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知道现在这片宁静不会持续太久,七月的第一个星期已经过去,黑魔标记没有一丝动静,当他正在调制魔药时,标记突然灼烧起来,斯内普轻声咒骂。
告诉克利切让卢平知道他去了哪里,然后他披上长袍和戴上面具,走到庄园外消失了。
斯内普以为唤起内心的黑暗会很困难,但没想到重新回到那个角色是如此容易,现在他的生活中有那么珍贵的人,如果他失败,这些人将受到威胁,当他再次走上马尔福庄园的台阶时,现在的他是一个完美忠诚的食死徒,而且一直都是。
尽管哈利曾经形容过黑魔王那扭曲、像蛇一样的外貌,但再次见到仍让斯内普大吃一惊,他看起来不再像一个人。
“我一直潜伏在邓布利多身边,我的主人。那个老傻瓜相信我忠诚于他,但我只侍奉于您。我知道当您归来时,在学校里需要有您的人,现在我正在为您培养最忠心的仆人。”
一阵尖叫声出现,即使黑魔王对自己的工作感到满意,他仍会使用钻心咒来提醒,如果背叛他会发生什么。
“真是遗憾,你没能救出我那些最忠诚的仆人,”伏地魔嘶声道,红色的眼睛审视着跪在地上颤抖的斯内普。“但我知道,你一直是我最忠诚的仆人之一,斯内普。”
“非常荣幸,我的主人。”
见面很快就结束了,斯内普为此感到高兴。看起来黑魔王只是想重新联系一下,确认他的忠诚,并命令他向自己汇报有关邓布利多或哈利·波特的任何情报。情况看起来不是很糟,尽管有几处伤口在流血,但他依然可以站起来。
当他返抵塞伦迪豪斯的时候,卢平正在草坪上等待,疲惫的脸上全是担忧的皱纹。虽然外面很黑,但房里灯火通明。
“哦,斯内普,”这个格兰芬多家伙低声说道,匆忙地把斯内普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扶着他走进屋内。
“波特在哪?”斯内普不想让那个男孩看到自己这样。
“在他的房间,我让他上床休息了。你需要些什么?”
“镇定药,普通剂量就行。”卢平的肩膀稍稍松了一些。
“克利切,”在卢平的呼唤下,家养小精灵出现了。“请给斯内普准备好洗澡水,并拿一瓶他的镇定药。”克利切点了点头,片刻后,小手递过一个瓶子,斯内普看了眼标签,然后一饮而尽,味道还是那样。
两人摇摇晃晃地走上楼梯,卢平的力气出奇的大,牢牢扶住斯内普,当他们来到浴室时,浴盆已经满是热腾腾的水汽,斯内普在卢平的帮助下走入浴盆,“去吧,这会有帮助的。”
的确,热水缓解了斯内普酸痛的肌肉,他慢慢吐出一口气。卢平就在外面,手轻抚着斯内普的肩膀。
“今天倒不是很糟糕,”斯内普说道,卢平生气地看了他一眼。
“当克利切来找我的时候……那简直就像第一次战争时那样。”
斯内普还记得很清楚,那时战争已经爆发,每隔几天他就会被召唤一次,有时候,他会满身血污躺在门口。而每次,卢平都会把他扶起来,治愈他的伤口,然后让他洗个澡,就像现在这样。那个时刻,斯内普才再次感到自己并不孤独。
卢平伸手拿起洗发水,熟练的双手在斯内普头上按摩,洗去上面的血迹。
而斯内普闭上眼睛,双手颤抖得太厉害,只能用力静静地握住,他已经不习惯钻心咒的折磨,现在需要重新适应。
水流过他的头,小心地避开他的眼睛。“我为你骄傲,你是如此勇敢。”
之后两人就这样静静待着,斯内普不知道在浴缸里坐了多久,卢平的话语将他重新回忆起过去那些,只是一个小小的会议,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他还要面临更严峻的挑战。
之后,斯内普重新站起,整理好衣装,现在该去见另一个人了,他另一个假装效忠的主人,邓布利多,在他被送走参加会议后,卢平走出屋内去找哈利。
卢平在客厅找到了哈利,地板上四处散落着羊皮纸,哈利手里拿着一支羽毛笔,正坐在写着信。卢平好奇地看着这一幕,哈利似乎相当困扰,偶尔发出思考的低哼声。“小家伙,你在干什么?”
