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打上来的砖头,感觉到这应该是一个明代之前的墓葬。
按照张把头之前听到的传说,那个姑娘死的时候应该时明朝前中期,只有那个时候明代卫所才会延伸到这个地方。
而底下的墓葬时间肯定要更久,最早应该能到唐。
很快,下面的人就喊了一声:“通了通了,拉我上去。”
我们赶紧拉动绳子,现在还不能下去,要放放下面的死气。
上来的小伙说:“底下有积水,应该不深,稍微放一放应该就能下去了!”
我点燃一把柴火,扔了下去,还没有到水面上,火就一下子灭了,看来下面也没啥氧气,
不过就是这简单的一晃,我好像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一个满是泥土的罐子立在水里,尺寸不小。
虽然看见样貌,但是光看器型就不像是一般玩意。
我扭头问阿乐:“青花罐子咱能卖到啥价位?”
阿乐原本正在扒拉手机,一听这话立马双眼放光:“啥玩意?”
我用手电往下照,那个罐子刚好露出小半个身子,阿乐一看:“卧槽兄弟,你他妈什么运气,就这个东西,顶不少人折腾半年了!”
这种大罐的器型看起应该是元代晚期的,看着上面落灰的情况,大概率是个瓷器。
想想拍出两三个亿的鬼谷子下山大罐,我已经有了跳下去的冲动。
阿乐拍拍我:“兄弟别这么激动,这东西上拍价格没有上限,但是出土货在咱们手里很难卖上价格。”
其实我早想过这一层,但是感觉如果品相完好,卖个近千万也是有可能的。
阿乐说我想太多,正常的地下渠道,能卖个百八十万就很不容易了。
毕竟这些东西在我们手里一文不值,赶紧变现才是重点,而那些个买家、倒爷正因为如此就有无限的压价空间。
所以盗墓看起来是个暴利的黑产,但是基层小贼钱拿的也不多,像是辉哥那种还在为孩子上大学发愁。
饶是姚师爷这种成名多年的关外第一高手,这么多年下来也就几个亿的进账。
如果他手里的东西都能拿到市面上拍卖,那我感觉某大房地产的债务他一个人能顶一半了。
一晚上过后,我再扔下去火把查看,已经能接触到水面再灭了。
我实在按捺不住,直接绑上绳子就钻进了洞里。
我下去之后没看别的,先把这个罐子抱了起来,上面的灰尘发潮,轻轻一抹底下的颜色漏了出来。
看着苏麻离青料特有的湛蓝,即使表层有厚厚的土沁,也难掩透出来的宝气。
我赶紧往下继续抹,很快整个罐子的全貌就显现了出来。
罐子上画的是一个人在战车之上面向西方,战车由四匹马拉着,车后面还跟着四匹马。
底下的八大码,也就是八个莲瓣纹饰里,画着些珊瑚火焰一类的东西。
我摩挲着下巴,心想这次可尼玛发大财了。
虽然罐子上土沁很厚,但是整体样式相当好,画工比起鬼谷子下山也不遑多让。
而且上面画的故事应该是周穆王西巡图,八匹马就是赫赫有名,号称能日行万里的穆王八骏。
我开心的冲着上面喊道:“妈的发财了,弄我上去。”
我刚说完这句话,忽然后腰就被狠狠撞击了一下。
我心里大惊,但是双手还是死死的保住青花大罐,很快一股剧痛从我的后腰传来。
我大喊:“草,有东西,快拉我上去。”
登山绳捆在我的腰间,和刚刚传来剧痛的部位疯狂摩擦,痛得我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
好在阿乐和叶青够给力,几下就把我拉了上去。
到了地面之后,我拼着最后的力气,把青花大罐安稳的放在了地上,然后彻底昏了过去。
直到我被腰间的伤口给痛醒,才发现天已经黑了,叶青和阿乐都在守着我。
看我醒过来,叶青眉头稍有舒展,赶紧给我拿过来一瓶水。
阿乐阴沉着脸说道:“你知道是被啥东西伤了吗?”
我摇摇头:“先是感觉被人从背后踹了一脚,然后就是后腰被咬了。”
说着我就往后腰摸去,被叶青一把抓住:“别摸,给你包好了。”
我现在从后腰的伤口,连带着整个半边身子都开始痛,只能小心的把手放下来。
阿乐则是把手机递给我:“我下午问了徐爷,会里的人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咬的,你看看能认出来不?”
我接过手机一看,正是伤口处理之前的样子。
四个出血点呈三角排列,三个在顶点一个在中间,还相当的标准。
这一下也把我难住了,甚至感觉这不像是什么东西的口器,而是像用兵刃打出来的。
我问道:“有没有可能是机关?”
阿乐摇摇头:“不可能,伤口有腥臭味,肯定是什么东西咬的,不会是铁器。”
这下我真慌了:“卧槽不会有毒吧!”
叶青点点头:“毒血我帮你吸了一下子,也上了药,但是不知道管不管用。”
现在天太黑了,去医院也没办法下山,只能等明早再说,我吃了点东西,想着再睡一会。
结果白天可能是晕太久了,一点困意都没有。
于是我让叶青跟阿乐休息,我反正睡不着守一会夜。
他俩估计也累得够呛了,钻进睡袋没一会就有了鼾声。
我坐起来靠在树上,后腰的伤口是一阵阵的闪着疼,我吃了一颗止疼药,感觉稍好一些。
我反复端详阿乐给我看的那张伤口照片,想从形状上判断出到底是啥东西伤了我。
就在这时,一阵唧唧声从树上传来,我抬头看,又是那只小松鼠。
我一抬手,它就跳在了我的手上。
估计是看我脸色很不好,它也显得有些急躁,在我身上四处乱窜。
为了防止它动到我的伤口,我赶紧捂住后腰。
然而就是这一摸,我感觉到了不对劲。
后腰的皮肤像是没了知觉一样,用手一碰几乎没有感觉,只有隐隐的痛感。
而且肌肉都很僵硬,说是像石头太夸张了,但是很像那种冰箱里放很久的冻肉手感。
而那只松鼠,一直在我有伤口的地方来回转,还不停的唧唧叫。
我把捂着伤口的手给它闻了闻,它扭头就跑,一下就消失在了林子里。
我叹了口气:“妈的怎么什么邪门的事情都能让我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