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到了酒店,张程开始了跟我的一对一特训。
我说了对这把刀的疑惑:“太轻了吧,砍出去根本没有力道?”
张程说:“你要知道咱们什么时候才用刀,不是街边小流氓那种打架,而是真正到了你死我活的时候才会动刀,所以砍人是没用的,只有捅才能造成致命伤。”
紧接着张程跟我说了用刀的原理,正手拿刀捅人力道不够,所以真正会玩刀的人都喜欢反手起势。
反手握刀就像是螳螂一样,发力出刀都会很舒服,捅到人身上基本就能让人丧失活动能力。
刀刃要向外,这样可以有效保护小臂,对面的刀子棍子来了后可以格挡,最重要的是在贴身搏斗中,向外的刀刃很容易割到对手的动脉,总之就是两个字:丝滑。
简单的特训之后,我把匕首和刀子小心翼翼的绑在腿上,我现在只希望用不上这东西,如果真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我对刚刚学到的东西没有丝毫信心。
随着十二点一过,我们正式动身,结果就在出门的时候,发现高顺还在大厅坐着,我问他怎么还没走,他说接他的人没回消息,自己在这等着就行。
我看他可怜的样子,于是让前台给他泡了两碗面,把自己的房卡给了他:“去睡一会吧,这个房到明天中午两点呢!”
高顺开始说什么都拒绝,我说我不回来住了他才同意。
看着他进到屋里,我摇了摇头,多好的孩子,就是不太能认清自己。
阿乐扒拉我一下:“这种人你救不过来的,走吧,干正经的!”
我点头说是,然后就上了车,还是太阳坞的方向,我们大概走了一个小时,车子停到了一个山坡下面。
阿乐让司机把灯关了,然后给我所有人说:“都小点声,那些家伙不知道在哪,按照原定计划,先进山,有眉目了直接联系我!”
跟之前到过的深山老林比,这里最大的好处就是有信号,我虽然不知道阿乐他们是啥计划,但是张程让我跟着他,我也只好照做。
我们摸黑走到了一户村民家里,招待我们的是一个干瘦的老太婆,张程热情的跟她打了招呼,然后竟然从兜里掏出两根火腿肠递了过去。
老奶奶不会说普通话,但是能听懂我们说话,张程跟她简单交流了两句,老奶奶就让我们进去休息了。
躺在床上,一股浓郁的樟脑球的味道,这老太婆别看日子过的不咋地,但是屋子收拾的还很干净,被褥这些都没有虫吃鼠咬。
我问张程:“咱们这是干啥啊,在老乡家潜伏下来?”
张程说:“之前老八来探过路,说是那伙人就在一处民宅里,但是具体咱们要找的东西在哪却不知道,这次咱们的目的是先探路,找到线索。”
我点头道:“确实,老八那么心思缜密的人都被杀了,说明对方绝不是善茬,我感觉咱们可以先稳一手,等阿乐手底下那些人找的差不多了再出手!”
张程白了我一眼:“旭哥你怎么连自己人都坑,谁找到不都一样吗,咱们这么化整为零广撒网,就是为了早点找到他们藏东西的地方,你这样不是拖后腿吗?”
我说:“兄弟啊,我可不是你们这些个高手,我怕死啊,万一真打起来,我只有跑路的份!”
张程叹了口气:“确实,咱们分工不同,理论上我和乐哥都是为你扫除地面上的障碍的,东西怎么拿估计还要看你,你保护好自己就行了。”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张程叫醒:“走啦,去钓鱼!”
我一脸懵的起来:“干啥?钓什么鱼?”
张程说:“你就别管了,穿好衣服,渔具我都准备好了。”
附近有个水库,我和张程走过去差不多要半个小时,水库不大钓鱼的人还不少,这里是个野水库,不禁钓,感觉很多人都是专程从市区开车过来的。
我俩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我直接往鱼钩上装饵料,张程却直接把我拦住:“干啥呢,窝都不打,你会钓鱼吗?”
我摇头:“没钓过,再说咱来不是找东西的吗,咋还放松上了呢!”
张程观察了一下四周:“你以为那些人傻啊,我们不装的像点,难道想成为下一个老八?”
他一说老八,我又想起来那张被砍了头的照片,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我打了一个寒颤,什么话都没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张程赶紧打窝。
打窝就是下大量的饵料在一个位置,这样就会聚过来鱼群,在下杆的时候就比较容易上鱼。
张程从怀里掏出一包软乎乎的跟呕吐物一样的东西,直接撕开一个口子就丢进了水里,很快水里就一大片泛白。
张程慢慢架好鱼竿,抽着烟盯着浮标,我学着他的样子把鱼竿架好,眼神却四处乱飘,想看看周围的山上有没有什么风水宝地,类似之前找到的贤若普祭坛那种。
事实证明,钓鱼不光要有耐心,技术和运气缺一不可,整整一上,只有张程的鱼竿上了一条巴掌长的小鱼。
而我由于心不在焉,硬是一条鱼都没看到。
中午我俩简单吃了点东西,就靠着石头眯了起来,我实在觉得无聊,就跟张程说自己上山溜达溜达,他嘱咐了一句小心,眼神还是死死的盯着浮标。
我在山上自然也是万分小心,不光要放着有人出现,还要警惕脚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钻出一条蛇来。
我慢慢往山上爬,大概走了一个小时左右,到了半山腰,这个地方刚好能看到山下张程钓鱼的位置,看他悠闲的背影,我吐槽道:“狗东西昨天还跟我大义凛然的,今天不就原形毕露了!”
就在这时,我忽然在刚刚手扶着的一棵大树的树干上,发现了一条丝织物剐蹭过的痕迹。
一缕细到看不见的黑色涤纶丝被蹭在了树皮上,我看了半天,感觉应该是什么运动速干半袖的面料。
但是这里本就是上山的路,我也没放在心上,眼看时间差不多,就赶紧下山了。
上山容易下山难,应该是腿部用刀的肌肉不一样,下山的时候腿就一直打抖,我找了根竹竿做拐杖,慢慢晃悠了下去。
到了张程身边,我发现他的桶里依然只有那一条小鱼,我直接抓起来扔到了水里:“妈的这么大点个东西还不够塞牙缝的呢,留着长大吧!”
张程也没说啥,但是就在我们准备走的时候,我只了一下午都没有动静的鱼竿忽然有了晃动,浮标已经看不见了。
张程眼疾手快握住了鱼竿,没两下就拽上来了一条闪着金光的大鲤鱼!
“舒服,今晚上有鱼汤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