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江醉看了眼累得昏睡过去的祁沉,贴心的整理了一下被子,然后悄无声息的出了房门。
“系统,暗室在哪?”江醉开口询问。
江醉想着明日下朝后,皇帝就会派人来抄家,镇远将军府打了这么多年的仗,可攒下了不少家底。
他虽不缺这点东西,但也不想便宜了江舟。
镇远将军也就是原主亲爹江宏胜,为了以防万一,将一部分的财富偷偷藏了起来。
后面,江舟之所以能揭竿而起,养得起兵,除了有赵星鸢的原因,还有一部分江宏胜的原因。
江宏胜一共有三子两女,两哥儿。
其中两女以及庶哥儿三人已经出嫁。
除原主这个庶长子外,嫡子江舟,嫡哥儿江篱。
还有一个小儿子,名叫江轩,是侧夫郎所生,年仅13岁。
江宏胜没有将钱财留给任何子嗣,而是全部交给了江舟。
“宿主,你问这…干什么?”系统不解道开口道。
“收物资。”
江醉丝毫没有心虚,他既唤江宏胜一句父亲,自然这钱理应也有他的一份。
仅仅三个字,系统便知晓了江醉的想法。
而江醉将系统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默默点了点头,暗道:不错,跟了自己一个小世界有长进,不过…还需再多锻炼锻炼。
“好嘞,我这就将坐标汇给你,府外也有渣男的庄子,里面还藏了不少粮食。”系统的声音轻快又响亮。
系统口中的渣男指的就是江宏胜。
江宏胜畏惧妻子母家的势力,对待江醉这个庶长子格外苛责,明治妻子陷害的江醉,却冷眼旁观,甚至有时还有作为帮凶。
原主之所以养成委曲求全,任人宰割,自卑敏感的性格,与江宏胜及其妻子有着莫大的关系。
整整一晚,江醉把镇远将军府里的金银财宝,物资粮食等等统统收入囊中。
顺带还将祁沉的嫁妆收了起来。
祁沉是辅国公府唯一的小儿子,颇为受宠,仅仅嫁妆就要一百五十箱,还不包括二十万两白银,以及名下的商铺,庄子,地契等等。
江醉不想便宜了外人,若是他不收走,等到了明日,这些东西都将会被官府带走。
其实,江醉还曾想过要不要收拢辅国公府的钱财。
辅国公府是祁沉的母家,也就是他的岳家。
辅国公府人口简单,辅国公祁毅,只有一位正君尹悦,膝下有两子,一哥儿。
大儿子祁湛,二儿子祁泽,双胞胎,同为二十岁,小儿子祁沉十八岁。
爵位在身,祖上荫庇,留下了不少钱财,加之正君尹悦乃是首富之子,导致人人都知晓辅国公府的殷实。
江醉猜测,之所以有人陷害辅国公投敌叛国,目的就是想要抄家。
或许,皇帝也在其中扮演某个角色。
思考良久,江醉最终还是收了三分之二的钱财,留下一小部分遮掩。
待江醉收完物资后,回到婚房时,天已经微微亮了。
脱下衣物,悄咪咪钻进被窝,将祁沉揽进怀里,缓缓睡去。
等江醉再次醒来时,已经到了巳时。
外面的小厮隔着房门小声喊道:“大少爷,该起床了,主母正等着呢。”
小厮是主母那边的人,语气上带着一丝轻视。
小厮的声音吵醒了江醉怀中的祁沉,祁沉呢喃一了声,缓缓睁开眼睛,嘴角勾起,朝着江醉露出一抹甜甜的微笑,道:“夫君,什么时辰了?”
“巳时。”
“什么?!都已经巳时了!?”祁沉大喝一声,身子猛地一起,一边匆忙下床穿衣,一边说道:
“完了,完了,夫君,你为何不叫我?都快错过时辰了。误了给公婆敬酒,我以后还有好日子过吗?”
江醉没想到自家夫郎私底下还是个小话痨,无奈的摇了摇头,下床,一把抓过正穿衣的祁沉,安抚道:“好了,不用这么紧张,也不用担心以后有没有好日子过。”
祁沉听到江醉调侃的话,不由羞红了脸,假装镇定道:“行了,你先别说了,干正事要紧。”
外面的小厮听到动静后,便没有再开口。
江醉和祁沉两人收拾好后,便去了主母刘玉的院子。
“请母亲安。”
“请母亲安。”
两人朝着刘玉行礼,异口同声道。
刘玉眼神不善,没有立即叫两人起身,阴阳怪气道:“小沉啊,既然你已经入了镇远将军府,成为了小醉的正君,就应该将你以前在娘家的陋习改掉,让长辈等你,你觉得合适吗?”
“是小沉的错,不知让您等了多长时间?真是该罚。”祁沉毫不客气的反驳道。
从他起床,到赶往这里,才用了一刻钟。
还没到正式奉茶的时候。
还什么陋习?!
呸,他堂堂辅国公府嫡公子,就算嫁人也用不着别人管教。
何况,嫡母又不是他夫君的生母。
祁沉在没答应嫁给江醉前,就已经打听过镇远将军府里的事,也知晓刘玉对江醉经常发难。
但没想到居然在他嫁进来的第一天,就这么光明正大的磋磨他。
祁沉的暗讽,让刘玉的脸瞬间煞白,咳了咳道:“没等多久,呀,看我,光想着和你们说话,竟忘了叫你们起身,快起来吧。”
祁沉默默翻了个白眼。
江醉站在祁沉身侧,看着自己夫郎和刘玉之间的对话,心里不由一喜。
嗯,倒有点原著中的那般性子,毒舌泼辣,矜贵娇气。
原书中的祁沉仗势欺人,高傲自大,尖酸刻薄,时时为难赵星鸢。
但在江醉看来,那算不上是为难。
毕竟,如若换做别人,自己的夫君,为了其他人而冷待自己,站在不起眼的角落,看着自己的丈夫对着其他人笑,时时刻刻关心别人,而自己却连一句询问的话都不能说,如此憋屈,谁能受得了。
并且,祁沉也没有对赵星鸢做一些过分的事,只不过是试图从对方口中得知他和江醉之间的关系。
是赵星鸢,嫉恨江醉抛下他,迎娶祁沉,挑拨离间,陷害祁沉。
反而是祁沉,在流放途中,祁沉的亲人相继去世,丈夫不疼,为了自保,维护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只好变得越发牙尖嘴利,语中带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