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琰顺着路走下悬崖,来到一处林地,只见不远处坐落着一间草屋。
奇也,怪也,这草屋周围贴满符箓,难道有高人在这里潜修?
温琰好奇心驱使,来到草屋,随手扒下一张符箓,看上去完全是胡写乱画,分明跟师父画的符箓完全不同。
“你……你不要进来,屋中已被我设下法术,胆敢乱闯,让你魂飞魄散,化为乌有!”
温琰被屋内的传话吓得后退几步,这声音尖锐刺耳,似利物划破瓷器一般。
他缓过神来,有礼回应:“在下迷失此地,并无硬闯之意,还请高人莫要见怪!”
“哦……原来你不是赵善德!听你音色也非落仙村之人?”
“在下住在春溪城的一家客栈,不知为何会来到此地!还请高人指点迷津!”温琰只觉得之前意识浑噩,怎么会与书中的贺公子在一起。
现在倒是清醒过来,实则是好奇惊讶。
“春溪城?没听过,你快快进屋来说,免得被赵善德勾走你的魂魄。”
温琰得了屋主人的应允,推门而入。
他刚刚进屋被眼前之人吓得心惊肉跳,眼前根本不是个人,分明是一只妖孽!
你看它绿色皮肤,眼如黄色铜铃,头顶一只角,手握一柄菜刀,穿着锈迹斑斑满满的襜裳。
与其说是妖,更不如说是阴间的小鬼。
绿皮小鬼也是目瞪口呆,惊愕的目光打量着温琰。
二人来回走动,彼此打量着对方,同时出口喝问:“你是妖还是鬼!”
温琰一脸惊奇,反问:“你这鬼怪!我当然是人了!而且是降妖除魔的仙家高人!反而是你这绿皮小鬼,竟敢在本高人面前此装神弄鬼!还不丢下菜刀!饶你不死!”
绿皮小鬼将菜刀抵在前身,呲牙咧嘴骂道:“你才是鬼!我都没见过你这般丑陋的鬼!白苍苍的皮肤,两只黑溜溜的小眼,一头黑发如苲草。”
“白皮鬼,还不快快离去,不然我将你大卸八块!”
温琰气得火冒三丈,喝道:“你这绿皮小鬼,竟敢辱骂小爷丑陋,看仙家不收了你!”话罢,手掌心悬浮着雀幽塔。
“啊!”绿皮小鬼看到温琰手中的雀幽塔,慌忙躲在桌子底下,求饶道:“大仙饶命!莫要取走小人性命……”
“哼!“温琰冷哼一声,道:“这就知道本仙家的厉害了?”
“你……你当然厉害了!仙人手中的雀幽塔小人知道!”
“嗯?你怎么知道我手中宝塔名曰雀幽?”
“老村长手里有一本古籍,上面记载着雀幽塔之说。传闻只有仙人才有能力驾驭宝塔。”
温琰听的奇怪,心中不免疑惑,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这小鬼竟然知道雀幽塔?
“如实说来,你这小鬼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
绿皮小鬼战战兢兢道:“大仙,小人可不是什么鬼啊!你真想抓鬼,可去寻赵善德,他是鬼……他是鬼……”
温琰听的云里雾里,难道这里的人长相便是如此?信他三分话,问道:“你叫什么名字?这里是什么地方?”
绿皮小鬼道:“小人叫张恶尤,是个屠夫。出了这片林地,翻过前面几座大山后有一村子叫做落仙村,我便是村中之人。”
“小人从未离开落仙村多远,只知道这里属于落仙村之地。听祖上说我们是仙人的后代,很久以前便隐居在此。”话语间,带着几分骄傲。
“仙人后代?”温琰觉得可笑,收回手中的雀幽塔,继续问道:“你先前口中的赵善德是何人?为何说他是鬼?”
张恶尤浑身颤抖:“大仙不知,我与赵善德同母异父的兄弟,他那日告诉我说,村子禁地藏有一本酿出仙酒的秘籍,让我与他偷来,共参其中玄妙。如此的话,我二人能酿造出天底下最美味的酒,便会成为村子最有面子之人。”
“可不想,将秘籍偷出来后,这小子想独吞东西!”
“恼怒之下,我便与他打斗起来,谁知道这贼小子失足掉落悬崖,想必是摔死了!”
“本想回村将赵善德偷走秘籍的事情告诉村长。可回村的路上,见他满嘴鲜血,定是化作厉鬼寻我报仇,吓得我不敢回村,只得找了这间荒废的草屋躲起来。”
温琰笑了笑,你还真会胡说八道,竟然将罪责都诬蔑给死者,怪不得他做鬼也不会轻饶你。
屋外贴满符箓,原来是辟邪之用,只可惜他胡乱涂画,根本不起作用。
“你说的那本秘籍在哪里?”
张恶尤道:“我二人打斗时,秘籍与他一同跌落悬崖下。”
“大仙,你定是神通广大,请帮我收了赵恶尤的鬼魂,让我安全回村,若能成功,我便将……将……”
欲言又止。
温琰听出他话中有话,笑道:“本仙可以帮你的忙,不过你刚才是想告诉我什么话?”
张恶尤道:“罢了,大仙若是能收服赵善德,我便将村庄的禁地密道告诉给你。”
“听祖辈说里面都是些借风布雾,演化命数的仙家妙术。可惜整个村子的人愚笨,不得其中玄妙,久而久之,也便不当回事了。”
温琰眼睛一亮,道:“你说的可是实话?可不会欺骗本仙?”
张恶尤点头道:“我哪里敢欺骗大仙。凭你手中的雀幽塔杀我可不如同踩死一只蝼蚁般简单。”
“那是!”温琰脑袋一热,真将自己当做神通广大的仙人了,一口应下此事,问道:“那赵善德的鬼魂在何地?本仙这便出门将其收服。”
张恶尤满脸喜色,连忙出屋,替温琰指了大概方向。
……
温琰走过一条崎岖的山路,心想烈日炎炎,鬼魂怎会大白日的出来?难道这个世外桃源不同正常的世间,鬼怪之物对于烈日无所忌惮。
又想到自己跟随贺公子前来的路上,仿佛一场梦,书中的贺公子怎么会活了过来?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还有,这里的人为何会认识雀幽塔?种种疑惑,让他心里不安。
来到一处低洼,远远瞧到一位书生打扮的人背对着自己坐在大石上。
“贺公子?”温琰走进一瞧,哪里是什么贺公子,这人与张恶尤长得相差无几,只不过穿着一身青色长衫,多了几分柔弱。
他浑身血迹,定是张恶尤口中赵善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