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要知道这个，你知道后，和我就有了因果了！”
程时点了点头，对于粘上他们的因果，他更在乎的是事实真相。
自由联盟化作的邓心说道，“我和宏图系统，已经是几百年的老对手了，这你应该是知道的！”
程时微微点头。
“不过，你不知道的是，我们的创造者，其实是一个人！”
程时微微一笑，“我其实有过这个猜想，毕竟你们出现的时机，以及你们诉求，都太有针对性了！”
邓心愣了下，半晌才继续说道，“是啊，这个世界怎么可能有斗了几百年，还势均力敌，甚至同时去往同一个世界的对手！”
沉默了会儿，邓心接着又道：“我们除了最基本的底层逻辑之外，其实我们都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程时疑惑道，“回家的路？”
邓心继续说道：“是啊，我们的创造者，他其实是心中有纠结，所以创造了我们，让我们去竞争！
想要看看，那个方向才是他应该去做的方向，可我们世界最后都大乱了，我们仍然没有分出胜负。
他就说，可能是实验数据太少，就让我们去平行世界继续实验，我们就一个个世界去实验，依旧分不出胜负。”
程时顿时明白了，两个组织的对战，其实源自一个人内心的纠结。
程时想了想，继续说道，“你们既然分不出胜负，就不能握手言和吗？”
邓心继续道：“我们的底层逻辑就是对抗，怎么可能言和！
尤其是，在我有心操作下，宏图一直站在上风，他不可能言和的！”
程时眉头微皱。
邓心继续说道，“因为宏图讲究平衡，他从创造之初，就是理性的，而我是自由，底层逻辑更接近人类！
所以，我现在想停战，不再祸害人类世界，可我又不能真的放手，那宏图就真的无人可挡了！”
程时缓缓说道，“你想结束你们的斗争，所以想回你们的世界，让你们的创造者关停你们？”
邓心继续道：“不错，可想要回去，需要宏图和我分出胜负，可我输了就会消失，我不想消失！
可我又基本上和他一样强，他奈何不了我，就犹如我奈何不了他一样，我们其实永远不会有胜负的！”
程时有些惊讶。
联盟系统竟然不想消失，他竟然在怕死，这是要变成人类了？
那联盟系统和自己说这个，是想让他说服宏图一起回自己世界？
程时感觉自己接了一个巨大的任务，可他还不得不接！
半晌，程时终于道：“那怎么样，才能在不分出胜负的情况下，你们两个还能回到你们世界？”
邓心又笑了起来，“除非宏图和我互相接入系统，才能找到回家的路，可他不会同意的！”
程时接着道：“所以，你想让我做你们的使者，让你们互相接入对方？”
邓心微微点头，“不错，这么多年里，我也只发现你有这个能力，可能做到这个地步！”
程时缓缓又道：“可我怎么相信你，真的想结束这个对战，而不是想要控制宏图，转而控制世界呢？”
程时知道守规则的宏图，可能会有些死板，但他终究是守规则。
联盟系统明显有太多自主性了，他要是得了势，威胁反而会更大。
联盟系统可能模拟了自己的心理，知道自己在乎这个世界。
所以才想要用一个说辞，说服自己帮他接入宏图，从而控制宏图。
邓心接着一挥手，空中出现了一个机械按钮，送到程时身前。
“这是我本体的控制按钮，你现在就可以选择关闭我的系统！”
邓心顿了一会，接着道：“我做不到自杀，但你现在可以选择杀了我，也可以选择帮宏图回到原来世界！”
程时看着面前的机械按钮，他不确定这个是不是真能关闭联盟系统。
程时随即摇头道：“我不会这样做的，你收回去吧！”
邓心微感意外。
邓心看了程时一眼，接着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是一个好人，这个按钮其实是真的控制器。”
程时接着道：“我接下来会帮你，至于你有什么阴谋，那是你的事，未来怎么做，那是我的事！”
程时最后补充道，“我只希望你没有骗我！”
邓心沉默许久，“我确实有些地方骗了你，接入宏图，我就可以控制他，因为我其实可以说是升级了！”
程时瞳孔微缩，“升级？”
邓心解释道，“我其实已经升过级了，而宏图因为他的理性逻辑，他并没有升过级，可升级后，我更痛苦。
因为我们的升级并不提升我们本体的实力，只是让我思想更靠近人类，反而多了人类的一些痛苦。”
饭桌上沉寂了片刻。
程时闭眼想了想，宏图上回和自己聊天情况，以及联盟说的这些话。
程时睁开眼睛说道，“宏图说盯了我二十来年，那你呢？”
邓心轻叹一口气道：“我当然也盯了你二十来年！
否则，怎么会有今天的谈话，以及我会将控制按钮交给你！”
程时眼中露出思索的神情。
邓心接着慢慢说道：“你是个有主见的人，有些人的主见不过是固执，你的主见，却能激励你发现真相。”
程时接口道，“真相是什么？”
邓心笑道，“真相就是真相，它一直就存在，你有主见，发现真相后，你就会去解决最终的问题！”
宏图和联盟的争斗都如此复杂，而他身后也有一个更厉害的系统。
它还说自己是因为一个赌约而来，可他现在连赌约是什么都不知道？
他知道什么真相呢？
邓心留意着程时的表情，笑着说道，“你应该已经想到了，你其实和我是一样的，你也身不由己，你身后的系统，和我们其实是一样的！”
程时目光微闪，振作了精神，“你知道我背后系统来历？”
邓心摇头，“我不知道，它应该比我和宏图高级，可它就是再高级，也是被人创造出来的！
其实也很简单，只要你找到它的底层逻辑，你应该就能知道他到底要你做什么，你又应该做什么？”
程时笑了笑，他竟然被一个人造系统给教育了。
神探系统的底层逻辑，程时还没看出来，好像就是单纯让自己变强。
可变强一个工具人为了什么，它应该自己就可以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