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寒冷的十二月晚上,哈利和纳威在图书馆里,一边做变形术的家庭作业,一边静静地讨论即将到来的圣诞假期。
“我不清楚是留下还是回家,”哈利轻声说道。“虽然想和小天狼星他们一起度过。”
伸手翻开正在参考的教科书,旁边一道阴影吸引了他的注意,哈利立刻紧张起来。
西奥多·诺特就站在过道的尽头,静静看着他们两个。
哈利用肘碰了碰纳威,点了点头指向斯莱特林的方向。然后解除了他们的隐私防护,看着那个男孩,不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
尽管和诺特上过几门课,但哈利和他没有太多的交集,德拉科一早就认定他是食死徒那一派的学生之一,因为他的父亲陷入其中太深。哈利把魔杖藏在桌子下面,如果在图书馆里决斗,平斯教授会杀了他,他不想冒这个风险。
“我们能帮你什么吗?”哈利冷静地问道,诺特的回应是一声安静的、几乎难以置信的笑声。
“该死,我也希望如此。”
这不是哈利预料中的回答,他眨了眨眼,允许这个男孩走近,诺特把魔杖放在桌子上,明显是示意自己没有恶意。“我需要你的帮助,波特,”他说,目光阴暗得像一只流浪猫。“我——我父亲希望我被打上标记,就在今年夏天。”
“...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诺特的表情变得难以置信。“当然不是。我见过那个疯子对待他追随者的样子。”然后他变得犹豫。“而且——父亲错了,那位黑魔王会让我们都丧命的。”
真是个意外,纳威同样吃惊,他羽毛笔慢慢地滴着墨水,沾在未完成的论文上。
“所以你不想要那个标记是因为你不喜欢屈服?”哈利尖锐地问道。“还是因为你不相信虐待和杀害麻瓜的巫师?”
“二者都是,”诺特带着一丝苦笑说。“巫师家族的血液相当珍贵。”
“那么麻瓜呢?”
在哈利的注视下,诺特感到不安,看起来好像随时会逃。“波特,我在努力接受,我听说——在公共休息室我无意中听到布雷斯和其他一些斯莱特林的谈话。他说有一种方法可以避开黑魔王,而不必屈服于邓布尔多。”他的目光变得谨慎、充满希望。“他说你可以为我们提供庇护。”
哈利准备与布雷斯谈一谈,了解他到底以哈利的名义下向人们做了什么承诺。
“我可以,”哈利慢慢地同意了。
“报个价,我会支付的,”诺特立刻回答。“金钱、人脉、知识,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内,都归你所有,只要今年夏天之前把我从家里救出来,父亲他——”
诺特碰上了哈利的目光,哈利的心沉了下去,他认出了那种狂野、疯狂的眼神。
那正是他住在德思礼家时在镜子里看到的眼神。
“他打你?”哈利急切地问道,诺特的嘴唇苦涩地翘了下来。
“像个麻瓜一样?他永远不会那么粗鲁。”他笑了,声音充满阴影。“我父亲喜欢钻心咒,”他摇了摇头,黑发毫不在意地落在眼前。“如果不幸的话,他会把我变成一个说不出话来的废物,但这对黑魔王没有任何用处。”然后他停住了,抖了一下,看着内维尔。“对不起,隆巴顿。”
在哈利身边,纳威的脸变得苍白,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液。“如果哈利不能给你庇护,我会的,”纳威说,他们两个都感到惊讶。“没有人应该遭受那样的命运。”
“我会想办法的,”哈利答应道,伸手放在诺特的肩膀上。“夏天,你会有一个安全的去处,一个你的父亲和伏地魔都无法接触到的地方。”哈利将不得不写信给妖精并改变一些计划,但这是可以做到的。
斯莱特林男孩终于放松下来,像泄气的皮球瘫在椅子上。“谢谢你,”他嘶哑地说。“你想要什么回报?”
