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郭有田与王清任去到城里的大药铺卖狗宝。
这药铺的掌柜,将狗宝拿于手中仔细观摩了一番,连连点头,称之为好物。
也真如王清任所说,这狗宝甚是稀罕,且贵重,药铺的掌柜足足付了八两银子,将其买下。郭有田傻愣的看着手里的银子,还一时没了反应。
对于郭有田来说,也是头一次手里过这么重的银两。再掂量了一下手里的钱袋子,郭有田满面愁容皆消散,只待为儿做打算。
虽说,王清任这两天上山采药,有几味可用于郭蓉药方,可缺几味药,正好他们在卖狗宝的药铺又给郭蓉抓了些,两个人便回家去了。
王清任留在后马堡采药三日,见天气也好了下来,便请辞郭有田准备回家。临行,王清任从布包里掏出一张药方又送于郭有田夫妇,告诉他们,他家郭蓉因病拖智,可定期让其喝这醒脑汤,也可保郭蓉不会再恶化痴傻下去。更是将其家地址告知郭有田夫妇,以后如若再有其它事情,便可去找他。
郭氏也早已经为王清任缝做了一套上好的药袋子,里外三兜,还有外置采药工具的挂兜。郭氏又从炕柜里拿出两双早为郭有田缝做好的千层底鞋子,因见王清任的脚和郭有田的脚差不多大,便送与王清任。
王清任看了这些礼物甚是喜欢,谢过哥哥嫂嫂赶路去了。
郭有田两口子,见郭蓉日渐康复,虽然有些许迟钝,好在保住了她一条命,终于是愁云消散,顿感雨后天晴,日子又有了盼头。
马上初十八就要到了,手里有了银子,郭有田为大儿郭秀准备妥当好银两行装,备着为儿子拜师所用。
到了正月初十六这天,郭有田带着郭秀来到曹秀才家,拜门。
曹秀才早已经对郭秀有所了解,本就没打算要多少钱收下这个孩子,没想到几日不见,郭有田手里竟富足了些,送来学费,连带杂费也都交了个齐全。曹秀才自当是一百个愿意的把郭秀收于门下。
曹秀才交待,现在孩子还小,每日郭有田必早送晚接孩子读书,等待到孩子大一些,可住于曹秀才家中,做个真正曹家的关门弟子。
郭有田回到家中与郭氏说了大儿郭秀已经拜于曹秀才私塾读书。随之,郭有田也愁一事,那些上学堂的小儿家,都有书童照顾相伴左右。富庶人家的更是家丁,学童三两个的在学生身后伺候着。他家既没有家丁,又养不起书童。他这边还要天天为家用干活奔波,出门做小生意,不稳定。郭氏又只得在家照顾郭蓉和郭康,跟本离不开身儿。
两口子正聊着,四德凑到跟前问道:“父亲,总是听起你们讲着把小秀送于私塾读书,女儿好奇,私塾是什么样的?”
郭有田看了看四德笑着说:“私塾是供那些将来可以做大官儿的人读书用的。”
四德孩提之声说道:“那,四德也想做大官,做大官可威风了!”
郭有田听到笑道:“可那私塾只收男娃,不收女娃。”
四德又追问:“难道女娃就不能读书做大官了吗?天下哪有这个道理?”
郭有田看着四德认真的表情,只得一笑,不再做声。
这时,郭氏突然脑子一转,上下打量了一下四德,对郭有田说:“官人,四德做咱儿书童咋样?四德这孩子自小就懂事,立事儿早,有四德天天陪伴照顾秀儿读书,也很稳妥。”
郭有田刚一听反驳:“这是做甚!哪有女娃进私塾的,何况那满堂都是男娃学生,曹秀才也不会同意让四德陪读啊。”
郭氏笑笑道:“他不收女娃,咱可以把四德乔装打扮一番,变成男娃娃啊!现在正是孩童,稍做打扮,谁又能分出个男女呢。”
郭有田再一听,犹豫了开来。
四德听到这,搭上了话茬磨有田夫妇:“父亲,母亲,四德想读书,想做大官!四德想和秀一起去读书!”
郭有田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到其它更好的办法照顾郭秀去学堂,便应与了郭氏,准备把四德乔装成郭秀的书童一起去读书去吧。
李四德原来那个王家的老叔叔,是做豆腐的,每天拉着马车走街串巷的卖豆腐,郭有田跑去王家说好,两个娃娃每日早上坐他车去私塾,晚上再坐车回来。这一切,便是准备妥当了。
正月十八,早早的,郭氏在家里把李四德打扮一番,果然看不出来是男娃娃还是女娃娃。为孩子们准备好,就把两个孩子送到了王家叔叔那里。王家叔叔赶着马车送两个孩子上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