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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0章 阿乐的故事(1 / 1)


那只手一样的东西布满跟树皮一样的裂痕,看起干枯无力却力道惊人。

它左右摸索了几下,就慢慢缩了回去。

望着这瘆人的一幕,我们几个面面相觑。

我哆哆嗦嗦的问叶青:“你知道这是啥不?”

叶青拧着眉毛摇了摇头,我又看向阿乐,他面色惨白,显然也是被吓到了。

见阿乐也是一问三不知,我一脸颓势的坐到了地上。

看来昨天在下面袭击我的就是这东西无疑了,但是现在我们连下去碰面的资本都没有,怎么处理掉也成了大问题。

阿乐说要不试试用火烧,但是下面的湿度太大,地面也全是水,放火的效果肯定大打折扣。

不过它既然是活物,应该就有害怕的东西,我想着是最好先搞清楚是啥。

就在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阿乐劝我离开:“兄弟,这趟没白来,青花大罐的价值能顶别人好几趟了!”

我扒拉着地上的树枝,一言不发,心里想的是下面的东西我一定搞清楚。

元代墓葬难找就难在他们的葬法,没有封土没有标识,连回填土都要按照开挖时候的顺序一层层的填回去,这样就不会有五花土层。

这估计也是徐爷他们没找到的原因。

如果真就是一个普通的元青花罐,我还真的没准见好就收了,免得把命搭上。

但是这个青花罐子不一样,上面的穆王西巡图,是有特殊含义的。

相传是周穆王西巡后在昆仑山求见西王母,得了长生手段。

这个故事相信三叔的粉丝都会相当清楚。

而如此离谱又久远的传说,为啥就会画在即便是在当年,也造价不菲的青花大罐上呢?

原因我猜是因为墓主人也是求过长生的。

而且这个墓葬的位置也很奇怪,作为一个蒙元贵族,墓葬不在草原上、大漠里,而是在人迹罕至的完达山脉呢。

这又让我想起了此前在牡丹江遇到的耶律重元墓葬和渤海国遗迹。

所以无论如何,我也要把那些个八思巴文拍下来,看看墓主人到底是谁,再看看他是不是藏了什么关于长生鼎的线索。

当然,这些我没跟阿乐说,我只是告诉他,能不能找到张把头藏东西的地方,底下的线索至关重要。

然后阿乐就再也没有提过撤不撤的事情。

他先是安排的一个小弟下山,把青花大罐藏好,然后又搞来一只山鸡,看样子是想到了什么主意。

当天阿乐十分安静,像是心事重重,晚上吃饭的时候也是象征性的吃了两口。

晚上,他在守夜的时候我醒了过来,看他在无聊的扒拉手机,便问道:“兄弟,之前从来没有见你这么上心过一件事情啊,下不去不应该是我头疼吗?”

阿乐转过头,用一种审视的眼神看着我,足足盯了三秒钟才开口:“现在下面的东西是什么都不知道,你头疼有啥用?”

我尴尬一笑:“确实,以前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好歹知道是什么,再想办法处理,可是这玩意,从曹操那一辈子下来,估计都没人遇见过……”

阿乐探了口气,点点头说道:“很明显,它的活动范围有限,在盗洞里划拉了半天,在挡板上都划出了印子。”

“明天,我准备用这只鸡勾引一下它,看看还会不会上来,我要是能砍断它的手,你是不是就好研究了?”

阿乐的话吓了我一跳:“卧槽要不要这么拼命?万一明天它能活动的范围大了呢,咱现在可啥都不知道啊!”

阿乐好像没听我说话,自顾自的说道:“我跟徐爷打了招呼,怎么着也得想办法知道下面是啥!我要是真出啥意外,你还得继续干啊!”

阿乐对徐爷的忠心毋庸置疑,但我没想到这么危险的事情他竟然连一丝犹豫都没有,甚至马上就要行动了,才开口跟我说。

我看他心意已决,知道劝也没用,于是坐在他身边,上了一颗烟。

我问道:“兄弟你为啥这么拼命,就因为是徐爷的事情?”

