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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反目”(1 / 1)


玉檀郡主表态,皆在蛮子的意料之外。

反应了好一会儿,几个蛮子凑在一处窃窃私语。

这场面不上不下,如果没有台阶,只得把替代品烧死。

不然出尔反尔,以后如何震慑齐军?

“真没看出来姜怀庆是个风流的,不但有叫红红的美人相伴,还有子嗣。”

蛮子那边早已做了万全的准备,哪怕被玉檀郡主察觉人是冒牌的,他们也有后续手段。

“那玉檀郡主察觉到了吗?”

一人提问,其余人摇摇头。

好半晌,有人回道:“应该没有吧?大齐有句谚语,爱之深,责之切,许是玉檀郡主心高气傲,得知未婚夫婿有庶子受不住?”

火上浇油,如此不理智,更像是气话。

蛮子一时间没了主意,本设计玉檀郡主和姜怀庆之间彼此愿意为对方去死,情深义重的戏码,似乎哪里出现纰漏,不太对劲。

姜怀庆风流,得知真相的玉檀郡主瞬间清醒,与之撇清关系。

“假设己方真烧死冒牌货,不明真相的姜玉珠会怪罪玉檀郡主无情无义,二人反目。”

“作为姜家女,姜玉珠最是得宠,她受了委屈,以姜福禄睚眦必报的性子必会记上一笔账,若咱们算计得当,把姜福禄弄到阵营里不是问题。”

目前来看,冒牌货死了比活着价值更大。

篝火上,囚犯垂着头,被熏烤着,他的脑门已经冒出汗珠。

蛮子的态度,让他有不好的预感。

与蛮子交易,他得知自己与虎谋皮,却没想到这些人如此狠毒,真存了活活烧死他的念头!

红红到底是谁?

囚犯定了定神,得知此刻不是纠结的时候,他嘶吼道:“玉檀,你派人来送一桶油吧,我姜怀庆只求一死,死在你手中,比死在蛮子手里甘心!”

话毕,他挺直身子,莫名的悲壮。

这个节骨眼,只得用苦肉计搏一搏。

玉檀郡主不为所动,冷哼一声道:“当着将士们的面,让本郡主来做恶人?”

确定囚犯不是姜怀庆,玉檀郡主理智回笼,意识无比清明。

她看向一旁的姜玉珠,微微勾唇。

姜玉珠接收到信号,她站出来道:“郡主不要我二哥,我要!你们快把人放下来,多少银子你开价!”

与玉檀郡主反目,正中蛮子的算计。

姜玉珠表露出强烈救人的意愿,不管不顾了。

玉檀郡主察觉出姜玉珠的心思,很怕自己搞砸,于是盯着火把上的囚犯,冷厉地道:“姜怀庆,从今往后,你我二人再无瓜葛,你是生是死,与本郡主无关!”

话毕,玉檀郡主转身迈着大步离开,没有半点拖泥带水的意思。

对面,几个蛮子彼此使了个眼色。

虽说姜玉珠愿意花钱赎人,他们也想要赚这个银子,奈何此处是北地边城,城北大营都是玉檀郡主的手下,姜玉珠翻不起风浪。

想要挑拨到彻底决裂,囚犯必须死,众目睽睽之下还要得个凄惨的死法。

“萧玉檀不见棺材不落泪,那别怪咱们不客气了!”

蛮子在篝火上浇油,囚犯大惊失色,张口便要戳破真相,却被一直注意他的蛮子洞察。

就在这个瞬间,火势突然窜了一人多高,囚犯的身形在火光中,变得模糊。

“啊,啊!”

囚犯身上被点燃,四处起火,皮肤已经被烧得黑红。

凄厉而惨叫的声音,划破人的耳膜,就连将士们也不忍直视。

姜玉珠已经酝酿好,把囚犯代入到姜怀庆身上,冲过去尖叫道:“不,二哥,二哥!”

没有提前对戏,谢昭却很了解姜玉珠的路子。

谢昭追到前方阻拦,姜玉珠用粉拳捶打,几近癫狂,只打了几下,她身子软绵绵地栽倒下去。

在倒地的前一刻,精准落入谢昭的怀抱。

失去一个戏子,成功挑拨姜家与新皇的关系,蛮子非常满意。

接下来,如蛮子所愿,姜玉珠写了一封“家书”回京告状,并且传出她重病的消息。

边城张榜悬赏,只要治好姜玉珠的“重病”,悬赏三千两银子。

在床上躺了两日,吃吃睡睡,腰间有了肉。

期间接待郎中诊治,姜玉珠肤色白里透红,哪里像病人?

为此,她不得不带妆上阵,来应付蛮子派来混入郎中队伍里的探子。

转眼进入到农历十一月,边城气候更加冰寒。

昨夜,花盆放在窗台上,哪怕房内有热气,花枝也被冰霜打了,枝叶更加翠绿。

红鲤仔细检查花枝,而后咂舌道:“都在房内,这温差也太大了。”

窗户附近有缝隙,漏风,不过一晚上,台面上有一层厚厚的浮土。

都说北地风沙大,不来一趟很难有切身体会。

“夫人,又有郎中揭榜来了。”

凝香打了帘子进门,搓了搓手道。

天色尚早,刚用过早膳,又飘了雪花。

初到北地,姜玉珠对雪景新鲜,等过了几日后,被雪压弯的枝条已经吸引不了她半点兴趣。

外面太冷,她只想在房内窝着取暖。

看到凝香湿了的鞋面,姜玉珠嘱咐道:“北地集市上有卖双层羊皮的小靴,你们一人置办几双,这银子本夫人来出。”

快到年关,衣衫也得多做几件。

鹅绒服的做法传出去后,如她所想,在民间很受追捧。

小贩嗅到商机,临时成立了小作坊赶工。

只可惜为图省事,鹅绒没有经过水洗晾晒的环节,成片的羽毛也被掺杂在内以次充好。

做出来的鹅绒服,保暖效果大打折扣,还有一股子怪味。

“夫人,奴婢还来不及换,您是不是要上妆?”

郎中已经在门房候着,听说还是从江南到北地游历来的。

姜玉珠坐在铜镜前,熟练地擦粉。

面色惨白,唇色很淡,说话间都带着弱不禁风的虚弱感。

她躺在床上,吩咐道:“红锦,你去把榜全部揭了吧。”

已经装病几日,姜玉珠没露出半点破绽。

来诊治的人,对她的“病”束手无策。

蛮子来打听的人早已得到了消息,既如此也没必要继续装,每日都要躺着,怪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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