“什么都不要,”哈利摇了摇头。“我帮助别人不是因为想要什么,而是是因为他们需要。”
对诺特来说,这似乎是完全陌生的概念。哈利不怪他,即使是德拉科也仍然在与这个想法挣扎。“当然,我会要求你保守秘密,站在我这边,不是像邓布利多那样,”看到斯莱特林人紧张的样子,哈利急忙补充道,“如果你要站在我的一边——或者至少不站在伏地魔一边——你大脑封闭术如何?”
“无懈可击,”诺特立刻回答。“父亲喜欢撕裂我的思想,寻找动摇的地方,如果没有这个,我早就疯掉了。”
那一本无情的语气让哈利心揪起来了。“好。而且——你是两个魔法议会席位的继承人,对吗?”
“哈利,你确定吗?”纳威担忧地低声说。“这样太冒险了。”
哈利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一点,但直觉告诉他,诺特值得信任。
“在我十七岁的时候,就有资格继承这两个席位,是的,但现在我父亲拥有这两个席位。”诺特的眼睛在两人之间看来看去,说道。“如果你需要影响力,我可以帮忙。”他恶狠狠地笑了。“如果我父亲发生不幸和意外的话,那就更好了。”
“去找达芙妮,”哈利最终说道,这位女斯莱特林足够狡猾,能够察觉出诺特是否想欺骗哈利。“她应该会考虑把你带到学习小组。”
诺特瞪大了眼睛,看起来很困惑。“如果我这么做,你会给我庇护吗?”
“无论如何,我都会给你庇护,”哈利答应道。“这只是...在其他一些事情上有所帮助。”
如果能够信任,让他加入团队是对的。
“谢谢你。”诺特伸过手,双手握住了哈利的手。“我欠你人情,波特继承人。如果我背叛了这个信任,就让魔法惩罚我吧。”
话语中充满了魔法,纳威倒抽了一口气,哈利放下了魔杖,一只手放在诺特手上。“我很感激你的誓言,会履行对你的承诺。”
“去找达芙妮,”哈利重复道,然后微笑着说。“我们下节课见。”
诺特明白了这是在示意他可以离开,点了点头,拿起魔杖。 “波特,隆巴顿,抱歉打扰了你们,”说完,就好像刚刚借了一本书或者其他什么平常事一样。然后消失了。
哈利看着纳威,他睁大了眼睛,震惊不已。“看来我刚交了一个新朋友,”他说,然后咧嘴笑了起来。
下一次学习小组会议,诺特走进来,站在达芙妮和卡修斯身旁时,这位高个子的男孩看起来仍然像一只被困住的动物,但他的眼中有一丝令哈利痛苦而熟悉的希望。
之前哈利与斯内普谈过,他证实了诺特的父亲确实是他所说的那种暴力、可恶的混蛋,斯内普听到他的学生被威胁加入伏地魔,并不感到惊讶,只是感到无奈。
基于这个,对于这次第一次的会议,哈利建议德拉科他们先不要参加。
其他的继承人似乎提前知道些什么,他们警惕地盯着诺特,但没有人对他来到这里感到震惊。
“欢迎,”哈利欢迎他,示意他走进房间。“我可以叫你西奥多吗?还是你更喜欢其他什么名字?”
“嗯—— 西奥,西奥就好,”男孩结结巴巴地说,被哈利的态度吓了一跳。
“太好了。叫我哈利,西奥,”他催促道。“我不知道卡修斯和达芙妮告诉你多少,但这是我们的学习小组。”
“他们说一切的计划在波特——哈利,抱歉——在哈利杀死黑魔王后,推翻福吉和邓布利多,然后从头开始重建魔法部,先从魔法议会开始。” 西奥看上去有些怀疑,然后咧嘴笑了,那是一种充满野心、闪闪发光的表情。“我想加入。”
桌子对面,苏珊得意地笑了笑。“那么很高兴认识你,诺特继承人,”她打招呼,伸出张开的手掌行了一个礼。“坐下,我们会给你资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