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德里克的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
皇夫不闹他才要心慌呢,皇夫摊开说了,那应该还有商量的余地。
塞德里克揽住徐承彦的细腰,精壮的胳膊稳稳地悬空,让徐承彦好靠着自己。
然后他温和地注视着委屈巴巴的徐承彦,柔声细语地劝道,
“我不是想离开你,而是战场危险,并且事务繁忙,我根本就没时间照看你。
况且边境星人世凋敝,信号不稳,你就算跟着我去了那里,你也没什么可玩乐的,虚拟世界有时都进不了,所以你还是平平安安地待在帝都,我也能放心。”
徐承彦转了下眼珠子,塞德里克的劝说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一句话都没听进去,他还是坚持跟着塞德里克去边境星。
不过徐承彦也知道塞德里克不可能让他跟着去。
泄露军情都不是最紧要的,塞德里克应该是怕他捣乱怕他乱走,要分心来照顾他,所以才不让他去的。
徐承彦撇撇嘴,内心不爽地想,
真是的,他就是那么不靠谱的一个人吗?就这么不放心他?他偏要去!
徐承彦猛冲了一下,把塞德里克压沙发里,然后在塞德里克精瘦的身躯上打个滚,哭嚎着撒娇道,
“我想去嘛,我保证乖乖的,为什么不让我去啊,我一个元婴大能,还能让我自己受伤不成!”
塞德里克艰难地摁住撒泼打滚的徐承彦,叹气道,
“你在军舰上生活,于军团形象不妥,你在军区外生活,于你的安全不妥。
虽然我不想,但是有时候我不得不放弃边境星,放弃边境星上面的民众,我怕你到时候也在放弃的人员中。”
徐承彦一愣,想到了他刚来的时候,在舰船附近的居民就都获救了,但是没在附近的居民,没赶上舰船开前上车,或者超过了人数,就都留在了那个星兽覆盖的星球。
这一留,就是数百数千万人死亡!
徐承彦抿了抿唇,翻身下沙发,低头闷闷道,“那我要多久才能再看到你啊?”
塞德里克也起身,整理了下衣服,然后看着徐承彦无奈道,
“我也不确定,这场星兽潮规模挺大的,估计要半年以上。”
徐承彦的头低的更下了,闷闷不说话。
不过他内心却更加坚定去边境星的想法了。
他不想未来半年只有神魂交融,肉体也要交流啊,而且战场那么危险,去一趟他老婆没了怎么办!
至于说放弃边境星,大不了他就一直跟在塞德里克的身旁,不离开塞德里克就是了,这个帝国总不可能放弃他们的帝王吧!
塞德里克看徐承彦没有抗议,还以为徐承彦同意留在帝都了,顿时他的心软了软。
塞德里克拉住徐承彦的手,低声轻柔地哄道,
“神魂跟着我去,你想做什么,让神魂做就可以了,你也可以通过神魂跟我交流,我们和现在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时间更紧了而已。”
徐承彦耷头耷脑地哦了一声,然后头倒在老婆怀里,暗搓搓替自己讨福利。
“我好伤心,今晚你得补偿我,我们再演个戏。”
塞德里克沉默片刻,然后无奈答应,“好。”
总归是他欠皇夫的,只要不过分,他还是可以答应的。
徐承彦又扑到塞德里克身上,蹭了蹭,然后得寸进尺地道,
“明晚也要,我还买了好东西,也要用上。”
塞德里克哽了哽,黝黑明亮的凤眸定定看着一副卖乖表情的徐承彦,然后无奈叹口气,妥协道,
“好,你别太过分就行。”
徐承彦的笑容顿时就更灿烂明媚了,他打蛇随棍上地说道,
“明天后天大后天,一直到你出征前一晚,是不是只要我不过分怎么样都行?”
