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哈利在卧室做好准备,长袍下穿上游泳裤,把鳃囊草塞进口袋里,纳威在公共休息室等着哈利,手里拿着一份培根三明治,哈利冲他笑了笑。“其他人呢?”
“在大厅,”纳威耸了耸肩,“都等着你了。”
“罗恩和赫敏呢?”哈利感到奇怪,这些天连上厕所他们都跟着。
“早上就没看见他们,”纳威回答道。哈利皱了皱眉头,但没有在意,因为现在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担心。
哈利边走边吃着三明治,来到湖边,第二关的看台建在湖岸上,看着平静的水面,哈利内心有点忐忑,纳威鼓励地抱了抱他,祝他好运,然后匆匆忙忙去找个座位,哈利朝着裁判桌走去,威克多尔在那里等着,芙蓉和塞德里克还没有来。
“早上好,”哈利打着招呼,裹了裹长袍,斯内普说鳃囊草会帮助他适应水温,哈利希望他他是对的。威克多尔点点头,他紧紧盯着水面。哈利看向两边的观众,他惊讶地看到珀西坐在克劳奇先生的位置上,于是走了过去。“克劳奇先生呢?”
“他最近身体不太好,”珀西皱着眉头,“真是糟糕,他已经好几周没来办公室了。当然,他每天早上给我写信,你知道的,现在我已经完全适应工作了。”珀西挺起了胸膛。“当然,我希望他尽快康复。”
哈利皱起了眉头,这不太对劲。自从圣诞舞会以来,他已经在地图上好几次看到克劳奇先生的名字。
在他想询问克劳奇先生生病的细节时,巴格曼先生来到哈利身边,胳膊搭在哈利肩上。“嗨,哈利,怎么样?”他凑近了,压低声音。“需要一些建议吗?”
哈利把他的胳膊撇开,后退了一步。“我很好,谢谢。”为什么这个人一直坚持要帮助他?是有什么目的吗?
塞德里克和芙蓉终于来了,哈利找借口甩掉巴格曼,他用肩膀轻撞了一下塞德里克。“准备好了吗?”
“现在已经没有选择了,不是吗?”塞德里克干巴巴地说道。“你见到秋了吗?早上就没看见她。”
“没看见,”哈利感到困惑,“我没去吃早餐,纳威给我带了个三明治。”
随着比赛临近,看台挤满了人,巴格曼给自己施了个咒语,来到水边,
“四位选手都准备就绪!第二项任务:每个选手都有一个他们珍惜的人被水中的人鱼带走,深藏湖底,选手们需要一个小时内找到并把他们救回来!”
巴格曼的话让几人惊恐不已。“一个人,”威克多尔沉声说。
“秋!”塞德里克看着水面,眼神充满了恐慌,哈利紧紧握住他的胳膊,拦住他跳进水里。
“他们是安全的,一定是安全的,比赛还没有开始。”哈利不确定自己是在安慰他们还是自己。
“但是一个小时后……”芙蓉停顿下来,她的蓝眼睛充满恐惧。“我不知道他们从我身边带走了谁。”
她匆忙走向女校长,一场激烈的法语对话,芙蓉的双手因愤怒而冒出火花。
“加布丽!”这位四分之一媚娃血统的巫师气势汹汹地走到巴格曼面前,抓住他长袍的前襟,把他提了起来,怒视着他,头发尖端闪烁着危险的火焰,哈利能闻到烧焦的气味,“如果我的妹妹出事,巴格曼,我会杀了你。”她愤怒地说道,哈利瞪大双眼,芙蓉之前提起过她的妹妹,加布丽才九岁!他们怎么敢这么做!
巴格曼看起来十分害怕,但他还是拍了拍芙蓉的肩膀,希望她冷静下来。“不用担心,德拉库尔小姐,”他声音颤抖地说道。“我们采取了预防措施。”
芙蓉嗤之以鼻,把巴格曼放到地上,转身回到其他选手身边。哈利能看到看台上的几个男孩一边恐惧一边敬畏地看着芙蓉,不得不承认,她用一只手就抓起巴格曼的真是令人印象深刻。
“以后别惹她。”塞德里克嘀咕道,哈利和威克多尔都附和着哼了一声。
巴格曼和其他评委意识到现在最好尽快开始。
其他选手们开始脱掉长袍和鞋子,哈利也跟着做,只留下前一天穿的游泳短裤和背心。塞德里克和威克多尔也穿着类似的衣服,而芙蓉则穿着一件银色的连体泳衣,丢掉长袍后她并不在意人们的注意,现在全神贯注看着湖水。
“选手们,你们有一个小时!”巴格曼宣布,仍然戒备地看着芙蓉。“现在准备,一……二……三,开始!”
巴格曼吹响了口哨,几人开始行动。哈利把鳃囊草塞进嘴里,其他三人在他身边穿过,迅速消失在水面下,哈利想确保草药生效后,再跳入水中。
我应该测试一下的,他自言自语地想着,忽略了看台传来的笑声,他像个傻瓜一样站在台上。
鳃囊草很快发挥作用,哈利的脚变成了脚蹼,手指间也形成了蹼,他纵身跳下,水温感觉很暖和,斯内普是对的!
