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承彦用脸庞蹭了蹭塞德里克,跟撒娇的小猫咪似的,然后脑袋搭着塞德里克轻笑道,
“我都完完本本露出真容了,自然要造成大动静,行了,咱们快进去吧,要来不及了。”
塞德里克也温声道,“是要来不及了,走快一点吧。”
肖岭和艾莉亚小鸡啄米似地点点头,不过他俩还是时不时看一眼徐承彦,看一眼后立马低头,生怕陷进徐承彦美艳的漩涡里出不来,也跟着丢人了。
一行人走到宴会厅的门口,看门的门童也被徐承彦美的丢了魂,忘记朝里面喊来者是谁。
塞德里克没有怪罪门童,他牵起了徐承彦的手,收拾一下表情,然后捏了捏徐承彦的手心。
徐承彦接到塞德里克的示意,叹口气,像是突然生出一根骨头,把歪歪扭扭的身体撑起来撑直了,表情也变得高贵冷傲起来。
“进去吧,我准备好了。”徐承彦幽幽道。
塞德里克深邃的凤眸闪过一丝笑意,然后握紧徐承彦的手,再靠近一点徐承彦,最后威严地走了进去。
大厅里面已经有很多人了,一个个穿着精致,笑容标准,热热闹闹又暗藏机锋地在那里交谈。
塞德里克和徐承彦走过去,又收获了一路的血盆大口和鼓鼓的眼睛,摔杯子东倒西歪的人不在少数,这动静也让更多人看到了光彩照人的徐承彦。
肖岭和艾莉亚昂首挺胸地跟在塞德里克和徐承彦身后,一副你们看见皇夫殿下真容是莫大荣幸的样子。
塞德里克和徐承彦淡定从容地走到自己的位置上,直到落座,都没人和他们打招呼,都沉醉在徐承彦的美貌中。
冯明和艾拉听到动静跑过去,然后也被徐承彦那张无可挑剔的脸迷住了,十几个呼吸后才勉勉强强把自己的神智从惊人的美貌中拔出来。
“塞德里克陛下安,皇夫殿下安。”
两人齐齐低头问安,压根不敢再看徐承彦一眼。
冯明内心在呐喊。
一个人的脸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威力啊,皇夫殿下是去整容了吗?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有冲击力?!!
但是冯明仔细一回想徐承彦过去是什么样子,他却发现自己回想不出来了。
记忆好像被蒙了一层黑纱,他只记得皇夫殿下很漂亮很惊艳,却完全不记得具体的模样。
冯明内心有些心惊。
皇夫殿下的手段,真的是包罗万象,什么都可以做到啊!
徐承彦拍拍冯明的肩膀,笑吟吟道,
“你今天可得好好帮我啊,千万不能让那徐什么近塞德里克的身,不过我还是想看一下他的,到时候指给我看。”
冯明想起自己身上的任务,然后就蹙起了眉,低声紧切道,
“塞德里克陛下,皇夫殿下,我到现在都没看到徐昀进来,以他的地位,按理说他应该是来的最早的那批。
我有些怀疑,徐鼎铭是不是想借徐昀生事?因为昨天徐鼎铭召见徐昀了,并且徐昀留在了庄园,至今没有出去过。”
塞德里克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表情沉肃下来。
徐承彦拍了拍塞德里克的手,轻笑安抚道,
“烦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做再多,也不会对我们有什么影响,最多就是增加了点麻烦而已。”
塞德里克的脸色还是很凝重,低声对徐承彦道,
“待会儿你见机行事,我总感觉有些不妙。”
一般他有这种感觉的时候,都会发生大事。
徐承彦神色一顿,然后对肖岭冯明他们严肃道,
“塞德里克有我保护,待会儿遇到危险,你们就尽可能保护好自己,我没那么多心力神来照看你们。”
开玩笑,塞德里克跟天道是什么关系?亲儿子亲爹!!他的直觉肯定是最准不过了!
塞德里克说有危险,那绝对是有危险,还很大的危险!
