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玉华摇摇头:“别想他们了。这都十点多了,太晚了,咱们不干熬夜的活儿。都回家好好休息吧,至于……陈仇,晾他几天,这几天加大国外的人手,主要盯着高南箫,看看高南箫会不会有什么动作。陈雨曦,池浩嘉,你们俩注意着点那几个退休官员的动作。还有西街酒吧,这两天跟特警队那边商量一下,看情况,要能把那个团伙一锅端了就一锅端,把措手不及贯彻到底。”
“是!”
“任先生,你父母身边我已经派了人保护了,如果你察觉到你家附近有人的话,还请不要太紧张,那是我们的人。还有高南箫那里,现在徐佳佳、蔡江和陈仇都落网了,我们可以把人借给你们用,明天我让人去找你们的人汇合。”
这是任冰镜和冯玉华之间达成的协议,要着重保护任冰镜的家人,他害怕他们遇到危险。
任冰镜拱拱手:“太感谢冯教官雪中送炭了。”
“你算我同门师弟,客气什么。”
时间不早,大家就各回各家了,郜局已经安排好了人和车,把左筠心他们送回家。
左筠心靠在椅背上,微微侧过头,看着渺无人烟的郊区,长长叹了口气,战斗才刚刚开始啊……
……
郑家。
郑家是陈夫人的娘家,陈夫人本名郑颖,郑家是个比较有名的书香家庭,家里一女两子,两个儿子都饱读诗书,在学术界颇有地位,而小女儿郑颖无心读书,家里因为老来得女也惯着,不读就不读吧,想干嘛干嘛,后来也嫁了个不错的丈夫,总而言之,生活都是挺幸福的。
然而,平常总是其乐融融的郑家,此刻格外压抑。
郑家别墅的客厅里,郑老爷子坐在沙发上,闭着眼,手里转着佛珠,郑老夫人、郑大公子在他旁边坐着,郑颖坐在对面,低着头,双手搓着自己的衣摆。
楼上咔哒一声轻响,郑二公子从楼上走了下来,在郑颖身边坐下,他拍拍妹妹的肩膀,说道:“淼淼睡着了,放心吧。”女儿淼淼很喜欢小舅舅,因为小舅舅会讲很多故事,哪怕今年都十岁了,每次来外公家,淼淼还是会让小舅舅给她讲故事哄她睡觉。
郑颖抽抽鼻子:“谢谢二哥。”
“咱们兄妹还这么客气干嘛。”
郑老爷子微微睁开眼:“你把她当家人想着不用客气,她把你当家人了吗?都证据确凿了还想着是被冤枉的,还想着让你们俩哥哥托关系去把人捞出来!”
郑老爷子生气起来的时候很凶,郑颖不由得打了一个哆嗦。郑老夫人和郑家两位公子都说:“爸/老郑,别说了……”
“我怎么别说了!”郑老爷子狠狠用拐杖戳了一下地板,锐利的眼眸锁定着自己从小宠到大的女儿,说道,“郑颖,有些话难听,我不愿意当着淼淼的面儿说你,怕你丢面子。现在淼淼睡了,我该说就说!”
“你从小不爱读书,贪玩儿,可以,我不管。你们兄妹三个小时候我就和你们说过,我不在乎外面给咱们家加的什么书香门第的虚名,不在乎我的孩子一定要多厉害,我可以接受我的孩子无所事事一事无成,但我无法忍受我的孩子连人都不会做!我对你们只有一个要求,明事理,会做人!”
“陈仇是个好孩子,我曾经说过这话,他对工作对家庭都很负责,我很喜欢他我很看好他,所以我才放心把你交给他!郑颖,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我没那么清高,我也有世俗的一面,陈仇犯了法,只要无伤大雅,我可以为了你为了淼淼,我破着个我的老脸去托关系找人!让你的两个哥哥也一起想办法!但是,他在吸毒!他在贩毒!这已经不是普通的违法了,这是在犯罪!他触及的不是普通的法律,他在做的是全世界的法律都零容忍的犯罪行为!你知不知道毒品那东西毁了多少人多少家庭!你知不知道每年有多少缉毒警牺牲在缉毒一线,他们有家不能回,隐姓埋名,死了连个墓碑都不能有!你心疼陈仇,谁来心疼他们!”
“郑颖,明事理会做人的第一条,就是人得有底线得有原则!你现在可是连底线和原则都丢了!怎么?嫁给陈仇锦衣玉食,每天好吃好喝,把我教给你的都一块儿吃了吗?!”
最后一句话郑老爷子压着嗓子差点吼了出来,郑颖听了禁不住哆嗦了一下,父亲一直很宠她,这是第一次,对她发这么大火。
郑老爷子缓缓站起身,叹了口气,说道:“从今天起,你哪儿都不准去,别人约你你也不准出去,在家给我好好冷静!老大老二,看好你们妹妹!别让她出去找事儿!还有!从今日起,我们郑家闭门谢客!除了警察需要配合调查外,其他人一律不见!”
郑家两个公子没敢说什么,父亲在气头上,不能火上浇油,只能先应下来。
郑老爷子头也不回往楼上走,步履蹒跚,身形也有些憔悴,他听着身后传来的女儿细碎的哭声,闭上了眼睛,良久才睁开,慢吞吞地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陈仇和蔡江被捕,这事儿瞒得住社会,但是瞒不住高南箫,也不能瞒,作为万国财团的董事长,公司财务副总及其秘书被捕他是一定要知道的。
高南箫刚刚下飞机,就收到了这条消息。自己的财务副总被被捕了。
他回国并不是为了陈仇和蔡江,是为了别的事情,但是万万没想到事情会这样,怎么会莫名其妙就被抓了呢?
袁秘书摇摇头:“我们也不清楚。前两天刚刚发生的事情。警方那边……”
“正常配合。”高南箫整理了一下袖扣,说道,“我回国的事情别往外说,警方那里要见我的话……”
“高董事长。”这边话还没说完,旁边就走来了几个穿着便衣的男人,他们朝着高南箫出示了自己的证件,“高董事长,我们有点事情想找您谈一下,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高南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