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周玉安来说,那几位玄门弟子不足为惧,至于神秘的裴秀儿自己摸不清她的实力如何,如真是五行脏那般传闻,只怕难缠。
裴秀儿的话语被张提听见了,他爬出轿子高喊:“众位异士莫要争了,这生辰纲的财物你们拿走便是……本官不要了……”
“求求各位义士放小人一条活路!”
他张提吆喝众官兵将两大马车的生辰纲留下,命轿夫赶紧掉头回太州……
一位弟子得到裴秀儿的指示,喝道:“狗官莫走!我家裴师姐同意让你离开了吗?”
“谁敢多走一步,我让他魂飞魄散,连鬼都做不成!”
轿夫们吓得面色铁青不敢动弹,官兵们方才见识过这些异人的手段,生怕自己不得好死,哆哆嗦嗦,不敢向前再迈一步。
裴秀儿朝着周玉安笑道:“怎么样?若是犹豫不决,我可要拿走明水珠了!免得说我天门欺负弱小!”
她身旁的几位玄门弟子不停地出言讥讽。
“裴师姐,他们怎么敢与你较量,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子,自讨苦吃?”
“白师兄说的是,你看几人不敢真面目示人,戴着个破面具,神神叨叨,还真以为自己是个大人物了!”
“什么狗屁戏道!我劝你几人赶紧离开!免得死无葬身之地!”
紫藤看这些玄门弟子气焰嚣张,怒火中烧,喝道:“你这女娃,只知道吹嘘!我不信你有多大能耐!”
“你师出名门正派,出口便要杀人,可见你也是个狠毒之辈!也不要拿狗官的性命作赌!咱们俩个比划比划如何!”
温琰,子牛二人心里窝火,纷纷支持紫藤。
“对对对,大师姐与她比一比!”
“大师姐,我支持你!教训教训这些目中无人之辈!”
“你两个闭嘴!不知道轻重,太衍玄门的名头先不说,这五行脏可不是你二人想的那般简单!”余云面色顾虑,出口训道。
温琰翻了个白眼,闭嘴不言!
裴秀儿冷冷道:“笑话,这狗官过着奢靡的生活,而不顾百姓的疾苦!我不过是给你们一个夺走明水珠的机会!”
“就算不杀狗官!也要给他一点教训!”她眉宇间有些恶毒,粉衣一甩,直接飞入知府轿子内……
“女侠……女侠饶命……哇……痛死我了……”
裴秀儿身姿轻盈,飞回原地,将一条臂膀和一个血淋淋的耳朵丢在地上……
没想到裴秀儿如此心狠手辣,亲手卸掉张提一条臂膀和一只耳朵,竟然面不改色,平淡如水。
紫藤眉头一皱,仿佛看到了另一个自己,笑了笑,心里对她多了几分喜欢。
裴秀儿好似故意将话说给紫藤听,喊道:“狗官,听好了!你再敢欺压百姓,无所作为的话,我便取走你另外一条臂膀和一只耳朵!还不快滚!”
众官兵本是坐如针毡,听到这话,纷纷逃离。
周玉安看她怀善良之心、行正义之道,无意为难。或许他顾虑的是太衍玄门之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道:“这明水珠你尽可拿去,不过这些金银财宝归我!”
“哈哈哈。”裴秀儿声如黄鹂,冷笑道:“原以为你们只为明水珠而来,没想到也是贪图富贵的轻浮之辈!”
周玉安不停地掂量着手里的金银袋,有些急不可待,道:“道友莫要误会,这财物我们并非自取自用,而是分发附近的穷苦百姓。也算是为了自己积德!”
裴秀儿面色转变,打量着几人,道:“如此说来,几位道友心藏大义啊!怪小女一时误会!”
她当下走在一个大箱前,取走一个丝织的布袋后,道:“这明水珠我就不客气了。哪日若有机会再见,一定去玄门坐坐!小女定会亲自招待几位道友,告辞!”
“告辞……告辞……”
子牛走在马车旁,抚摸着马背鬃毛,笑道:“大师兄,我自幼拜过马夫为师,对这赶车熟悉不过!”
周玉安笑道:“子鱼师弟不必如此麻烦!”他右手的金钱袋飞往空中,袋口撑开锅底大小,一股吸力将马车上的几个大箱吸入袋中。
温琰本是冲着金银来的,这几大箱子财物都给大师兄收了去,建庙的钱如何来?
“大师兄,这些个钱财我们如何处置?”
周玉安看了他一眼,随口一说:“我先收了这不义之财,待哪天下山分发给那些疾苦百姓。怎么?青鱼师弟有话说?”
“我随口问问。”温琰摇了摇头,看来这钱是捞不着了,只能另想其他办法了。
周玉安似乎看出他有心事,道:“青鱼师弟为何这般惆怅?可有心事?”
“没……没有心事……”
“青鱼师弟你要是缺钱花,自个儿取钱便是。”
温琰尴尬笑道:“大师兄说的对……这钱还要分给那些疾苦百姓……”
周玉安正色道:“青鱼师弟莫要羞愧,这钱本来就是咱们七人的,各有一份!只不过你与子牛未加入戏道前,我五人向来是将这些不义之财分发给疾苦百姓!”
“今日这份财富,都是狗官搜刮百姓的血汗钱。作为大师兄多说话一句,这钱财不是用来享乐,分给那些需要钱的人,就算不为咱们戏道做好事,也为自己积点德。”
温琰哪里听不出大师兄的话,可他怀疑钱财的去向不明。说不准被他拿去赌博了也有可能。
他有意无意说了一句:“此举不可!”
“哦?”周玉安疑惑道:“青鱼师弟为何这般说?”
“对啊!戏道所做之事都是善举,为何不可?”贺岩语气十分不满。
温琰解释道:“你们平白无故给百姓施舍钱财不是让他们坐享其成,不劳而获吗?”
“你们此举不义不说,反而给他们种下好逸恶劳的习惯!为何我们不可以修建水利,改善民生等等有利于民的实在作为?”
“钱财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不是更好吗?”
“温师弟说的对啊!”
“说得好!你这臭小子见识高远!”
“怪不得做了善事,总觉得心中空空的……其实都是害了百姓……”
“师兄说的句句有理!小弟佩服!”
周玉安却黑着脸,一句话不说。
温琰瞥了大师兄一眼,冷笑一声,道:“子牛,将那一辆马车载的钱财拉回去。用于民生!”
子牛点了点,正要坐上马车时,只听远处传来一声轻喝:“大胆贼人!还不住手!”
几人循声一看,树林里走出来十多人,看身形都是婀娜多姿的女性之美。
这些人穿着黑衣,将脸面蒙住,看样子来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