阿乐吸了一口烟,脑袋放松的往树上一靠,说道:“就当是给老徐爷报恩了吧!”

他看起年轻不大,顶天也就三十来岁,能有多大的恩情值得这样报?

开始我以为又是什么小时候穷的吃不上饭,然后老徐爷收留一类的俗套故事。

直到他讲起了之前的事情。

阿乐从小生活不算富裕,但也绝对不苦,爸妈爷爷奶奶宠着,搁现在的说法也是娇生惯养。

但是小孩一旦太惯着,性格就容易出问题。

用现在的话说,当时阿乐就一纯纯的熊孩子,不学无术偷鸡摸狗。

他的原话就是:“不干点缺德事,就浑身难受。”

相比起抽烟喝酒上网吧这些小儿科,阿乐干的都是“大事”!

他第一次进去还是在15岁,当时还是少管所,具体什么事情就不好说了,写出来估计平台过不了。

就在他好好改造的时候,他家出了一件大事,他父亲开大车的时候晚上在高速上睡着了,追尾了一辆大车。

还把中间一辆小轿车压成了饼,人当时就没了。

之后阿乐的母亲因为接受不了丈夫的死讯,直接烧炭自杀了。

很快,阿乐的爷爷奶奶也相继离世,从少管所出的阿乐,世上再无亲人。

没钱没技术没人脉的阿乐,为了活下去,只能继续干起了违法犯罪的行当。

后来他因为盗窃被抓,因为这次满了十八岁,老老实实的在牢里面关了三年。

再出来的他确实想从头做人找份正经工作,但是找工作的时候却受尽了白眼,没有任何正经单位、工厂会要一个有前科没文化的人。

就是在这个时候,阿乐认识了徐爷。

经过徐爷介绍,他给三民武士会做过几次“骡子”,收益不菲。

从此之后,徐爷安排给他多难多危险的活,他都敢上,因为他知道徐爷背后的强大势力。

也知道自己如果不干这些,也根本活不下去。

外面的世界,根本不会接受他们这些边缘人物。

徐爷对他来说,虽然算不得再生父母,但也绝对是有大恩情了。

当然,这些都是阿乐自己的观点,我觉得,他要是真想金盆洗手说正经行当,哪怕是要饭也能活下去。

说白了,还是因为捞偏门来钱快。

慢慢的,天色渐渐亮了,阿乐神色一凛,把住我的肩膀说道:“兄弟,徐爷这个人很多疑,我敢说他唯一信任的只有我,其次就是你了!如果我这趟出了啥问题,你一定帮徐爷把这件事情处理好!”

我赶紧拉住他,叫他别这么冲动,说没有必要这么拼。

让他再等等,不要着急下去,我怎么也能想个两全的办法。

阿乐苦笑一声:“兄弟你要是真能想出办法,以后你肖总师就是我在武士会唯二听命的人。”

