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绍杰不耐烦的瞪了一眼向北，再把目光落在他手中的毛料上。
的确出自老坑，皮色和外观上看，毛料表皮有裂绺，内行人一眼就能看出，裂绺内的水头不错，应该是个好料子。
“白璧厂的老坑毛料？”
周绍杰脱口而出。
“眼光不错，这种老坑毛料出绿的可能性极大，不过全裂的可能性也不小，就你手中的这块，要么里面全是裂，要么完整一块，切开能否赚钱全看运气。”
夏小雨反唇相讥道：
“昨天我就说过，我助理的运气一直不错。”
“呵呵。”
周绍杰冷声嘲讽道：
“运气真这么好的话，不如申请个展位，在全赌区挑料子，开个窗或者半开门，是好料子上拍卖，不是好料子就省省吧。”
这番冷言冷语的嘲讽，在两人听来，的确是个不错的主意。
两人对视一眼，想到一块去了。
“可以啊，怎么申请展位？”
夏小雨真的接茬，这让周绍杰忍不住狂喜。
赌石公盘在全国盛行这么多年，的确有人靠赌石发家致富。
但赌石赌石，沾了赌，最终就没有一个赚钱的。
就算一开始赚了钱，但最后赔的倾家荡产有的是，哪怕行里的专家大佬，都不敢说自己能十拿九稳。
如果夏小雨真的按照他说的这么干，别说赚钱，赔个精光都很正常。
不过这也正好掉进周绍杰布置的陷阱，他就想要夏小雨上钩，只有她赔了钱，到时候自己才有机会。
想法的，什么狗屁助理，垃圾一个，运气在好也有走霉运的时候。
一刀穷一刀富，只要赔一次，对他这种小垃圾就是万丈悬崖。
“夏老板感兴趣的话，展位我帮你申请。”
周绍杰开始吩咐手下员工，申请展位，布置场地，忙的是不亦乐乎。
向北和夏小雨也省事了，专心致志的挑选毛料。
本来打算只是打算观摩的，遇见好料子才会出手，可是被周绍杰这么一闹，也不打算小打小闹，干脆就直接就地摆摊，让他们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空手套白狼。
大约半个小时左右，申请的摊位就批下来了。
距离周氏福珠宝行的摊位不远，也是周世杰故意安排的结果，他就要看着两人在赌石圈越陷越深。
夏小雨和向北两人，推着推车，里面装着几块全赌毛料，来到展位处。
一个简易隔断，一张长条桌，上面铺满红布，里面有两把塑料板凳，看似简陋，但好在空间够大，有足足40平米的空间。
“请吧夏老板，用不用我再安排几个员工，帮你们多挑选一些毛料？”
周绍杰是不遗余力的帮忙，对自己展位都没有这么上心。
不过夏小雨根本信不着他。
“这倒不用，感谢周总帮忙，剩下的事我们自己来就好。”
向北已经把挑选的毛料，逐一摆放在桌子上，偌大的空间就只有零星这么几块，周绍杰笑了笑，上前查看毛料，不由心头一惊。
好家伙，虽然只有这么几块，但是看皮色，不用开窗通过表皮能看出有绿。
这特么的是外行选的料子？
难道向北这个小助理，是个专家不成？
这么一想又觉得不可能。
整个翡翠市场，所有专家他都见过，就向北这种年纪，多半也都是学徒，想成为专家最少还需要几年，乃至十几年的磨炼。
把不切实际的念头抛之脑后，叫来周氏福珠宝行的翡翠专家，暗中指示，让他们去看看这几个料子。
几个专家一拥而上，拿着手电放大镜仔细观察表皮表现，都给出相同回答，出绿的可能性极大。
周绍杰倒吸一口凉气，本来想钓鱼，没想到钓了个专家，这让他心情极其不好。
特别是看见，夏小雨和向北亲密的窃窃私语，更让周绍杰气不打一处来。
“不行，必须落井下石，让这孙子倒霉。”
“你们几个过来。”
把专家叫过来，在耳边嘀嘀咕咕，窃窃私语交代着什么。
向北和夏小雨低声交谈。
“你在这看着展位，我再去逛逛，争取多上点货，怎么说也得把展位填满。”
“去吧，加油哦，我特别看好你！”
在夏小雨的鼓励下，向北在展厅中继续闲逛起来。
按照向北的能力，他只在全赌毛料区转悠，因为成本低，极低的代价赚钱最大的利润，这才是他的商业之道。
来到一处新的摊位，专注力放在这些全赌毛料上，开启特殊能力，全赌毛料一览无遗。
零元百元以至于万元，一目了然，根本不需要挑选。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我都要了。”
向北随手指着几个，标价都以万为单位的毛料上。
周绍杰安排的几个专家，这才刚打算实施计划，要把向北带进沟里。
可是还没等实施，就见向北像是挑选大白菜似的选购毛料。
几个专家都懵了！
任何一个人选全赌毛料，那个不是精挑细选，看皮色，看裂绺，看坑种，最终大海捞针，挑选出自己认为能出绿较大的毛料。
可是向北这个外行倒好，什么技巧都不用，每个摊位选一些，这还用挖坑，不赔钱都叫见鬼了。
“咱们还上吗？”
“上个屁呀，这种外行如果能赚钱，我就找块豆腐一头撞死！”
“我也这么认为。”
几个专家在向北身后窃窃私语，但完全不影响向北挑选毛料的速度。
每个摊位，最少都有成百上千个全赌毛料，向北一走一过，挑选出价值最高的，不问价格，不讨价还价，大手一挥直接点选，买单走人换下一家。
就这么几个小时的功夫，原本空荡荡的展位，毛料就从几个，疯长几百个，大大小小，黑的黄的，新坑老坑料是应有尽有。
当周绍杰看见堆满一个展位的全赌毛料，他激动地直挠头皮。
“我是不是想多了？”
“这傻哔那是在赌石，这分明是奔着倾家荡产去的呀。”
本来他的目的是挖坑，可最终实在没忍住，告诫夏小雨说道：
“夏总，赌石可不是这么好玩的呀。”
“这么随随便便，肯定赚不到钱，赔的倾家荡产也是有可能的。”
夏小雨自信一笑道：
“没事，赔不了，昨天还赚了你六千万，你忘了？”
“靠！”
周绍杰听见这话，差点被气的当场吐血。
感情，他们是拿昨天赚的六千万，今天来个大海捞针，赚就算赚了，赔也无所谓！
“我特么的，算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