塞德里克已经认命了,破罐子破摔道,
“是,只要不影响正事,不过分,其他都随你。”
反正他拒绝,最后也会被皇夫磨到威胁到那个地步,不如少浪费一些口水和时间,直接答应。
徐承彦手掌啪地压在塞德里克壮观的胸膛上,与手心相贴的厚实软弹的胸肌让人心情极度愉悦,掌心正中间的颗粒感也让牙齿蠢蠢欲动。
“哎呀,今晚不演戏了,没服装,今晚我就纯干,做前喝点小酒,微醺状态刚刚好,最后还要枕着你的大胸肌睡觉。”
徐承彦两眼放光、语气亢奋期待地道,仿佛现在就在微醺地欺负塞德里克。
塞德里克并不想和徐承彦讨论晚上怎么吃自己,他敷衍地嗯了一声,然后推了推黏人娇气的徐承彦,沉声道,
“我要去上班了。”
徐承彦抱着塞德里克的胳膊,粘糊着嗓子,软软撒娇道,
“再给揉揉嘛,就摸摸几分钟,我们从窗户那进。”
塞德里克一口拒绝。
“不行,最多就在那个角落放我下来,从窗户进绝对不行!”
上次给他的教训就够重了,他不要重蹈覆辙!
徐承彦不爽地撅起红唇,手心重重地摁揉那两个小颗粒。
在那个角落放下会少三四分钟的时间,三四分钟欸,他可以好好地嘬一翻了,老婆为什么不让他走窗户啊!
塞德里克撇过头,不理会徐承彦控诉的眼神,意志坚定地很。
行吧,不让就不让吧!
徐承彦泄气了,然后低头重重一口咬在军装上,隔着衣服折磨那可爱的小啾啾。
……
徐承彦兴致不高地过了三天,维维安风尘仆仆地走进来。
“皇夫殿下,我把戚忠那老东西的头发和血液都带过来了,不过我们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时间太长,管家那边就瞒不住了。”
维维安气喘吁吁地把袋子给徐承彦。
王水玘好奇地看着那透明袋子里的一缕头发和一管血液,心里揣测徐承彦要干什么。
不过不管干什么,总归不是好事,不然为什么要瞒着塞德里克陛下,一定是塞德里克陛下不让干的事,一定是不好的事!
头发血液……皇夫殿下不会是想诅咒戚忠吧!
虽然戚忠该死,但是皇夫殿下私自报复,不通过法律的途径,真不怕塞德里克陛下发现后生气吗?
徐承彦拿过透明袋,然后对王水玘道,“你继续去学习。”
王水玘点点头,拿起笔记本,然后忧心忡忡地走去书房,表情看起来有些纠结,不过最终他也没说什么。
皇夫殿下是个很有主见的人,他下定主意了,就不会被外界的声音所动摇,自己就算劝说了,也改变不了什么。
徐承彦拆开袋子,打开密封管,然后把头发摆在袋子上。
“两分钟,我马上搞定。”
徐承彦说完,就从空间里拿出大大小小的一堆东西,然后以眼花缭乱的架势,十秒钟刻了一个融入了一丝头发和血液的小木人。
后面的画诅咒部分维维安就更看不清了,他只看到徐承彦手腕飞速运动,然后木色的人偶就变成了黑红棕色,木偶脸上布满诡异的纹路,眼珠子被画的格外阴冷暗黑。
不到两分钟的时间,一个没有生气的木偶人就变成了一个怪诞恐怖的鬼娃娃,那双黑漆漆的眼睛根本就不敢让人直视,一看就很不祥。
徐承彦把剩下的头发血液放回袋子里,递给维维安。
“行了,不出三日,戚忠就会瘫了,然后生不如死地慢慢走向死亡,你等着消息吧。”
维维安并没有被那诡异的木偶吓到,他接过袋子,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和声道,
“多谢皇夫殿下,那这木偶人,需要我来保存吗?”
徐承彦摇摇头,“这东西阴毒,对活人身体不好,我去给绥禧玩吧,正好绥禧身上的阴气还能促进诅咒的力道。”
维维安看徐承彦已经安排好了,于是就跟徐承彦告别,再急匆匆去还袋子了。
徐承彦捏起那个诡异的木偶,朝书房大声喊了一句,“绥禧,出来!”
