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后见到的第一个人是阿乐,我就知道,自己得救了。
阿乐被纱布包着脸,含糊不清的骂我:“你他妈真是废物!”
我尴尬一笑,阿乐指着旁边一个四五十岁,眼神狠厉的男人说道:“杰哥,榆林的大哥!”
我赶忙问好,杰哥跟我说不用客气,问我是不是从来没有打过枪。
我说打过,但是不准,这场面也见过,没一次敢开枪的。
杰哥直接笑出了声:“没事兄弟,术业有专攻嘛,我之前就听徐爷讲起过你,年少有为啊!”
我赶紧摆手:“杰哥说笑了,这次多亏了你帮忙,不然我们就折在这里了。”
杰哥哼了一声:“严家也就在山西算个东西,在榆林还得是咱好使,放心吧,你现在在绝对安全。”
我又问阿乐:“徐爷那边怎么说了?”
阿乐比比划划说了半天我也没听清啥,还是杰哥给我解释了一遍。
徐爷说严若海不光是觊觎他老子的家产,还有意跟武士会脱钩。
虽然这些年严家雄踞山西,跟武士会的合作并不多,但是这件事情的象征意义远大于实际意义。
武士会几大势力之间本就离心离德,全靠彼此的市场关系和人才共享才得以维系。
严家这一退,不光是连带着古迹众多的山西彻底脱离掌控,更让很多有能力自成一派的势力蠢蠢欲动。
而最不想看到这一切的,除了现任会长马白青,还有一个人就是徐爷。
因为三民武士会的壮大和发展,耗尽了老徐爷毕生的心血,作为他的儿子,徐爷也不可能任由武士会分崩离析。
所以严若海这次的所作所为,彻底激怒了武士会,一场大战很难避免。
而武士会这边主要是势力,就是马爷和徐爷,其它人态度尚不明确,可能有隔岸观火的,甚至也有浑水摸鱼的,也难保有暗中支持严家想要分裂武士会的。
不过这种事情就不是我能关心的了,地下的事情我多少还擅长一点,但是跟人拼刺刀的活还是阿乐他们更合适。
我一脸愁容,这下搞起来,徐爷怕是更难兼顾寻找物件的事情了。
而且还有个很严肃的问题,就是严若海知道小赖子的事情。
万一他来个鱼死网破,或者专门想恶心我,那我可就危险了。
不行,这件事情我也得出一份力,不光是为了向武士会里表忠心,更是为了自己的安全。
正当我一个头两个大的时候,徐爷打来电话,我赶紧接了起来。
“安排你自己的人,帮我找个东西,我现在分不出靠谱的人带队了,要什么人你想清楚了跟我说,我给你找。”
我赶忙答应,这种情况下还要分人出来干的活,不用猜也知道跟长生鼎有关。
我刚想问些具体的信息,结果他就给挂了。
我没再拨回去,因为以徐爷的性格,这么着急挂电话肯定是出了更要紧的事情。
十分钟后,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进来,我接起电话,一个让我不寒而栗的声音传了出来:“肖总师运气真不错!”
我看了看还在病房里的杰哥,淡定的说道:“你找我什么事?”
电话那头“诶呦,这是不方便说话啊,那你好好听着,如果不想让徐老二知道你的事情,你最好老老实实听我安排。”
听着这个两天前还想把我灭口的人的声音,我心里生出一股恐惧,只能强装镇定:“说详细点呢?”
严若海语气很是嚣张:“放心肖总师,我不会难为你的,你只要把需要而这次交代给你的事情办砸了,我就保证他听不到任何关于你不利的消息。”
事到如今,我也没有了选择的余地,于是只回了两个字:“成交。”
我跟阿乐说什么时候安排我回去,并把徐爷安排给我的事情说了下。
阿乐听后说了句:“你是总师了,你安排。”
我说:“先看看医生怎么说,没问题的话我就赶紧回去了,早办完早利索。”
很快在医生的检查下,我顺利出了院,后来才知道阿乐的脸颊被手枪子弹打穿,说话漏风。
这次也让他一直留下了说话时吸溜口水的习惯。
两天后,我在赤峰正计划着怎么样才能在安全的情况下搅黄徐爷安排的事情时,一个不速之客敲开了金古斋的门。
这是一个三十来岁相貌普通,不胖不瘦一米七五的小哥,我正纳闷这样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兄弟来我这干啥的时候。
他自报了家门:“肖总师,徐爷安排我来找您,帮您干点活。”
我打量了这兄弟一遍又一遍,怎么看他都不像是个同行,不光身上没什么土腥味,而且那双眼睛跟大学生一样清澈。
我感觉他甚至连夜店都没去过,咋可能是会下地干活的人。
我疑惑道:“兄弟,你在说啥,我们见过吗?”
那小哥也打量了我两眼,问到:“您不是肖旭肖老板吗,徐爷让我来找您的啊,这是金古斋吧?”
听着这话,跟我一起的叶青都笑了出来:“你别逗人家兄弟,金古斋就是这,他就是肖老板,不过你怎么证明你是徐爷派来的呢。”
小哥不紧不慢的从半袖领口掏出一块牌子:“徐爷说了,您要是不信的话就给您看这个。”
我接过那牌子一看,竟然跟徐爷给我和胖子的是一样的工一样的料,看来他说的是真话无疑。
我又问:“兄弟,那徐爷有没有说让你来是怎么帮我?”
小哥呆头呆脑的说:“让我保护你,不惜任何代价。”
我笑笑说道:“兄弟你叫啥名,打过架吗?”
小哥说:“我叫杨保国,放心肖总师,我师父跟我说过,我这身功夫可以出山了。”
“那小哥师承?”
“杨彩花”
听到他师父是花姐,我心里稍稍有了底,不然听他这名字,还以为是练太极的。