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一下!”任冰镜叫住他,“我有那么可怕吗?你见到我就跑。”
小流浪儿躲在一棵树后,不肯见他,声音很小,颤颤巍巍地回答:“不不不不是,是我……我身上太脏了……我……”
“没关系啊。我身上也不干净。也都是泥巴,不信你看。”任冰镜抖了抖衣服,小流浪儿闻言,小心翼翼从树后面探出半个脑袋偷看。
任冰镜穿着戏服,身上确实又脏又破的,漂亮的衣服上沾满了灰尘,还有好几处都破了,倒不至于彻底破烂,但是掉线的地方很多。
任冰镜今天拍了场从高处下坠的戏,他受乔爱玲的影响很大,什么戏份都喜欢亲力亲为,哪怕是高危戏份他也是本人上,这一身破破烂烂的样子就是坠落的时候刮花划破的。
“你好呀。”任冰镜笑着和他打招呼,“我们这是第二次见面吧……嗯……第一次正式见面?应该算吧。我等下也没事,我们来聊一会儿吧。啊……不是,你是不是还要给你朋友们带饭呀?那……那我不打扰了,你……”
任冰镜目光下移,看到小流浪儿手里的花环,愣了一下,笑眯眯地问:“你那个是给我的吗?看着和前两天放在这里的一样诶!”
小流浪儿仿佛是被发现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一样,手忙脚乱把花环藏到身后,慌忙摇头:“没没没没有……不是……”这东西太简单了,有手学学都会,他也就敢放在那里,要是当面交给人家,他很不好意思,毕竟……人家看上去很有钱,应该……看不上这些吧……
“这个很好看的啊,我很喜欢。”任冰镜笑着说,“戴上大小也正好,诶,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头多大的呀?”
见任冰镜主动问起,小流浪儿愣了几秒,看着任冰镜眼里的惊喜与赤诚,犹豫了一会儿,才小声道:“我可以看出来的,大约摸着做的,很……很合适吗?”
“嗯!合适的!”任冰镜用力点点头,“我戴上了,还拍了照片呢,你看!”任冰镜低头,在身上摸索着,从衣衫深处拿出了一张照片,“我把我最喜欢的一张洗出来了,随身带着,你看看!”
小孩子心性,喜欢的东西都喜欢随身带着。
小流浪儿纠结了一会儿,才探头去看那张照片,照片上,小男孩笑容灿烂,头顶花环,头发是古时少年的发髻,但是衣服穿的却是短袖短裤,露出了雪白的肌肤。
整个看上去风格不伦不类的,但是任冰镜的脸无死角,小时候就初现雏形,这样的打扮都如此抗打。
小流浪儿不懂那么多穿衣打扮,他的注意力全在照片里的花环上,眼里闪着一点光,似乎感到很惊喜,好像没想到自己不好意思拿出手的礼物,对方竟然如此重视和喜欢。
趁着小流浪儿愣神的时候,任冰镜悄悄靠近了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呀?我叫任冰镜,责任的任,读二声,冰块的冰,镜子的镜,你呢?”
小流浪儿缩缩脖子:“我……我没有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