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狼星醒来时感到有些冷。
查理之前说过很多次,小天狼星睡觉时旁边的温度都太高了,但他并没说什么,有时,就像那天早上,查理醒来时,发现黑发的巫师紧紧地缠绕在他身边,就像章鱼一样,紧贴在他的胸前,仿佛想要吸走查理身体的每一点温暖。
当查理感到小天狼星的身体出现颤抖时,他知道今天会很艰难,尽管如此,每当早晨感到冷时,查理总是紧紧抱住他,直到小天狼星稳定下来,然后两人裹在被子里。
小天狼星的肩膀开始放松,查理的心也是。他低下头,轻轻地吻了一下小天狼星,小心翼翼地不让自己压在他身上,虽然小天狼星喜欢这种的感觉,但查理总是担心会让他难受。
就这样两人依偎在一起,偶尔在男友的脸上落下另一个吻。
慢慢地,小天狼星停止了颤抖,然后,最终,他长长地舒了口气。“该死,”喃喃自语,查理又在他的脸颊上吻下。
“今天早上要不要在床上吃早餐?”查理小声问,感到小天狼星在犹豫。 “今天是星期六。没有其他地方要去。”
不止一次,小天狼星试图在查理上班时掩饰自己的不适,以便不让他担心。
真是该死的阿兹卡班。
幸运的是,小天狼星不介意在周末放松下来,所以他点了点头,就像一直等待着这个一样,克利切悄然出现,还有一个托盘。
查理小心翼翼地调整两人的姿势,小天狼星仍然牢牢地依偎在他的一侧,微笑着接过了克利切递过来的托盘,然后小精灵点了点头,在离开之前,她打了个响指,壁炉中的火焰更旺了。
小天狼星之所以选择这个卧室,是有原因的。
房间已经够暖和了,但很明显小天狼星没有感觉到,整个身体紧紧挨着查理,但多亏了克利切,他开始吃点东西了。
“是梦吗?”查理问道,小天狼星耸耸肩。
“我想是,但不确定,只是感到… 寒冷,孤独。”
“我们可以在外面读书,先在火炉旁边坐一会儿,你看呢?”
“我答应孩子们,今天帮他们练习幻影移形。”小天狼星嘶哑地说道。
“让卢平去吧,”查理劝说道。“你知道他今天唯一的计划就是坐在斯内普的实验室里,调戏他的男朋友。”
黑发男人发出了一声微微的笑声,查理的心中充满了自豪。
他们一直待在温暖的房间里,直到查理确信外面温度已经上来,然后慢慢地穿上衣服 — 软软的、破旧的牛仔裤,长袖T恤,当他们搬到一起时,小天狼星就抢走了它,这种舒适的衣服不会让他想起阿兹卡班。
外面已经很暖和了,但离开房间后,小天狼星又颤抖了起来。
查理挥动魔杖迅速点燃了火炉,再一挥将其中一张长凳变成了一个舒适的长椅,足够两人躺下。查理躺下,将小天狼星拉到他身上,头靠在查理的胸前,他身上已经有了一层汗。
但小天狼星的手仍然冰凉。
小天狼星抬起头,朝着太阳微笑,这是查理一整天来见到的最真诚的微笑,用手拂过小天狼星的身边,手伸进帽衫下触摸到那裸露的皮肤,有时身体上的接触很有帮助。
查理的双手放在小天狼星的胃上,一点一点,他在拥抱中放松下来停止颤抖,当查理感到他完全放松下来时,陷入了轻微的恍惚,心中充满了宽慰和胜利的火花。
这是小天狼星和查理在一起以来最糟糕的一天,查理甚至担心他无法走出房间。
温暖、快乐和爱,这是阿兹卡班剥夺小天狼星重要的宝物。
但现在,只需要一点耐心,查理就可以把小天狼星从阴影中拖出来,微微扭头朝着天空看了一眼,心中暗暗感谢天气,如果下雨,查理不确定自己会怎么做。
