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几个大佬谈笑间安排好了去南方的事宜,马会长几人连筷子都没动,确定好安排的人之后,随便找了个理由就拜别了。
徐爷起身去送,饭桌上只留下了一脸懵逼的我还有赶忙动筷子的阿乐。
我扒拉一下他:“被他妈吃了,咋回事啊到底?”
阿乐嘴里叼着一只蟹腿,含糊不清的说:“快点吃吧,等会凉了,这时候的螃蟹肉太多了!”
看着他急切的样子,我确实一点吃东西的胃口都没有,正当我要开口的时候,他直接把一块螃蟹塞进了我嘴里。
“嗯~”
浓郁的鲜香味顿时充斥了整个口腔,我顾不得清理脸上的汤汁,赶紧抓起蟹腿嗦了起来。
阿乐说的没错,这个季节的螃蟹肉确实多,这家店做的也好吃。
就在我和阿乐正讨论最后一块螃蟹的归属时,徐爷带着一个年轻小伙走了进来,我赶忙擦了一下嘴起身。
徐爷说:“你俩应该已经认识了,这回去广西,就他来保护你的安全,他除了你的话谁的都不听,包括那个什么小海。”
我往他身后一瞅,正是前些天去七台河取回了赞普法铃和天月剑的张程。
我应了徐爷一声,然后问道:“徐爷,到底是是啥情况啊,我还啥都不知道,您就给我安排明白了?”
徐爷让我坐下,然后给我倒了一杯酒:“也是事发突然,我知道你在天津舒服着呢,但要不是这件事太重要,我也不会叫你过来,总之呢,这次的事情要办好,我给你的锦盒,你记得再没人的地方再开,具体事宜等会让阿乐给你说清楚。”
然后他挥手让张程坐下:“来陪肖总师喝两杯,今天开始你就听他安排就行。”
说完徐爷起身就走了,我喊了句螃蟹好吃要不要来一块,他摆了摆手。
我看着徐爷离开的背影,说道:“这么大岁数脚步这么轻快,咋保养的呢?”
阿乐拉我坐下,掏出纸巾擦了擦嘴,说道:“跟你俩说正事吧,小张也是刚回来,也不清楚呢。”
接着他讲起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这事情是一个南方的大老板联系的,具体这个老板达到什么程度,他就说能上乱七八糟排行榜的那种。
那老板在北海谈业务的时候,偶然间得到一个青铜方彝,从形制和包浆来看,起码是先秦的东西。
如果仅仅是出了这一件东西都还好说,关键是送礼那人说明了这是他在一个水库捞到的,同时还有不少残片,估计是上游冲下来的。
这下那老板就坐不住了,他本身对收藏这种禁止买卖的东西就有一种特殊的癖好,就赶紧联系了给自己送过货的倒爷,让他们联系人进山,看看能不能找到更多的宝贝。
南方盗墓贼擅长水下的活,他们在一个水库底下果然找到了东西,而且从分布上看,东西确实是从上游冲下来的。
阿乐说到这我就有些好奇了,水里的东西那么杂乱,咋就能判断不是沉船或者坑就在水库底下呢。
阿乐跟我说他们南方的盗墓贼自然有专属自己的诀窍,就和我师父听声辨穴的本事一样,都是不传之秘。
我又问:“那他们直接沿着水系往上游找不就完了吗,找上我们是什么意思?”
阿乐说:“问题就出在这,东西最开始被发现在水库下面已经是去年的事情了,那帮人找了将近一年,也没什么线索,所以幕后老板不乐意了,跟龚老板说无论如何得在年前把正主找到,不然的话谈好的费用可能要大打折扣。”
我接过张程给我倒满的白酒,抿了一口:“所以龚老板就找上我们了?南方那么多盗墓贼就没有一个顶用的,跑到郑州来找?”
阿乐点点头,本来南北派的盗墓贼极少合作,他们管这种合作叫“栓手”,意思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互不背叛的意思。
当然互不背叛各位就当个笑话听听就行了,在钱跟前没有谁会记得仁义礼智信。
这次栓手是因为这个事情有点特殊,有人通过已有的青铜残片,判断出这应该是来自殷商的一个大家族。
我皱眉道:“苍梧盘氏?”
阿乐点点头:“而且从年代上看,就是盘庚迁都之后,超不过两百年,所以才想到找的我们。”
那这事情就不奇怪了,据说苍梧盘氏源于盘古氏,是商代王族的分支,大名鼎鼎盘庚迁殷的主角就是这一氏族。
如果真的是因为当时这件事导致部分商王族人被迫迁移到广西,再在当地繁衍生息,那这边有遗址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了解了大概经过,我就商量起了价钱。
阿乐说这次的中间人姓龚,就是我们说的龚老板,他给出的承诺是,如果我们真的能找到地方,南方出人出力。
最后只要拿到东西,幕后老板给出费用的百分之三十就会立马给到我们。
我点点头,如果只是帮忙找对地方,这个费用还真不错。
但是阿乐随后的话让我又有了顾虑。
“你别把找地方想的这么简单,广西十万大山深处,想靠一条水流找到墓葬难如登天,最重要的是,你这次一定要全身而退!”
我疑惑道:“啊?不是说不下去吗,咋还全身而退呢?”
阿乐苦笑一声:“你知道这次为啥徐爷会同意让冯小海带队吗?就是怕你在南方人面前撑不起场子,咱们这一行黑吃黑是常事,要真是你自己带队去,保证会被吃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我叹了口气:“什么鸡巴世道,说好的合作共赢呢,还没去就寻思黑吃黑了,得,我清楚,无论这个冯小海跟不跟我穿一条裤子,但他是武士会的人,在南方人眼里他就是跟我一伙的老大,即使出了意外也有他挡在我前头是不?”
阿乐露出一副你还算不傻的表情,又说道:“别看小张年轻,但是他身手不错,长期在道上混经验也够,这次说是让你带着他,但是真到了要命的时候,你还是要听他的。”
我点点头,术业有专攻的道理我肯定明白,但是我还要确认最后一件事情。
我看了一眼张程,让他去找服务员在上一份螃蟹。
他走之后,我问阿乐:“这个冯小海是哪路神仙,他是马会长的人吗?万一他要对我动手怎么办?”
阿乐皱眉道:“徐爷也考虑这个问题了,所以才让张程保护你,如果真到那个时候,你只管逃命就行,这趟活干好干不好,都有冯小海顶着,跟你关系不大!”
听着阿乐这跟徐爷矛盾的说法,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行吧,去山里都要准备些啥,你得帮我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