哈利扭头看着卢平。“写信,”他解释道,然后又转回羊皮纸。“我现在想尽快联系这些人。一封是给德拉科,当然,还需要写给纳威、苏珊和其他继承人,我有预感,卡修斯的叔叔可能会查看他的信件,真希望他没事。而且我答应过塞德里克要给他写信,还有芙蓉和威克多尔,虽然他们两个可能要等等。”
听着这些名字,卢平的眉毛抬起。“嗯,你肯定会让猫头鹰忙个不停,如果你需要借用霍雷肖,告诉我一声,他现在没什么事要做。”虽然它的年纪有些大了,但在英国境内还是没问题的。
“真的吗?谢谢。”哈利笑了。
旁边有一张羊皮纸,看起来更像是一张列表,卢平指了指。“这是什么?”
“哦,那是目前的魔法议会的席位列表,”哈利说。“我正在计算目前哪些席位是由伏地魔那边控制的,更重要的是,其中有哪些继承人不想追随伏地魔。然后能清楚谁控制着中立的席位,我已经研究了过去五年的投票记录,希望能把他们争取过来,但其中有一半人还没有公开宣布他们的继承人。”哈利一下子坐了起来。“我想把这份列表交给苏珊,在这方面,她比我懂得多。”
“哈利,”卢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真的很厉害。”
哈利只有十四岁,现在他正在写信和朋友们计划着一场政治革命。
哈利有点不好意思地耸了耸肩。“这些都是公开的,我只是整理一下。苏珊会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些的。”
“即便如此,这也不是一件小事。”卢平觉得哈利有点高估那个女孩。“也许你可以从政了,哈利,我看得出来,你有这方面的能力。”
“哦,不,”哈利坚称。“我不想从政,当然我会继承魔法议会的席位,尽到自己的责任,但这不该是我未来想从事的工作。”
“哦?那你未来想做什么?”卢平问道,有点期待他说自己想当魔法部部长、神秘事务执行官,甚至霍格沃茨的校长。
“我想成为职业魁地奇球员,”哈利有点犹豫地说。“威克多尔说我有天赋,而且我喜欢魁地奇,这很有趣。毕业后,我可以再打个十五年左右,然后再找点别的事情做。”他的笑容有些动摇。“如果我能在战争中活下来的话。”
“你会活下来的,”卢平脱口而出,转移了话题。“你想为哪支球队效力?圣颅岛女头鸟队可不会签你。”从创立以来,她们就是只招女性。
哈利停顿了一下,然后高兴地抬起头。“贝利堡蝙蝠队,或者苹果地神箭队,不过无论和哪支球队一起打都会很开心。”他咬着嘴唇。“威克多尔说如果我想的话,可以进入国家队。”
“威克多尔说的对,”卢平表示同意。“虽然说实话,英格兰队现在是个笑话,如果你加入他们,或许他们真的能赢一场比赛。”
哈利笑了笑,用手抓了抓头发,看起来真像詹姆斯,卢平一瞬间呆住了。“是的,也许吧。我不知道,这还远着呢。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哈利的表情如此认真,如此成熟,让卢平的胸口一阵疼痛。他多么希望能把这孩子保护起来,让他远离邓布利多、伏地魔,和任何可能伤害他的人,而不是为战斗、政治而忧虑。但他是哈利·波特,无论他走到哪里,战争都会追随着他。
卢平鼓励地笑着说。“我认为成为职业魁地奇球员很酷。”
哈利向他露出灿烂的笑容。“谢谢。”低下头,把玩着一封信。“我打算让苏珊稍微向她阿姨透露一些关于我……情况的信息,还有关于邓布利多的,现在是时候开始开始行动了。”
卢平差点想问哈利是否真的这么做,但他忍住了。阿米莉亚是个精明的女人,如果真的有人能秘密调查阿不思·邓布利多,那就是她。“你是想在战争结束前还是之后开始?”
“最好是之后。”哈利回答。“尽管我恨他,但他是个有用的人,但我不希望过于拖后——不然等他真正控制住魔法部就晚了,我不知道消灭伏地魔需要多长时间,我想提前做好准备,以防万一。”
“很明智。”毫无疑问,邓布利多有很多备选计划。
“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卢平感到吃惊,他居然如此自然地听从哈利的建议——他才十四岁。詹姆斯和莉莉的孩子啊!但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而且比阿不思·邓布利多以为的更加能干。
看着哈利如此努力地工作,卢平有一丝预感,他们会赢得这场战争。
而自己的任务是要保护他,让他活着走到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