维维安这时也过来了,他身边跟着沉默郁郁寡欢的肖文和哈拉尔德。
“皇兄,出什么事了吗?你有点担心。”维维安一看到塞德里克微小的表情,就立马上前问。
塞德里克环视一圈,看着人声鼎沸的大厅,低声道,
“我预感会出事,徐鼎铭是个重面子的人,在生日宴上当众为难人,会显得他小肚鸡肠,对他形象不佳,也会压下生日宴的风头,按理说徐鼎铭是不会这么做的。
可是现在明显有这个倾向,我不知道徐鼎铭找徐昀是做什么的,但是维维安,你跟着我,不要走远了。
如果徐鼎铭神智不清醒,被人蛊惑了,那这生日宴就很可能会被其他人插手,出什么事就不能预料了。”
维维安听到徐昀这个名字,眼眸在一瞬间充满厌恶痛恨,情绪浓稠到极点,浑身刺都竖起来了。
不过很快维维安就收敛好杀气,只是脸庞还是紧绷不开心的,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压抑着情绪沉声道,
“皇兄,我坐你后面不动,你先保护好自己,再来管我。”
塞德里克没应他,他怎么可能不顾着维维安。
徐承彦察觉到维维安的情绪变化,心里对徐昀和塞德里克的过往更好奇了。
当初徐昀到底干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让塞德里克和维维安都反应那么大?
不过徐承彦也不急着知道答案,他捏了捏塞德里克厚实的手心,表情轻松随意淡笑着道,
“别担心这担心那的,他们都有防御法器,不会出什么事的,反倒是你,可别操心着操心着就变小老头了。”
冯明闻言,在旁边泪流满面。
皇夫殿下你别把我们算进去啊,我和艾拉没有啊,我们会出事的!
肖岭和艾莉亚也愁容满面。
他们家人都来了,待会儿那么危险,家里人又没有防御法器,这可怎么办啊,爸爸他们不会受伤吧!
徐承彦瞥到肖岭他们的神色,又丢了两块防御玉佩过去。
“冯明艾拉,你们拿着这法器,待会儿出什么事,你们就跟着艾莉亚肖岭去保护他们的家人。”
肖岭艾莉亚和冯明艾拉都眼睛一亮,清脆地感谢一声,“谢谢皇夫殿下。”
徐承彦淡淡说了句不谢,然后就看向主位。
冯明四人也坐回自己的座位,大部分人都停止了对徐承彦容貌的赞叹和窥视,优雅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徐鼎铭姗姗来迟,他后面跟着他两个儿子徐博春和徐博秋,还有最受器重的长孙徐言风,并没有徐昀的身影。
不过这也很正常,因为就算徐鼎铭再想搞事,也不会在开场这个重要时刻带上徐昀,不然那岂不是告诉众人他很看重徐昀,跟看重优秀出众的长孙一样。
徐昀只是个工具人,徐鼎铭不可能为他造那么大的势。
而且这里是徐家的宴会厅,徐鼎铭吩咐一声,徐昀就能进来了,徐鼎铭想什么时候用徐昀就能什么时候让他进来,并不一定要开场带进来。
徐鼎铭站上主位,徐博春他们分散在主位旁边。
徐承彦和塞德里克的座位就正对着徐鼎铭,徐鼎铭一眼就能看到鸾凤和鸣的两人。
徐鼎铭目光落在徐承彦脸上,先是失神半分钟,然后就狠狠皱起眉。
太漂亮了!太漂亮了!!
他家容貌都好,但是也没好到这个程度,特别是徐承彦的母父柯西亚并不漂亮,怎么会生出这么惊艳的孩子。
而且仔细一瞧,徐承彦的五官和徐博秋并不像,就更不像柯西亚了,徐承彦真的是徐家孩子吗?!