一个小时后,哈利冲出水面,猛地吸了一口气,鳃在水下约15英尺处消失了。他把罗恩和加布丽向上一拖,两人一到水面就重新恢复了意识。
加布丽的眼睛全是泪水,她不断挣扎,呼喊着她姐姐的名字,哈利放开了罗恩,紧紧抱住她。
“没事了,现在没事了,”哈利安抚着,不确定她会不会说英语。“芙蓉也没事,”虽然他不知道那个法国女孩现在在哪,“你会游泳吗?”加布丽抽着鼻子,双手紧紧抓着哈利的肩膀。
“哈利,快点!她在这儿干什么?”罗恩不耐烦地打着水花,红发贴在额头上。
“我不知道芙蓉在哪,不能把她留在那里。”哈利尽力游动,背上是加布丽,他现在庆幸自己在塞伦迪豪斯学会了游泳。
“你个白痴,真以为会让我们死在那?”罗恩爆发了。
“我不会拿一个九岁女孩的生命冒险。”哈利愤怒地反驳道。“快点游。”
快到了,他看到一群人聚集在岸边,他们拿着魔杖,中间一团火焰冲天而起。马克西姆夫人直挺挺站着,她努力抓着某样东西,或者某个人,是芙蓉。
“加布丽!”芙蓉大声尖叫着,火焰一阵爆炸摆脱了女校长的控制,她冲向水边,骑在哈利背上的加布丽也激动起来,大声呼唤着芙蓉。
“她没事!”哈利大声地说着,很快游到岸边,小女孩跳下来,飞奔到姐姐的怀里。芙蓉紧紧抱住她,法语低声喃喃着,用手抚平妹妹湿漉漉的头发。哈利没管被珀西带走的罗恩,走到芙蓉身边。“她没事,对吗?一开始那些人鱼不让我带她走,但我没看见你——我不能把她留在那里。”
芙蓉抬起头时,眼睛充满了泪水。“我被那些格林迪洛袭击了,”她抽泣着。“泡头咒就失效了。”她头发上仍然有些痕迹,哈利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把她救出来了,她没事。”哈利被姐妹们紧紧抱住,芙蓉亲吻着他的脸颊。
“你救了她,”她感激地说道。“谢谢你,哈利。”
“我不能把她留在那里。”哈利重复着,拥抱着芙蓉,可以看到她身上有很多伤口,鲜血滴落在沙滩上。“芙蓉,你现在需要去找庞弗雷夫人。”
“不光她一个人需要,波特先生。”庞弗雷夫人站在他身后,嘴唇紧抿着,看着几人。“你们都跟我来,老实说,二月份把孩子们扔进湖里,他们真是疯了!”
芙蓉不肯放开加布丽,他们三人跟着庞弗雷来到急救帐篷,其他人都在那里。塞德里克和秋紧紧裹着一条毛巾,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威克多尔的一只胳膊搂着颤抖的赫敏,他的头恢复了人形,附近的罗恩怒视着这个保加利亚男孩。
庞弗雷夫人拿来一条毛巾紧紧地裹在哈利身上,一个小瓶子塞到他手里。哈利认出那是斯内普特制的,一饮而尽,耳朵里冒出蒸汽,哈利舒服地呼出一口气。
“先加布丽,”芙蓉顽固地坚持着,庞弗雷夫人没说什么,一条毛巾把小女孩裹好,并给她喝了一些药剂——直到这时,芙蓉才开始治疗她的伤口。
“你还好吗,哈利?”塞德里克问道,灰色眼睛里充满关切。“你在湖里待了很久。”
“我没事。”哈利说着,给自己施放了一个干燥魔咒,他也给加布丽施放了一个,小女孩不再那么颤抖,“你们呢?秋?”
“我们都没事。”秋勉强露出微笑。“说实话,我记不起来了。刚才还在邓布利多办公室,一下子就来在湖中间。”
塞德里克看起来很生气,哈利不怪他。如果是纳威、德拉科,甚至金妮——特别是金妮,毕竟两年前她在密室的经历——自己肯定会更生气。
“哈利!”赫敏兴奋地说道,眼睛闪着光。“你成功了!你靠自己解决了一切!”
这听起来既惊讶又赞叹,哈利得意地笑了笑,没人会相信他向斯内普求助。
“我早就告诉过你,一切都安排好了。”
“你头发上有只甲虫,”威克多尔对赫敏说道,伸手轻轻拂去了甲虫,赫敏对他笑了一下,然后看回哈利。
“你在想什么,为什么去救芙蓉的妹妹?还浪费了那么多时间!威克多尔说你比其他人都早。”
“我不能让一个九岁的女孩去死,赫敏,”哈利咬牙切齿地说道,不明白为什么她和罗恩都相信邓布利多说的不会发生什么坏事,第一项任务是巨龙!他们居然认为一切都会平平安安吗?
之后,他看到邓布利多在水边与人鱼的首领交谈,然后又召集其他评委,哈利没有关注分数——只要比赛能安全结束了就行。然而,哈利惊讶听到邓布利多他拯救加布丽的行为评价为勇气的典范,并给了他额外的分数,现在哈利与塞德里克并列第一。
“只剩下最后一个了,”塞德里克说道,当他们回到城堡时,毛巾仍然围在他们身上。“然后就全部结束了。”
“谢天谢地,”哈利高兴的说道,只要结束他都不需要再考虑这该死的争霸赛了,“我现在只想洗个热水澡。”
哈利只想洗一个热水澡、一杯热可可和床,当然,还有给塞伦迪豪斯打电话——他要问问卢平斯内普喜欢什么样的礼物,斯内普救了哈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