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双儿离开之后,祝踏风也是才微微走向了那药箱,看上去药箱就是一个密封的箱子,浑然天成一般完全没有可以打开的地方,也没有接合的痕迹。
祝踏风低声道:“现在你要看到的东西,远远超出了你的想象,可能会颠覆你对于一切的认知,但是你要知道,今日所见之事,绝不可外传!”
凌冽咽了咽口水道:“晚辈今日所见,今日所闻,定当绝口不提,带入棺材!”
祝踏风微微点头,然后运起真气,一时间,凌冽感受到从所未见的压迫感,不同于之前遇到过的任何人,那些人在祝踏风面前都如同蝼蚁一般,为何这样的人会隐于山林,为何有这么强大的人,而地府却能依旧猖獗?凌冽来不及思考,接下来的一切,更加令人震撼。
祝踏风挥出一击手刀,带着呼啸着的灵气,宛若一把古剑,直接将那箱子劈开。
顿时光芒乍现,从里头飞出一颗颗闪着光芒的东西,宛若星辰。
一颗颗星辰不断地从箱子里涌现,在房间里游走流转,四散飞离,仿佛想要找一处地方燃烧,然后化作灰烬。
然而祝踏风也是纵身一跃,跃到了桌子上,单手伸向半空,手臂微微搅动,那空无一物的半空中,伴随着祝踏风的动作,宛若出现了一潭看不见的水一般。
然而凌冽还是看得到,祝踏岚搅动的是周边的灵气。
灵气不断汇聚到了祝踏岚的手臂边,那些四散飞离的星辰也是在这时不断地聚拢,一颗,两颗,三颗。
最终数以万计的星辰不断从箱子里涌出,然后不断地汇聚到祝踏风的手臂旁,伴随着祝踏风的搅动,那些跃动的星辰也老实起来,围绕着轨迹成圆周型滑动。
久而久之,祝踏风的头顶已经形成了一片银河,星云流转。气势浩荡,仿若房间里的天花板已经变成了一片宇宙,中心则是那旋转的银河。
祝踏岚搅动着星辰,口中念道:“逆天改命,斗转星移!”
话音一闭,祝踏风也是收回那搅动星辰的手,然后紧握住拳头,也是朝着那银河的中心,挥出一击重拳。
顿时光芒四散,那银河宛如爆裂般四散飞开,然后那银河的中心也是宛如瀑布一般,星辰倾泻而下,祝踏风轻柔的托着那星河瀑布,往祝玉珑那边一推。
无数的星辰也是尽数涌入了祝玉珑的身体里,不一会银河尽数消失,房间恢复到了最初的模样,祝踏风也是缓缓地在桌子上盘腿坐下。
凌冽睁大了眼睛,低声道:“这究竟是.”
祝踏风笑了笑道:“这便是祝家的独门绝技,星辰绝技,紫微斗数。然而我刚才使用的便是斗转星移之术.”
话还没说完,祝踏风就喷出了一口鲜血,凌冽赶忙过去,帮祝踏风点了几处穴位,安稳了经脉。
祝踏风拍了拍凌冽,握住了凌冽的手臂道:“不用管我,这斗转星移之术就是将自己的命数转给别人,我本就命数不多,少一些多一些也没什么差别了。”
凌冽扶着祝踏风的手不禁更加用力了,没想到祝踏风这老人竟然愿意为了祝玉珑做到如此地步,明明已经清楚地知道祝玉珑并不是祝家人。
祝踏风似乎猜到了凌冽心中在想什么,也是笑了笑,抹掉了嘴边的血道:“我知道,珑儿不是祝家的人,但是无论如何她都是我的孙女,祝家是最看重血脉的,为了家丑不外扬,本来打算杀掉珑儿,只怪我当年实在是太弱小,不能帮珑儿出头,只能求得断其双脚,永世囚禁在这桃花源里,这一切,都是我欠她的,咳咳。”
说着,祝踏风又是咳嗽了两声,伴随着咳嗽的是淋漓的鲜血。
“行了,老爷子!你别说话了,我这就帮你运气安神。”凌冽说着,也是双手放在老爷子背后,找着穴位,然后推送真气。
而祝踏风也只是笑了笑道:“算了吧,凌冽。我命数虽然转给了珑儿,但还不至于马上死,我死不了的,只是也活不长罢了,只是我亏欠珑儿和她娘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凌冽刚想打断祝踏风,但是他做不到,祝踏风此时也是露出一脸的释然,也许这段话已经憋了一辈子了,现在终于有机会说了。
“当年她娘与她爹私定终身,被祝家人发现,我本可以帮助两人远走高飞,但是我退却了,害怕祝家的处罚。”
祝踏风说着,攥紧了拳头,看着昏迷的祝玉珑,此时的祝玉珑身上也是在微微发光,点点星辰,宛如萤火虫一般,跳跃,然后消失。
“之后,他娘在祝家监牢里生下了珑儿,难产死去,但是珑儿活了下来。他爹为了救回珑儿也是百般潜入祝家,但是最终无果,之后他爹便人间蒸发了,而珑儿失去了当诱饵的作用,便发生了后面的事情,断双脚,瞎眼睛,我那时明明可以救她,可我不敢.”
凌冽看着祝踏风,也是沉默着,不知说什么好,但是现在能说的话已经没有了吧,这几十年的愧疚,在这一刻,也许能得到些许的安慰吧。
祝踏风继续道:“这些年来,我每年都会帮珑儿进行一次斗转星移,本来以我的修为完全可以当一个老妖怪的,咳咳,不过也没什么意义了。”
祝踏风说着,挥了挥手,示意凌冽扶着自己下来。
凌冽照做,扶着祝踏风走到了祝玉珑的床边,祝踏风低声道:“只是,最近几年,珑儿犯病越来越严重,难产活下来的珑儿本就身体出了问题,血脉不能很好的融合,简直就像是祝家的诅咒。”
说着说着,祝玉珑身上的星辰已经尽数散去,俨然只剩下了一抹微微的光芒。祝踏风道:“好了,我这个老头子的丑事也说完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凌冽点了点头,道:“神农谷传承弟子,凌冽!定当全力以赴!”
祝踏风也是满意的笑了笑,然而心中想的却是另一个人,和凌冽无比相似的另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