鬼娃娃绥禧不情不愿地飞出来,然后在离徐承彦远远的地方停下,再不肯多走出一步。
是这个坏蛋,他不要过去受欺负。
徐承彦灵气一动,把绥禧扯到自己手上,然后把木偶塞给他,再一边捏水球一样捏绥禧,一边淡笑调侃道,
“明知道躲不过,还要惹我生气,这么多回了,也没长点眼色,给你吃的好东西都用来长肉了吗?
再给你个好东西,好好玩,用来发泄你的暴躁情绪,只要不玩坏,随你怎么造作。”
绥禧凸出的眼珠子因为高兴,更加突出来了。
他朝徐承彦吱吱叫两声表示感谢,然后低头爱不释手地玩着新玩具,一点也不计较徐承彦的折磨。
徐承彦戳了戳绥禧明显变胖的脸蛋,然后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他玩,脑子里思考了一下暴露的后果。
自己老婆不会真把他送监狱去吧,应该不至于吧,这也没有证据啊!
徐承彦仰着脖子望着天花板,表情逐渐苦恼起来。
他是不是还应该做点什么措施,把这事给彻底掩藏了,但是星际档案怎么管理,该处理哪些人,他也不知道啊,烦人!
徐承彦决定相信维维安一回,大不了暴露之后撤回诅咒,把痕迹消灭的一干二净,他再抵赖嘛。
中午塞德里克回来的时候,情绪还是很平和的,并没有发现徐承彦干了坏事。
徐承彦心里大大松了一口气,然后就把这事放下了。
没想到一天后的晚上,塞德里克回来的很晚,并且表情十分严肃冷厉。
徐承彦看到塞德里克凛冽威严的凤眸,顿时心里就一咯嗒。
“你对戚忠下了诅咒。”塞德里克很肯定地道。
徐承彦叹口气,知道塞德里克肯定掌握了证据,于是干脆不反抗了,转过身背对着塞德里克,内心吐槽维维安的不靠谱。
塞德里克浓黑锋利的剑眉蹙起,大手强行把徐承彦的身子掰过来,沉声道,
“我跟你说过,不能私自杀人,只能走法律途径。”
徐承彦不满地抬起头,气呼呼道,
“哪里来那么多规矩啊,修真界可是谁强谁有理!
而且我看到戚忠身上有人命,还不止一条,你那个法律怎么就没有惩罚戚忠?那些个死去的人就活该死在戚忠手里吗?你就当我是在为这些人报仇不行吗?”
塞德里克看着越说越理直气壮的徐承彦,表情更加严肃了。
“不行!入乡随俗,你现在在奥斯顿帝国,就必须按奥斯顿帝国的法律来做事。
至于戚忠手里有人命,我知道这事,也已经搜集好了证据,明天就让人起诉,你把诅咒撤销了。”
徐承彦诧异地挑了挑眉,问,“你怎么关心起戚忠来了?不是说打完仗后再调查他吗?”
塞德里克看了徐承彦一眼,微微有些没好气地道,
“这次战争预算持续时间很长,我怕戚忠找你麻烦,就打算在战前处理了他。”
徐承彦有些心虚。
这段时间是塞德里克最忙的时候,塞德里克还要抽出时间来处理戚忠的事,可想而知他得有多紧忙。
结果自己却不相信塞德里克会处理,私自动手了,自己这样做,好像有些不好。
塞德里克看徐承彦知道错了,语气也缓和一点。
“现在诅咒还没发挥效用,你把诅咒撤销掉,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这件事没发生,但是以后不能再私自杀人了!”
徐承彦撇撇嘴,瓮声瓮气道,“行,木偶在绥禧手里,这诅咒要明天才能发挥作用,明早我拿到木偶,就消掉这个诅咒。”
塞德里克无声地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徐承彦不管不顾,一定要咒死戚忠,那样他就左右为难了。
不过这样轻飘飘地过去也不好,不能让皇夫长记性。
这次是他发现了,下次没发现怎么办,以后去了修真界他不管,他也入乡随俗,但是在法治社会,就必须根据法律来!
塞德里克沉着脸坐到沙发上,然后把徐承彦拖到自己腿上。
徐承彦还有些愣,不知道塞德里克要干嘛。
塞德里克抬起手,毫不犹豫地落下三巴掌,然后又落下两个。
啪啪啪!
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