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罗恩和赫敏从霍格莫德返回时,哈利已经回到了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口袋里装满了各种零食。
“哦,你知道的,今天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当赫敏问他一天过得如何时,回答道:“我一直在做作业。”
本可以告诉他们关于卢平教授的事情,但哈利选择保持沉默,如果告诉的话就意味着要解释年鉴、小天狼星·布莱克,以及为什么一开始就看年鉴……现在最好还是保持沉默,他已经对朋友们隐瞒了太多秘密,再多一个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说我这边了,霍格莫德是什么样的?你们去了哪里?”罗恩把口袋里的东西倒进哈利的膝盖上,洒下一片糖果时,他们两个人兴奋地谈论着这个魔法村庄的奇妙之处。
哈利一直保持着虚假的微笑,一边打开巧克力蛙分散注意力,看起来他们度过了美好的时光。
“嘿,稍微一等,我忘记拿我的毛衣了。”当他们站起身准备去参加晚宴时,哈利嘟囔着,飞快地冲向楼梯,来到自己的房间,靠在床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他们并不是故意炫耀,不能去村庄不是他们的错,也许应该高兴他们之间关系好转了,至少不再因为斑斑的事情而互相吵架了。
“哈利。”他吃了一惊,是纳威,脸上带着疑惑的表情。“还好吧?”
“嗯,只是需要点时间放松下。”哈利从床上拿起自己的毛衣,这只是个借口,没注意到纳威手伸进他的口袋中。
“给你。”纳威伸出手,手心里放着一个银盘,里面堆着一团像是迷你篝火的东西,似乎可以点燃。“我想着,既然你今晚不能和我们一起,那么……”
哈利接过那团小火,在抬头看着纳威时,脸上露出了也许是整天以来最真实的笑容。“谢谢你,纳威。这真的太棒了。”
纳威脸红了,低下头。“不客气。现在走吧,我饿坏了。”
然而,小天狼星·布莱克突然闯进了学校!所有的学生都聚集在礼堂。
哈利躺在大厅的地板上,周围全是睡袋,四处都是打着鼾声的学生。
小天狼星·布莱克曾经是父亲在学校里最好的朋友,现在却想要杀死哈利,也正是因为他的泄密,才导致自己父母的死亡。
斯内普明显认为是卢平帮助布莱克进入城堡,哈利一点都不信——没有人能够伪造出那种痛苦,那种卢平眼中看到的悲痛,他仍然因为朋友的背叛而心碎。
记得前几天晚上,甚至马尔福都对哈利在宵禁后四处闲逛而感到担忧,当时哈利认为布莱克无法接近他,对自己的安全非常自信,然而小天狼星的到来……改变了一切。
猛地间,一只手拍在了卢平的肩膀上,把他狠狠地推到石墙上。
“给我发誓,”斯内普咬牙切齿地低声嘶吼,近乎黑色的眼睛狭窄地充满恶意,魔杖顶在卢平的喉咙上。“发誓给我听,你没有帮助他。”
卢平惊恐地睁大了眼睛。“斯内普,我绝不会这样做!我绝不会做任何伤害哈利的事,我发誓。”
斯内普放下魔杖,松开了一些握力,但仍然不算松。“原谅我并不相信你,卢平,”他尖刻地说道。“我知道你们两个的关系。”
“我知道,但你错了,”卢平解释道,回想起过去无数次关于斯内普与小天狼星·布莱克的争吵。那时,他觉得很有趣,现在……只剩下苦涩与心酸。“我永远不会帮助那个叛徒进来伤害哈利。”
斯内普坚定地与他对视,眼睛死死盯住他。最终,斯内普点了点头,退后一步,卢平想要跟上去。
“已经很晚了,”他最终说道。“邓布利多已经叫停了搜查,我建议你去休息,卢平。”
卢平忍住了想要脱口而出的话。
“你可以相信我,斯内普。”他最终说道,斯内普皱起了眉头。“我们两个以前都错了。”
斯内普转过身去,愤怒地离开,长袍在他身后飘扬,卢平独自留在走廊里,长长地吐了口气,稳住了情绪。
“你个傻瓜,”他低声喃喃道,不确定是在对谁说话——是自己,是斯内普,还是小天狼星·布莱克。
他应该去找邓布利多,应该走到校长办公室,告诉他有关小天狼星变形后的形态,关于他可能使用的秘密通道来进出学校。
如果他是一个善良的人,几周前就应该告诉邓布利多。
但他不是,他是一个内疚、绝望、孤独的人,12年后仍然无法相信他的一位同伴会对另一个人做出如此可怕的事情。小天狼星——快乐、调皮、荒谬的小天狼星——竟然会对他深爱的孩子下杀手。
他曾经那么宠爱哈利,坚持说这个孩子就是他的孩子,因为自己永远不会有孩子,他是世界上最完美的教父。
然而,他背叛了所有人,投降了伏地魔。
卢平感觉自己的心被撕成了碎片,狼在他心中愤怒地嚎叫,追求着正义,追求着解释。
但这只让他的更加愤怒——如果不是因为狼人,莉莉和詹姆斯也许会相信他,也许会选择他作为秘密守护者,而不是小天狼星。
但不,尽管如此,他们仍然怀疑自己对抗黑暗一面的能力,只是因为狼人,因为斯内普——
不,他不能走上那条路,今晚不行。
现在,自己所需要的只是睡眠,也许还有储存在橱柜里的威士忌。
无论闭上眼睛时将要面对什么样的噩梦,他都不想清醒地面对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