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圈,位于现世和尸魂界之间的夹缝中,是虚生存的空间,身在此处,除非亲身到来,并靠近目标,否则死神完全无法感知到这里的动向。
琴里留下的分身,虽然被琴里切断了与本体的联系,但依旧保有属于死神五河琴里的灵压,尸魂界也没有发现,琴里身上发生的异变。
蓝染和银匆忙逃回尸魂界后,虽然两人表面上都云淡风轻,实则心中早已慌得七上八下,在挡下那一击并打开虚腔后,蓝染就明显感知到,琴里身上的灵压,以几何级数的速度在疯狂膨胀。
那种状态下的琴里,蓝染没有信心压制,甚至连暗杀的信心都没有,同时,他也感到了愉悦,难以抑制的愉悦。
他确信,自己找到了突破死神上限的方向!
无论琴里接下去会怎么样,他的实验,都成功了!
虚圈之中,时间流速是混乱的,不同的现世,连接到尸魂界,都会与虚圈产生摩擦,而这些摩擦,就是导致时间流速混乱的罪魁祸首。
外界不过三个月时光,虚圈内,已经过去了三百年!
三百年间,琴里吞噬了无数的虚,吸光了无数的灵子,被释放的兽性完全支配着她的灵魂和身体,享受着破坏、杀戮、夺取以及成长的快乐。
双色的马尾,已经成为了八色的虹色双马尾,分别是代表着火之红、水之蓝、风之青、土之黄、光之金、暗之紫、生之白、死之黑。
八种纯粹的元素之力,实则本就潜藏在琴里体内,但她作为火之精灵诞生,所以只觉醒了火之力,虚化催化后八岐大蛇的复苏,引动了她体内的精灵之力,如今悉数觉醒后,反向吞噬了本欲将她的力量据为己有的八岐大蛇,让八岐大蛇的八首分别染上了她的八大元素之色。
虽说琴里本身覆盖了八岐大蛇的传说,成为灾厄的化身,但她本身也被天地间的负面情绪所淹没,尤其是身处本就如同垃圾站一样,吸收着所有负面情绪的虚圈,现在的琴里,没有了三百年前的浑浑噩噩,而是完全清醒地,作为灾厄,在虚圈之中游荡。
一边让蛇身漫无目的地前行,人身部分,琴里支着双臂,双手托腮,思考着今天去哪里搞破坏。
在琴里的淫威之下,原本散漫、无组织、遍布杀戮的虚圈,这三百年间,变得学会了团结。
几名实力强大的大虚一方面为了自保,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准备足够的储备粮,开始着手建立势力,保护实力弱小的虚,其中,就有数头最顶尖级别的大虚——瓦史托德。
即使有琴里这个天灾存在,虚骨子里的贪婪和好斗也并未改变,只要不是琴里前进的方向,那些形成势力的虚就会互相争斗,以求得到更大利益,也因此出现了一些不愿加入势力的独行虚。
“……”
“……”
看着出现在面前,阻挡自己去路的豹子型大虚,琴里有些无语,那是一头亚丘卡斯。
八个蛇首从八个方向探向豹子,十六个不同颜色的蛇眸如同十六个灯笼一般,来回打量豹子,半晌,琴里确信,这个豹子不是傻子就是呆子,吃了也只会降低智商后,嫌弃地收回蛇首。
“让开,或者,死!”
琴里清脆而冷漠的声音传出。
关于天灾本体是个女孩这件事,已经是虚圈众所周知的事情,曾经有过几个瓦史托德级别的大虚为了自己的利益和名望,组织了几场大蛇讨伐,最终却都成了琴里的口中餐,毕竟,琴里的八大蛇首,每一首都有着超越瓦史托德的强大,都可以使用只有瓦史托德才能释放的王虚的虚闪,少数瓦史托德的联合讨伐,根本无法对她造成威胁。
“你就是传闻中的天灾大蛇吗?”
豹子在琴里撤去压力后,没有让开,反而开口询问。
“嗯?你不怕我?”
