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荣宴这个态度,江夫人也略松口气——看样子还是能和谈。
于是她眉眼一柔,温柔一笑,“本来过的还不错,结果这个败家儿子。”
说着,她在江煜后脑勺上拍了下,“成日里就知道惹我生气,我啊,是愁得不行。”
荣宴这才淡淡看向江煜,瞥见江煜脸上的不甘,他只是无声的微勾起唇,带着极致的嘲讽。
江煜瞬间捏紧了手。
该死的荣宴,早晚我会让你身败名裂,再也傲不起来!
“荣总,我听说小煜跟你有些误会,今日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你看?”
江夫人先铺设了好一阵子,才总算是把话题引到这地方来。
荣宴看了眼她,微微颔首,“只是一些小事而已,既然江夫人都这样说了,我当然得给您这个面子。”
“荣总大度。”
说着,江夫人的手在背后戳了戳江煜,“小煜,还不快给荣总道个歉。”
他又没错。
干什么要道歉。
江煜黑沉的脸上,写满着不服气和恨恼。
但在老江总和江夫人的目光催促下,他也只能递了杯酒到荣宴面前,咬牙切齿的说,“对不住荣总。”
“这就是小江总认错的态度吗?”
荣宴玩儿味一笑,神色轻慢的靠着椅子,并不伸手去接酒杯。
他反倒是又看向老江总,“江总,你这儿子跟你可是相差甚远。照我看,还得多教教。”
那一副长辈教训晚辈的口吻,着实是把江煜气得不轻。
“我都道歉了,荣总该不会是想故意刁难吧?”
江煜冷笑着说。
对啊。
他就是故意刁难,你又能怎么样?
荣宴慢条斯理的切割着盘中牛排,对江煜的话听而不闻。
“小煜。”
老江总在旁加重语气提醒着。
他们今天是来求荣宴收手的,可不是来把人再往死里得罪的。
荣宴这疯子要真能得罪,他何至于连亲儿子被打断四肢都不敢出手报复呢?
江煜接收到老江总警告的眼神,不禁抿了抿唇,把手再放低些许,“荣总,前些日子是我不对,还请荣总见谅。”
走着瞧吧荣宴。
这份耻辱,他日后必然十倍奉还!
“看来小江总还是会说话。”
荣宴慢悠悠的接过酒杯,唇角微勾,对他仇恨的目光视而不见。
报复?
他会怕江煜的报复吗?
有本事就放马过来,这次他看在江夫人的面上揭过去,也没下死手,下次,江煜可就没有那么好命了!
“两件事。”
荣宴淡然的竖起两根手指,“一,以后不要再让我看到你接触锦欢;二,海滨湾那个项目,让给我。”
“好。”
不等江煜开口,老江总就率先点头应答。
江煜皱了皱眉,“荣总,你连锦欢交个朋友都要阻拦,你把她看成什么?你圈养的宠物吗?”
老江总瞬间看向江煜,“小煜!”
无论是当成什么,乔锦欢那个烫手山芋,都不是江煜现在能去接触的。
不仅是不能接触,还要离得远远地才好!
荣宴轻蔑的看着他,“小江总有异议?”
“我……”
“小煜哪有什么意见,只是认识乔小姐罢了。过段时间,小煜就会去Y国出差,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想必现在也只是希望荣总能好好照顾乔小姐而已。”
江煜才发出一个字,就被江夫人抢了先。
说着,江夫人还用眼神示意他闭嘴。
江煜顿时从心底冒出一股戾气。
他什么时候要出国了?
还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他爸妈摆明是送他走,不让他去接触乔锦欢!
“是。”
江煜深吸口气,冲荣宴挤出一个笑,“还望荣总好好照顾锦欢。”
胳膊拧不过大腿,低头就低头。
但出国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他到时候有的是办法去找乔锦欢!
荣宴也不在乎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他点了点头,“那就请小江总好好记住我说的话。如果再有下次,那就是明知故犯,会让我认为你是在故意挑衅我。”
“到时候,江夫人可就别怪我不给面子了。”
荣宴看也没看江煜,只是把目光放在江夫人身上。
江夫人明白他的意思,也点点头,“荣总放心,小煜我们会管好的。”
事情谈到这,算是彻底谈拢。
几杯酒下肚,吃得差不多了,几人才散伙。
江煜避开在结账的江父江母,说去送荣宴上车,一边走一边低声说,“荣总,马有失蹄,人有失手,你最好祈祷别被我抓住什么把柄。”
“是吗?”
荣宴嗤笑一声,也不顾大门口来往的人,手掌直接掐在江煜脖子上,瞬间收紧。
“威胁我?”
“上一个威胁我的人,坟头草都有三米高了。”
“如果不是看在你妈的面子上,你以为你现在还能活着跟我说话?”
他伸手轻拍了拍江煜因为窒息而逐渐涨红的脸,“江煜,别不识抬举。给你机会,你最好珍惜,否则我也不介意多收一条命。”
江煜瞪大了眼。
他根本就没想过,荣宴居然敢在大门口就掐他,还用的是能掐死他的那种力道。
疯子!
江煜使劲儿去掰荣宴的手指,但他的手却像铁一样难以掰动。
直到他意识都略有些涣散时,荣宴才轻描淡写的松开手,缓步往车里走去,一举一动随意到根本没把江煜放在眼里。
“咳、咳咳……”
江煜一手捂着脖子使劲儿的咳嗽着,大脑不由自主的产生一种捡回一条命的后怕。
“看什么看?”
江煜怒斥着四周惊惧的服务生,抬脚走进自家的车,一双眼睛里弥漫着无数的红血丝。
荣宴!
荣宴!
你真该死!
他对荣宴的杀意,在此刻到达巅峰。
但荣宴并不在意他,心情很是轻松的在路过的花店里买了一束玫瑰,大晚上的跑去了乔家。
“锦欢,我来给你送花。”
看得出来他心情很好,身上还带着点儿酒味儿,进门来时的步伐从坚定变的飘忽不定。
“这是醉了?”
乔母看得一愣,而后只觉得好笑。
哪有喝醉了酒,大半夜跑过来给女朋友送花的?
荣宴这孩子,也真是有点意思。
“你又来干什么,你自己没家吗?非得往我家跑。”
乔锦欢鼓了鼓腮帮子,状似有些生气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