讲道理我现在确实没什么办法,但是阿乐救过我这么多次,让他在我面前干这么危险的活,我肯定是看不下去的。

只能先稳住他,说给我一天时间思考。

就在我想破头也不知道怎么才能处理下边那个东西的时候,叶青给我换药的痛感,让我有了个主意。

我又想到了那只帮了我两次的松鼠,有此福报的原因,不出意外就是我拆了那些兔子套。

而兔子套既然能捕获动物,那下面的怪手,也可用一样的办法。

我先是让阿乐的小弟去山下准备了几样东西:抄网、铁丝、线锯。

他们虽然好奇,但是我没给他们解释很多,只让那人赶紧下山去买。

等到东西买回来,我用线锯做了一个简易的兔子套,一头固定在扎子上伸进了盗洞里。

还有钓鱼用的抄网,也用铁丝绑在了扎子上。

准备好了这一切,我让阿乐把他搞到的山鸡丢了下去。

很快底下就传来了几声扑腾,鸡毛都飘进了盗洞。

我赶紧把带着兔子套和抄网的扎子放了下去,有规律的敲打着盗洞壁上的挡板。

那只黑手果然又抓了上来,而且这次从盗洞底部硬是摸上来三四米,比昨天出来的距离要长了一倍。

我庆幸没让阿乐下去来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不然他今天肯定是上不来了。

我让叶青抱紧我的腰,瞄准后一下就把兔子套伸到那只手的手腕上。

随着怪手一动,兔子套立马收紧,强大的拉力扯的我一个趔趄。

差点把我和叶青一起扯进盗洞里。

所有人见状一拥而上,七手八脚的拉住扎子,那只黑手拼命的扭动,但是这样只会越拉越紧。

我特意让人买的线锯,就是怕铁丝不够结实被拉断。

随着那只黑手的剧烈扭动,顶端的一部分生生就被线锯给勒断了!

拿着抄网的小伙子眼疾手快,随着黑手掉进抄网里,赶紧往上提扎子。

而那跟竹竿一样的黑色手臂,像是没受影响一样,从断口处硬是有裂开了几个分岔。

既然得到了想要的,我们也没在犹豫,直接把东西都拉了上来。

而底下的手臂在抓了几次无果之后,也慢慢缩了回去。

看着抄网里还在扭动的断手,我们几个面面相觑。

这东西力气太大了,如果不事先处理掉,我们下去肯定就是个团灭。

我用树枝扒拉着在地上扭动的黑手,发现这东西就好像是神话里的九头蛇一样。

一共四个跟手指一样的分岔,每个分岔都有自己独立的神经,可以完成卷曲的动作。

看着分岔最前端的尖刺,这就是那天扎进我后腰的东西无疑了。

黑手表面很粗糙,像是沾满泥土的树根,我用刀切断一根,发现里面全是黑色的填充,刀子按上去是肉一样的切割感。

断口处有一点点黑色的液体流出,有淡淡的腥臭味。

我先是用汽油烧其中的一小块,发现这东西湿度很大, 汽油可以烧焦表面一层,但是内部很难烧透,在火焰中还能不断的翻滚。

又试了试酸碱的东西来处理,对这玩意造成的伤害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阿乐提醒了我一句:“那天你说松鼠给你送了药?你说对付这东西会不会管用?”

这倒是提醒了我,俗话说世间万物相生相克,三花松鼠给我的虫子,吃下去就能解了这东西的毒,对付这玩意应该也不难。

我赶紧在地上画出了那个虫子的形状,并嘱咐道:“这东西很胖,肚子底下的脚基本没用,只能靠扭动着走,我之前从来没见过,咱们要找应该不太容易。”

最好的办法肯定是那个松鼠带我们去,但是松鼠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现在只能我们人工翻地了。

我感觉这种胖乎乎的虫子应该会有很多天敌,而躲避天敌最好的办法就是和知了猴一样,在土地里长大。

于是我们最开始目标,就是各种树的树根。

松树桦树杨树榆树……

方圆几十米的树底下都让我们翻遍了,也没能找到任何相似的虫子。

就这样苦苦找了一整天后,一个小伙子跟我抱怨:“旭哥,你说松鼠那东西会刨地吗?”

“草,你咋不早点提醒我!”这话如同醍醐灌顶,点醒了我。

松鼠这种树上的动物咋可能找埋在土里的虫子,于是我下达了全新任务:“掏树洞!”

就在我们掏了九百九十九个树洞之后,一声惊呼响彻了整个林子:“快来,这里好多!”

我们赶紧聚集到喊出声的小伙身前,发现他爬到了一棵树上,用手电往树的空洞里照。

看我们过来,他直接把手机扔给了我,照片显示,而里面密密麻麻,全是黑色的肉虫子。

我冲他喊道:“兄弟就是这种,你抓一把下来,咱试试能不能行!”

小伙喊了一声好嘞,就从兜里掏出手套,伸手去抓。

一把虫子像是花生一样被他揣进兜里,然后三两步就跳了下来。

我拍拍他的肩膀,把虫子拿到手中,一点毛病都没有,就是这种。

我们赶紧回到盗洞边上,叶青把那个黑手装进了瓶子里。

已经离体一天多的触手,竟然还在有力的扭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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