音,前面的人这才发现了沈悠,赶忙起身行礼。
“大人!您回来了?这位是?”
众人围了过来,好奇的打量着高渐离。
“嗯!你们继续,我和他聊聊天,不必影响你们的兴致。”沈悠点了点头微笑道。
众人这才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可依旧是不停的打量着沈悠等人。
“天真、狂妄、愚蠢!为了你的挚友你就弃天下人不顾?
你可有想过陛下一旦出事,就算你死了,你和荆轲也都将被钉在耻辱柱上遗臭万年,就连尸骨都会让人刨出来鞭尸。
百年、千年后的史记上也会清楚的记载着公元前221年,刺客荆轲、乐师高渐离刺杀秦王。
大秦再次烽烟四起,百姓民不聊生,无论你成功与否,你和他包括你们的家人都会被贫苦的百姓一人一口唾沫淹没。
就因为你们自私的小爱,会害了无数人的家庭,害的整个大秦割据称王,六国余孽再起,每个人都想成为整个天下的主人。
所以你和荆轲才是这个世间最罪无可恕的罪人……”沈悠说着话,起身一步步靠近高渐离,目光死死的盯着他,眼中全是谴责。
高渐离完全没有想到沈悠会这么说,脸上苍白的可怕:“不!我不是,荆轲也不是,秦王无道这是他应得的下场。
只有他死了,天下百姓才能安生,才能得到幸福,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他拼命的摇着头,整个人的精神都有些崩溃,脸上再也不是充满死气。
惊慌、恐惧、不敢相信之色布满了他的脸、眸子,整个身子都在跟着颤抖。
“呵!是吗?你看看他们……他们现在每个人都过得很幸福,他们也是至亲挚友,也会像你和荆轲一样饮酒、聊天。
就因为你……因为你这个自私的人,他们不得不上战场,他们的家人挚友都将会陷入担忧、痛苦。
你现在的情绪,将会转移到他们身上,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沈悠一把将高渐离薅起,抓住他的肩膀强迫他看着那些人,沈悠的每一句话都是像是一把把刀,狠狠地刺进高渐离的心里。
“不!不!不是我!我没有……”高渐离崩溃的大喊,一把挣脱了沈悠的束缚跑了出去。
韩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想去追,结果被沈悠拉住:“萧何!你去吧,别让他乱跑。”
“是主子。”萧何点头转身离开。
“阿姐!这是怎么回事?他……他刚刚是要行刺陛下?”韩信一脸不可置信的问道。
既如此阿姐又为何要将他救下?
韩信完全能感觉到高渐离没什么武艺,这样文弱的人竟然会行刺?
沈悠笑着摸了摸韩信的头将自己所知道的高渐离和荆轲的故事讲了一遍。
“那他也太自私了吧!这样的人阿姐为何要救下他?”韩信气的小脸鼓鼓的,撸起袖子就想追过去揍他一顿出气。
“人啊!终是会被一些东西蒙蔽了双眼,算了!今儿这么高兴的日子别因为他影响了心情。
走吧!我们一起去二道院守岁。”沈悠眸中闪过一丝厉色,转头看向同样懵逼的众人说道。
二道院内。
众人纷纷落坐,只是因为刚刚在练武场那段小插曲,所以众人的情绪都不太高,坐在椅子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沈悠知道大家是受了刚才的影响,端起酒杯笑了笑说道:“今日除夕,承蒙大家关爱,我敬大家一杯。
明日起,沈府放假七日,你们可以陪着家眷一同出去走走,所有花销都算我的。”
说完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大家一听这才喜笑颜开,纷纷举起酒杯开始谈天说地。
沈悠确实是有些饿了,在宴席上光顾着喝酒,压根就没吃上几口菜,回到了家自然就不用太在意行为举止。
一边和大家聊着家常一边吃了东西,酒过三巡,沈悠也不知何时就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午时,沈悠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熟悉的床榻,揉了揉眉间坐了起来。
“头好疼……以后可不能这么喝了。”沈悠晃了晃脑袋,起身披了件衣服。
走到门前打开门,却不曾想门口竟然不是虞姬,而是高渐离。
“你想清楚了?”沈悠看着眼底有些乌青的高渐离就知道这是被阿信给揍了,不由得有些好笑。
“是大人!草民有罪,请大人责罚。”高渐离屈膝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