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起来后,我忽然感觉身上黏糊糊的,用手摸了一把胸前,有点粘手。
我赶紧打开手电照上去,发现是那颗石球裂开了,里面流出一些半透明的黏液糊在了我的身上。
我赶紧脱掉衣服,发现液体已经差不多干了,只剩下了薄薄一层很黏糊。
看着裂成两半的石头,里面是密密麻麻的蜂窝状,跟外壳一样也是黑色。
我摇醒了叶青,问她这玩意会不会有毒。
她也是胆子大,先闻了闻没有味道,然后竟然想上舌头舔,被我薅着头发一下子提了起来:“你疯了?”
叶青苦笑一声,挺长时间水米未进的她,在手电光的照射下显得极为憔悴。
她说道:“没啥奇怪的味道,应该没事,有事你也不用担心,反正咱也没多长时间活头了。”
我也无奈的叹了口气,然而这时,我脑子里忽然闪出来刚刚梦里张把头对我喊的话:“阿赞引路,方有归途……”
结合前面说的每月初十,极乐门开,我想应该就是我们走进了这个叫:“极乐门”的地方。
我忙问叶青知不知道啥叫“极乐门”,叶青先是摇头,然后在手电光下,猛然转过身,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被她看的一愣:“咋啦!”
她喃喃道:“极乐门~急了梦~卧槽,难道真让咱们遇上了?”
我赶紧把着她的手,说道:“啥意思,你知道咋回事了?”
她缓缓讲出当时她在辽宁海城遇到过的一个事情,当时一个半大小子跟家里闹矛盾,离家出走,钻进了山里。
家里派人进大梨树沟找了一天一夜,最后在一处溪水中发现了奄奄一息的孩子。
先是给他检查了一下,发现是水米未进饿晕过去的,但是这么个孩子饿一天怎么着也不应该成这样。
后来家人把孩子背回去,喂了点米汤,后来那孩子醒过来之后,抱着老娘就开始哭,说自己遇着鬼打墙了。
硬是说大梨树沟里有个佛塔,周围全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尸骨,还说自己在里面转悠了七八天都走不出去,吃喝都没有,饿晕过去了。
后来迷迷糊糊中听着一个方向有人念经,就连爬带滚的往那个方向走,后面就啥都不知道了。
醒来之后,就已经在家里了。
然后家里人找到叶青师父给他孩子破绽破绽,叶青师父也没见过这种情况,就说孩子应该是急了梦。
这个说法就是有人误打误撞进到了梦境里,这个梦跟现实又或多或少有些联系。
有的人能走出来就没啥事,有的人走不出来就急死在了里面,尸骨无存永远找不到。
这个半大小子应该就是进去了,然后也算是运气好,遇到有行脚僧路过,跟着诵经声走了出来。
家里人问以后是不是还会有这种情况,该怎么办,叶青师父说这种情况只有那种很偏僻的地方才会出现,一般人根本碰不到,再遇到也没啥办法,只能听天由命。
我心里一凛,那他妈的跟我们现在情况岂不是一模一样。
诶,我忽然想到个问题,就是跟张把头一起进到那个奇怪的隧道里,应该也是同样的地方。
为啥那次我睡一觉自然就出来了。
叶青说道:“你好好想想,一字不落的跟我说一遍,那天你们都干了些啥!”
我把从进到张把头屋里,到给叶青他俩打电话去站前宾馆,到听张把头讲故事,到外头来人。
当我说到往隧道里跑的时候,叶青说道:“你们不是还吃了羊毛的吗?”
我皱眉道:“可别说了,全是土腥味!”
随着叶青给了我一杵子,我脑子也嗡了一下:“你是说那个羊毛有问题?”
叶青点点头:“上面全是那个奇怪的符号,那个羊毛毡没准就是哪个高僧大能坐着参过禅的。”
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说道:“那完了,那个羊毛毡在车上,咱怕是够呛能回去了。”
叶青一脚踢醒正在打呼噜的阿乐,跟我俩说道:“你们身上,有没有关于什么佛教僧人的东西,赶紧赶紧想想。”
虽然不知道什么样的东西才能管用,但现在只能司马当成活马医了。
阿乐看我俩浑身上下到处摸,忙问我们要干啥,我把叶青的想法跟他讲了一下,他先是面露难色,然后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布包。
“看看这个行不?”阿乐把叠成方片,用锦缎包的严严实实的黄纸拿了出来。
他说道:“这是去年在甘肃,徐爷从文殊寺求的,说是让我多念点书。”
我赶紧拿过来,发现黄纸上是满满的经文,叶青上手摸了摸,问道:“没别的了吗?”
阿乐和我都点点头,我这人不信教,虽然收了很多相关的东西,但都不会带在身上。
叶青说道:“没办法,只能试试了!”
说着就把黄纸扯成了三条,我们仨一人一个。
黄纸早就被阿乐身上出的汗浸透过,闻起来是酸不拉几的臭味,我实在不想放在嘴里。
叶青见我面露难色,伸手一把捏住我的下巴,直接把纸条团成团塞进了我嘴里!
我差点呕出来,但是想想这可能是唯一能救我们的办法了,只能硬着头皮往下咽。
然而当纸条咽下去后,我们三个面面相觑,什么反应都没有。
我犹豫了半天,说道:“额,要不咱们睡一觉,没准醒了就出去了?”
现在也没有别的好办法,于是我们再次栽倒在了地上,心里祈祷着醒来就能出现熟悉的环境。
然而我一闭眼,脑子就像是过电影一样,最近发生的事情在疯狂的闪回。
迷迷糊糊中,我好像又听到了张把头的呼唤,他让我赶紧起来跟他走。
我起身踉跄的冲着他的声音跑了过去,
很快,又是一样的剧情,一辆火车冲着我装了过来。
我一下子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卧倒在那口铁棺之前,身边的叶青和阿乐,都在睡着。
“啊~”
我吼出长长的一声,算是劫后余生的庆祝。
一个声音从盗洞上面传了下来:“旭哥是你们吗?”
我喊道:“带吃的下来,我们要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