他们在那里待了几个小时,小天狼星偶尔会醒过来,整个身体都开始抽动,但查理每次都能安抚他。过了一会儿,查理把一本正在读的关于各种欧洲龙类习性的书召唤了过来,而小天狼星则盯着天空,眼神中带着那种让人感到寒冷和茫然的目光。
克利切给他们带来了午餐。熟透的浆果,和切成一口大小的三明治,真是美味。
小天狼星没有说话,但查理也没有。
后来,当他们又开始读书和互相看时,房子那边的方向哈利出现了,他小心翼翼地走近,查理给了一个让他放心的微笑,少年看向他的教父,但小天狼星并未有所反应。
“我和德拉科想去水里游一会儿,”这位绿眼的格兰芬多说道,“但卢平说应该先征求你的意见,我们不想打扰你们。”
“没事的,”查理保证,用手抚摸着小天狼星的头发。“只是在太阳下休息一会儿,你们不会打扰我们的,只是小心不要溺水,”他戏弄道,哈利振作起来 — 然后,小心翼翼地,他走近一点,靠近一点,伸手拥抱小天狼星的肩膀。
“我爱你,小天狼星。”
小天狼星下意识地也拥抱了他。“我也爱你,孩子,去好好玩一会儿吧。”
内心深处,查理欢呼起来,因为这意味着小天狼星的阴影正在消散。
但恢复的很慢,当太阳开始落山时,微风带来了一丝凉意,他们俩回到了屋里,回到了他们的卧室。
火仍然在燃烧,房间里异常闷热,小天狼星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查理也躺在他身边,仍然紧紧抱住他,他用手指抚摸着小天狼星长长的头发,钝钝的指甲在他的头皮上划过,小天狼星笑了。
最后,小天狼星翻身,对上眼神。这是整天以来他双眼中第一次没有阴影。“嘿。”
查理微笑。“嘿,亲爱的。”
“对不起。”
查理皱起了眉头。“什么?为什么要道歉?”
小天狼星嗤之以鼻,手挥动着示意着房间。“就是这个,你整天都在照顾我,应付我那不稳定的情绪。”
“好吧,首先,你并没有强迫我做任何事情,”查理指出。“其次,在我看来,我度过了一个绝佳的星期六,躺在太阳下读完一本书,与我的爱人亲密,我相信这就是幸福。”
小天狼星狠狠地瞪着他。“在炎热的天气里,火炉却熊熊燃烧?”
查理的脸上闪过一丝嘲讽的笑容。“我经常和龙打交道,亲爱的。一点点热气不算什么。”事实上,在一个寒冷的日子里,小天狼星的状况非常像应对龙时的情况,不要做突然的动作,只是保持温暖和稳定,直到他们接近你。
“确实,”小天狼星嘟囔着。“但我不应该再这样了,已经出来三年了。”
“而你被关了十二年,”查理提醒道,一想到被摄魂怪包围了整整十二年,他就不禁打了个寒战。“不要自责,亲爱的,这不是你的错。”他缓缓挪动,时刻留意自己的动作,但小天狼星毫不犹豫地融入了他的怀抱,查理亲吻他,一个长长的深吻。
“你不应该一直照顾我,”小天狼星叹息着,查理的内心为他而痛。
“我要花费该死的一生来说服你,和你在一起绝不是一种负担,”查理决定,“照顾对方就是情侣应该做的事情。”然后他不怀好意地笑了。“或者等到我被某条龙从肩膀烧到膝盖,然后叫你每天给我屁股涂抹三次药膏,看看你怎么说。”
小天狼星哼哼笑了。“我仍然觉得浪费了你的时间,”真是令人心碎的低语,查理又吻了他一下。
“我很幸福,亲爱的。”
小天狼星咯咯地笑了。“太好了,”他抬手托住查理的下巴,将他拉到了又一个深吻中。“太他妈完美了。”
查理认为也是。
的确,真的非常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