徐鼎铭内心生出怀疑。
他之前对徐承彦容貌不敏感,脑子也好像刻意让他不记起徐承彦的模样,所以他没有生出过怀疑。
但是现在想想,徐承彦手眼通天,换个身份,或者寄生,也不是不可能。
看来生日过后,得好好查查他的过往了。
徐鼎铭把这事记心里,然后不再看蛊惑人心的徐承彦,视线转向后面的观众。
生日当天,徐鼎铭古板沉肃的脸上有了一点点笑意,看起来没有那么不好说话了。
他拿出稿子,啰哩啰嗦说了一大堆话,又是回忆自己的艰辛岁月,又是不着痕迹地夸赞自己的光辉事迹,又是展望不切实际的未来。
这一步骤就耗费了四十五分钟,听的徐承彦哈欠连天,困的眼皮子打架,只能通过摸摸捏捏塞德里克才能醒神。
塞德里克感受到徐承彦没停过的小动作,无奈地又捏了捏徐承彦的手心,示意他悠着点,不要现在就把徐鼎铭惹恼了。
徐承彦撇撇嘴,还是听从了塞德里克的建议,百无聊赖地看着横幅发呆。
好不容易等徐鼎铭说完致辞,下一步又是一个无聊的流程,唱诵礼物。
徐鼎铭高视阔步地坐到自己座位上,满意地看着侍卫们有条不紊地捧着各式各样精美珍贵的礼物。
第一个展示的是塞德里克送的礼物,塞德里克送的中规中矩,是一件有好寓意的古董。
徐鼎铭面色古井无波,照例客套地感谢了一下塞德里克,然后让侍卫把下一份礼物捧上台。
下一份自然是徐承彦的,不过徐承彦的礼物展示出来后,大厅瞬间鸦雀无声。
嗯…这确实是一件礼物,甚至看着是件心意满满的礼物,但是上层社会里,礼物的价值是第一位考量的,然后才是意义。
他们不知道皇夫殿下知不知道这个潜规则,但是塞德里克陛下是肯定知道的,皇夫殿下不可能越过塞德里克陛下送礼,所以这礼物,就很让人深思其中的意义了…
大家表情都很微妙,齐齐看向最前方的徐鼎铭。
徐鼎铭面上并没有生气,他早就知道了徐承彦送的礼物是什么。
当然徐鼎铭看到的第一时间肯定是生气的,不过之后他又高兴了。
他正愁怎么对付压制徐承彦,机会这不就来了嘛!
年轻人啊,还是太年轻气盛,估计就算知道送这种东西容易做文章,也要争那口气,而他就喜欢徐承彦冲动行事。
徐鼎铭直接看向徐承彦,装作不悦地沉声问,
“皇夫殿下是对我这个爷爷有什么不满吗?特意送这个来羞辱我?”
徐承彦不急不慌,无辜地眨巴下眼睛,气死人不偿命地道,
“这怎么会是羞辱呢?这祝福可是我一针一线亲自绣上去的,还施加了祝福,这么有心意的礼物,你怎么会认为是羞辱呢?!
唉,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办法,那就当它是羞辱吧!”
“你!”
徐鼎铭的呼吸一下子就急促起来,眼睛瞪的有铜铃大。
下面人的视线在两人中间穿梭,想起之前那条皇夫殿下长在垃圾星的热搜,顿时看徐家人的眼神就意味深长起来。
皇夫殿下跟徐家关系不好,还真不是谣言啊!
难怪皇夫殿下的助手有皇家人有肖家人,现在都有高尔特家族的人了,就是没有徐家人!
徐博春和徐言风眉头蹙起,徐博秋则是七窍生烟咬牙切齿,一副恨不得弄死徐承彦的模样。
徐鼎铭还是见识过大风大浪,很快就压下了怒气,阴郁着脸继续发难道,
“那还真是我见识少了,以为你拿个机器制品糊弄我,毕竟这种礼物太容易造假了。
既然你说的天花乱坠,那你就给我演示一下祝福是做什么用的吧,总不能我收个礼物,却不会用!”
徐承彦淡淡回答道,“这是一种增加幸运的法术,不需要你使用,只要你挂在屋里,就能让你幸运。
唉,不懂玄术孤陋寡闻的人太多了,才不知道它的价值有多么珍贵,既然你那么不相信我,那就等过几天看看吧,我会在出征仪式上给塞德里克的军团送上祝福。”
徐鼎铭脸更黑了,咬牙道,
“不是我不信你,而是你嫁去皇家当皇夫后,就再也没有喊过我爷爷,也没有跟我们这些亲人见过面,你这略显薄情的行为,让人很难相信你是真心实意来为我庆生的。”
徐承彦耸耸肩,一副滚刀肉的口吻道,
“不是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嘛,嫁出去的哥儿泼出去的水,你都说我是嫁出去了,那我当然也是泼出去的水。
我这才嫁给塞德里克两三个月,我忙着认识塞德里克的亲人,忙着处理内宫事务,忙你应该能理解啊,嫁进徐家的哥儿哪个不是以夫家为重,基本上都是一两年都不回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