尽管豹子瑟瑟发抖,却还是能正常说话,这让琴里重新提起了兴趣,要知道,就连瓦史托德,也不敢单独面对她。
“没有人会不怕你,但是,怕又能怎么样?我已经观察你很久了,你的行动毫无目的,好似单纯为了破坏而破坏,甚至连虚都有的变强这一目标,我在你身上也看不到,我想知道,强大如你,究竟为何要这么做。”
豹子匍匐在地,以表自己没有敌意,说出了困扰他许久的问题。
“为了什么……吗?”
琴里听到这个问题后,不由陷入沉思。
在虚化之后,她疯狂了整整百年,这期间,她吃了无数的虚,实力强大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但她发现,自己身上依旧有着一个瓶颈,无法突破的瓶颈,她试了无数种方式,却找不到瓶颈所在。
也正是为了让瓶颈变得显眼,她开始熟悉自己的各种能力,无论是九尾的力量,还是八岐大蛇的力量,又或者是她本身觉醒的精灵之力,在破坏享乐的同时,她也在细细品味每一种力量之间,微妙的区别。
可是,她失败了,即便是现在已经可以将这些力量如臂使指地使用,琴里依旧没有发现瓶颈所在,但她的精灵之力已经到了无法提升的程度,八岐大蛇的天灾灭世之力也已经融入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五河琴里,或者说日向琴里,已经完全取代了八岐大蛇,成为了天灾灭世的象征,而八岐大蛇成为了她显化的一种表象。
这已经触及了传说中神明的门槛!
九尾的尾兽之力,更是完全和她融为一体,与八岐大蛇类似但并不相同的是,八岐大蛇是她身为灭世的表面形象,而樱花九尾白狐,则是她本身的另一种身体组成方式。
即便如此,瓶颈依旧存在,琴里依旧找不到瓶颈!
得不到结果,琴里也懒得这样俯视豹子,八色的光芒闪动,巨大的八首大蛇,化作一只2/3长度是尾巴,总体长不过手臂长的樱花九尾白狐,脸上依旧覆盖着带有龙角的狐狸面具。
“诶?”
眼前发生的事情,让豹子陷入呆滞,它可没有听说,灭世大蛇还能变成九尾狐的!
“惊讶什么?你应该感到荣幸,你是第一个看到我两种形态转化,而且还活着的家伙,好了,找个休息的地方吧,有些事情,我需要好好思考一下,今天的狩猎就暂时推迟。”
琴里边说,边甩着九条毛茸茸的大尾巴,随便找了个方向,去寻找休息的地方。
围绕着火堆,看着立在不远处,仿佛一只哈士奇一样的豹子,琴里心中的杀意,久违地褪去,恢复了平静,这一晚,她睡的很香。
虽然在虚圈之中,从来就没有白天黑夜。
睁开眼,琴里看到依旧在原地立着的豹子,心中不知为何,有了触动。
“你,叫什么名字?”
鬼使神差得,琴里问起了豹子的名字。
“名字?没有那种东西,成为亚丘卡斯之前的记忆都已经模糊到几乎不记得了,更别说成为虚之前的记忆。”
豹子晃了晃脑袋,丝毫没有因此感到难过。
“是吗?那我给你起个名字,你以后就跟着我,如何?”
琴里自己也说不清心中的感觉是什么,只想要把眼前的豹子变成自己的宠物。
面对琴里,就算豹子胆子再大,也不敢说半个不字,点了点头,匍匐在地,表示臣服。
“那么,从今天开始,你就叫……葛力姆乔吧!葛力姆乔·贾卡杰克,这就是你的名字,记号了哟,葛力姆乔!”
琴里起身,走到葛力姆乔身边,用尾巴拍了拍他的头。
“是,主人。”
葛力姆乔心中喜忧参半,五味杂陈,他成为了这位破坏王的第一个手下,究竟是好是坏,他也不知道,但是他没得选择。
看着琴里逐渐走远的背影,葛力姆乔不再去思考这些,撒开腿,赶紧追了上去。
不管怎么样,今后都不会孤独,也不会无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